吐槽下,历史类的书怎么能带电脑或者什么兑换平台穿越呢?还有下本书小飞已经基本确定是写南北朝的一个名将(大家可以猜下是谁),一定会写的比寒门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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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苏良这一枪来势凶猛,北宫纯依旧是站在原地,毫不躲闪,今日却打定决心要与苏良这个狂澜军中的第一金刚力士硬碰硬一般。
却是大吼一声:“来的好!”
陌刀就像一面门扇,直接横在了他自己的身前,狠狠向外一拦。
刀枪相jiāo,苏良和北宫纯两人却是齐齐倒退,苏良勒住青骢马,那边北宫纯却差点撞倒后边的士兵。
但这并不是说北宫纯的力气比苏良小,而是因为苏良在战马上,占了马匹的优势。北宫纯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占上风,那就是怪物了。
此刻,苏良也是高声赞道:“北宫将军好气力!”
北宫纯笑道:“苏小郎君不必赞我,咱们分出输赢再说。”
北宫纯这人,不在乎名利,但却分外在乎在战场上的输赢。
哪怕只是一场比斗,也誓要分出胜负。
上次在长安时与王烈比斗,因为中了王烈的计,一味猛冲猛打,最后惜败给王烈,却是苦练刀法,尤其是对速度上的锻炼,这次实战演练却是绝不想再输给谁。
随着口中一声怒喝,北宫纯一刀挥出,无锋的陌刀带起一片残影,仿佛瞬间将面前的风雪都阻断了一般。
能将这么沉重的陌刀用的举重若轻,北宫纯也可以算的上是刀法犀利了。
这一刀来势之快,出乎苏良意料,苏良忙举枪一拦,却是擦出一片火花,两人一马再次齐齐倒退。
步战之将,本就吃亏,北宫纯并不是不会骑马,自幼在凉州长大的他,与羌胡hun居,甚至可以说是骑术精湛,至少不会比苏良差。
可是北宫纯还是更喜欢这种脚踏天地,步步向前的感觉。
眼见苏良拦下这一刀,北宫纯却是气势更胜,暴喝一声,又一刀斩出,连续数刀,刀刀如电,一时间竟然杀得号称猛将的苏良只有招架之力。
其实,若论气力和速度,苏良都不会比北宫纯差,而且胯下还有青骢马之利。
只是苏良性格憨厚,芥蒂这是演练,并非真的沙场,而且在实战经验上他也的确无法和身经百战,在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北宫纯相比,因此两相抵消下,竟然有所不敌的感觉。
那边冉瞻一看两人激斗,却似被激得热血沸腾,大喊一声:“谁敢与我比试?”
段文鸯闻言笑道:“那就让我来试试冉氏的小子有多厉害。”
说完将面前的一个重甲步军甩开,直接冲向冉瞻。
冉瞻也是逞勇好斗的性格,见段文鸯上前,哪还有客气的道理,直接与段文鸯斗在一处。
苏良和北宫纯,冉瞻与段文鸯,两两斗在一起,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时候,没有了段文鸯和苏良这一对锋利无匹锋锐的带领,一万重甲步军已经趁机将冲进中军的四千重甲骑军死死拖在当场,那些骑军却再无开始时的锐气。
而时间也正一点点流逝着,去掉开始列队准备,加上这么长时间的打斗,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
眼看段文鸯和苏良率领的重甲骑军就要在这次实战演练中失败,风雪中远离观战台的一侧,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却是令狐泥带兵从侧翼杀出。
因为专注于与正面的对手作战,侧翼被袭后,重甲步军顿时阵型大乱,本身这种密集阵型就转向不利,加上身穿重甲的原因,更是转向不变。
现在重甲步军的两个主将北宫纯和冉瞻已经被苏良和段文鸯牵扯住,中军只剩下一个胡大海。
胡大海也算临危不乱,大吼一声,带着人马就冲向了令狐泥,可是他距离侧翼尚远,要冲过去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眼看对方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胡大海气得破口大骂,一旁的韩云却道:“胡校尉,你骂顶个用,再不冲过去,今日败给骑军他们,我们可丢尽脸面了。”
胡大海一刀击飞一个骑军,却是怒道:“你懂个屁,只要帅旗不丢,老子就算完成任务。”,
韩云道:“那好,我回去带人守住帅旗,你去拦住令狐泥那小子。”
说完一声呼喝,带着本幢的人马就往中军跑去。
胡大海气得大骂:“韩云,你这家伙!”
但帅旗的确不能有失,韩云办事谨慎、计谋多变,也最适合做这种事情。
一刻钟后,随着远处号角鸣响,实战演练终于结束,西凉甲卫重甲步军阵中的帅旗依旧未倒,算是取得了这场实战演练的胜利。
而此刻,满地的重甲步军和重甲骑军却已经累的坐到了一地。
身披重甲支撑一个时辰,就算经历了王烈地狱式训练的他们,此刻也是筋疲力尽。
那边段文鸯和苏良还要动手,听得号角响起,却是忿忿道:“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但军令如山,不一会几个主将都来到王烈面前复命。
眼见几人一副互相不服气,大眼瞪小眼的模样,王烈却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反到是段末坯狠狠瞪了自己的兄弟一眼,轻声道:“一味逞勇好斗,不顾大局,回去再收拾你!”
王烈这般笑而不语的模样,反而让众人觉得压力大增,片刻还是段文鸯忍耐不住。
刚刚段末坯的话却让他醒悟过来,自己似乎中了北宫纯他们的挑拨之计,一味与他们两人缠斗,却是忽略了指挥大军冲阵。
此刻忍不住道:“阿烈,今日都怨我好斗,耽搁了全军,是我表现不好,你可以撤掉我这个重甲骑军领军统领的位置!”
苏良一听,忙道:“不怨段将军,是我没统领好自己的部下”
令狐泥也是满面惭愧:“我也耽搁不少时间,若能早一些冲出,就会取胜了。”
王烈却笑道:“你们几个休要在这里互相承认错误,今日之战就是希望你们能认清自己的不足,并非是要惩罚你们其中的哪一个。”
段文鸯闻言,却道:“阿烈,可就算你不惩罚我,我也有话要说,这重甲骑兵虽然冲击起来威风,可是我还是觉得速度上比轻骑差了太多,没有机动性的骑军还算是骑兵么?”
王烈却笑道:“轻骑有轻骑的好处,重骑自然也有重骑的用处,今日之战若是要求你必须拿轻骑直接冲阵,你还有信心冲进对方本阵么?”
段文鸯犹豫了下,看了一眼身穿重铠的北宫纯等人道:“若还是北宫将军为对手,文鸯不能!”
王烈点点头,又道:“当然,战场上没有这般限制,但敌军也不可能任你轻骑往来如飞,必然也要派轻骑牵扯你,而一旦这般,敌人的步军再包围你的话,你们一定惨败。所以每一个兵种都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若对方不知这重骑的威力,等我的重骑兵一旦冲进他们的中军本阵,完全可以做到以一敌百,你说这一万重甲骑军可以发挥多大的威力?当然,段将军若不想带这样一支骑军,我也是没办法,只好请别人来担当统领了,段将军意下如何?”
段文鸯一听这样说,却是双眼放光,片刻道:“王小郎君你不糊弄我?”
王烈一瞪眼:“我现在怎么说也是镇东将军了,还会与你撒谎不成?你再这样说,我直接免去你的统领职位。”
一旁的段末坯也不满道:“文鸯,你都娶妻生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轻佻的性格,阿烈贵为一州之主,岂会糊弄你,还不快谢恩。”
段文鸯闻言,立刻喜滋滋道:“也对,当日平舒之战时我就和阿烈你说过,将来只要你军衔比我高,我就甘心为你马前先锋,今日我却实现这个诺言,为你重甲骑军的领军统领。”
说完,却是翻身下马,连重甲也不卸去,直接拜倒在地:“主公在上,请受段文鸯一拜!”
段末坯见自己兄弟这般模样,捏着胡须点点头,能和王烈保持这样的友好,他很高兴。
王烈忙扶起段文鸯道:“你小子都是辽西鲜卑的左贤王,还向我行礼?好了,你我兄弟,论年纪我还需叫你一声哥哥呢,今后同进同退就是。”
段文鸯笑道:“礼不可废,末坯兄长说了,我这次一切都要听从你指挥调度,奉你为主,若我敢造次,回去他就扒了我的皮,莫说我这左贤王当不成了,估计连家门都不让我进。”,
段末坯一听,老脸一红道:“文鸯,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赶快住嘴!”
段文鸯却是怕极自己这个堂哥,嘟囔道:“不说就不说,就知道以大欺小”
王烈见他这般模样,笑道:“那敢情好,你就直接搬来平舒住,段大哥一定不会来这里收拾你的。”
段末坯却咬牙道:“这小子若真惹出是非,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把他拿住。”
段文鸯一听,忙住了嘴。
众人大笑,那边北宫纯却道:“主公,今日我重甲步军一队虽侥幸获胜,但纯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烈忙道:“北宫将军不要客气,但说无妨。”
北宫纯看着远处冰面上躺满一地的重甲步军,有些心疼道:“这次主公要求我们必须原地不动,硬抗骑军防御,这些都没什么,可是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布阵,并不是发挥重甲步军所长的布阵。”
王烈一听,来了兴趣。
其实,王烈对重甲步军如何布阵防御还真没有太多的了解,毕竟他前世只是军事爱好者,并不等同于军事专家,而且就算是后世的军事专家估计对古代阵法真有彻底、明白研究的也没有几个。
毕竟热兵器时代依靠的已经不是布阵,而是打的科技与后勤。
但与王烈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不同,北宫纯凉州军出身,属于军事世家。
更指挥重甲步军征战多年,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杰出的步军将领之一。
因此,王烈却是分外重视他的意见。
北宫纯却道:“首先一点,主公要求我们必须密布阵型,前后两排不能超过一步,这样就是现在这个阵型一个最大的缺憾。”
王烈闻言,诧异道:“难道密集阵型不能有利于抵抗敌军骑兵冲击么?刚刚实战中,我看对方前三线的人马都根本冲不破你们的阵型,若非段将军和苏校尉冲上去,破开一个缺口,你们几乎是密不通风一般?”
北宫纯摇摇头,认真道:“以前我也是如主公这般想法,喜欢把部下排列密集,形成一个看似坚固的整体。但是经过洛都下的那场战斗,我发现,若是有充分的时间布阵,加上有坚实的城墙依靠,这样的布阵却绝对没问题,甚至根本让敌人骑兵寸步难进,就算他们再厉害,也只能冲破前五排的防御,根本抵达不了中军。只要我能拥有这般悍不畏死的士兵,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如果是战时,一则敌人不可能给我们充分布阵的时间,二则也无洛都那般的坚实城墙可依靠,所以一旦四面受敌,敌人正面突破不及,就可以转为侧面,而我军阵型过密,则转身变向不易,很容易被敌人从侧翼或者后方冲破,而且就算我手下再不畏死,也很难支撑太长时间,损失也将极其巨大。”
王烈闻言,点点头,求教道:“那将军你觉得该如何布阵为好?”
北宫纯见王烈如此重视他的意见,还如此虚心求教,心下高兴,索性蹲下身子,拿着一个树枝在雪地上比划起来:“这些年我在匈奴的左国城为俘之时,就曾细细反思,当日我在洛都下可以凭借三千重甲骑军面对十万敌军而不败,可到了野外,面对两万敌军轻骑的埋伏冲击就被刘曜轻易打败,实在不可原谅。
尤其是当日,我凉州健儿热血尽命,人人都不畏死,根本无一人后退,若不是我不想他们白白送命,连头像都是不肯。而当日的铠甲、兵器虽比不过主公你给我们的这些,可刘曜他们也不过是轻骑,若正面冲击我们根本毫不畏惧,而且当日他们也没有利用轻骑的灵活与我们周旋作战,而是四面而出,直接强攻。却一战得手,那就只能是我的布阵出了问题。
而在纯看来,布阵的关键不仅仅是要想到防御,尤其是在运动的野战中,更要在防御的同时拥有对敌的反击的能力。所以布阵一定不能是最不灵活的密集阵型,那样就等于自寻子路。首先,应该在两排间距上拉开距离,尤其是前三排和后面几排,只要拉开十步的距离,以前三排为第一道防线,这样敌人就算直接冲破第一线,我军也会在这十步内迅速布置起第二道防线,甚至可以利用两排间的空隙对冲入的敌军进行合围剿杀。”,
王烈闻言,频频点头。
众将也都表示认同,偏偏谢艾闻言后,却是一脸不屑,一指那画在雪地上的阵型侧翼道:“北宫将军,你说过,密集阵型不适合抵御侧面来袭之敌,可我看你如此布置,侧翼一样空虚,就算能及时转身也未必能抵挡,却和你否定的密集阵型有何区别”
谢艾这般说,北宫纯却不以为意,笑了笑:“谢参军的意见很对,所以我才说一定要要变阵,而且我说的变阵不但在排列间隔上要改变,而是整体上的改变,而且绝对不能原来的方形阵,而应该改成方圆之阵。”
谢艾一听,有些不快道:“北宫将军莫非是在开玩笑,这方圆阵自古有之,而且靠的就是密集防御,主将居于阵中,四周层层布防,对敌人的骑兵形成强有力的阻击,若真论排列密集,甚至更甚你的四方阵,你可确定你说的准确,还是要大言诓骗我等?”
谢艾这话一出口,有人心中暗叹这谢参军实在不会说话,也就是北宫纯这样大度直爽的性格,换做是冉瞻,恐怕就会暴起还击。
不过若真比动嘴,十个冉瞻也不会是谢艾的对手,大家也都知道谢艾这般性格,日子一长,除了偶然的感慨,也都见怪不怪了。
反到是苏良,因为有跟随谢艾一起出生入死,奔袭襄国城的事情,对谢艾十分佩服。加之为人宽厚少言,却和谢艾关系极好,却小声道:“阿艾,你怎么能这样说北宫将军?”
谢艾一听,也才醒悟过来。
谢艾聪明至此,自然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只是他性子实在骄傲不拘,所以一直根本不在乎这些,苏良提醒他他却点点头,对北宫纯道:“北宫将军,你有什么谋划就直接讲出,若有道理,艾给你赔罪。”
北宫纯笑了笑,直接树枝一摆,在雪地上的那个四方型外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圈来,却是将四方型完全包括其中。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里,朗声道:“我这方圆阵当然与古时不同,古时方圆阵乃外方内圆,外围密集,内部却松散,虽有利于防御对方骑兵,但却不利于变阵指挥;而今日,我将圆阵置于方阵之外,外部松散,敌人看似容易冲击进入,可一旦进入后,我阵中之兵却可以四面而出,反将敌人包围,如此进可攻、退可守,才是我这方圆阵的真谛。”
谢艾看了良久,最后索性蹲了下去,也不顾自己一袭白衣,漂漂若仙的潇洒模样,用手中那把招风的羽毛扇子对着那阵型反复比划、丈量,口中念念有词,最后起身拱手道:“北宫将军大才,主公得之,天下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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