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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车率军杀入靳准府中,顺利冲进院内,眼见四周灯火通明,似乎还隐隐有哀哭声传来,想来是靳准的家眷已经知道噩耗。
一想到曾经羞辱自己视自己如猪狗的靳准,他的一家就要成为自己刀下的游魂,尹车心底的快意就忍不住蓬勃起来,他哈哈大笑几声,对着院内遥遥向自己拜倒的靳明、靳康两兄弟喊道:“两位将军迷途知返,今日立下大功,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尹车似乎已经听到靳明和靳康的惊呼,是啊,怎么两个出卖了大哥的“英雄”也会被杀?
几声惨叫想起,尹车眉头一皱,是哪个冒失鬼先动起手来,难道不知道要等自己下令才能动第一刀么?
但随即,尹车就是一愣,因为他已经发现,惨呼声是从身侧传来,自己身边的几个护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举着弓弩瞄准了院内众人。
尹车这次来抄靳准的家,为了不打草惊蛇,初始只带了一幢的人马,大多数埋伏在了街角,其余人尚且留在军营。
而且在他看来,只要控制住靳准,凭靳准家里的两三百名亲卫,根本阻挡不住自己手下的虎狼铁骑。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托大,杀进靳府前一刻,他就已经派人去调遣自己的兵马,一直到汇合了一军人马这才杀入靳准府中。
因此,尹车此刻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并不慌乱,只是厉声喝道:“众将士。靳准勾结王烈,意图谋反。大单于已经知道他的所为,特下旨让我擒拿他,如今他早已经伏法,诸位何苦为他卖命?”
尹车话刚落,对面人群内却传来一声不屑的笑声:“尹车小儿,你还是这般无能,你以为凭借那两个不成器的就能杀了我靳准么?二郎们听令,给我杀了此人和他的走狗!”
尹车神色一震,心下又惊又怒。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上当了,那个可恶的笑声他最熟悉不过,,一如当日尹车向靳准求婚时,那种不屑一顾,刺进他的胸膛。
但现在不是回顾耻辱的时候,如果靳准没有死,那么靳准手下的兵马
仿佛为了验证尹车的判断,四周杀生响起。接着无数人马从四面涌来,靳准的手下早就埋伏在外,现在就算是尹车把全部手下五千铁骑集合起来,也不可能是人家数万兵马的对手。
当然。靳准府邸面积有限,就算有上万人马也施展不开,可尹车带人杀入靳准府中。大部人马也都还留在门外,能一下子拥挤进来的不过数百人。
这时候。四面伏兵杀出,以靳府大门为中点。顿时将尹车的人马截为首尾两段。
乱军之中没有人知道尹车是怎么死的,许是在开战的第一时间,数百只羽箭就同时飞向了这位一心想爬上高位的长水校尉。
尹车武功不错,但这种有限的空间里,身后全是自己的人马,就算是王烈恐怕也要当场饮恨,何况是他?
因此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了悬念,随着尹车中军帅旗被砍倒,以及他的人头被人高高挑起,千余名残兵败将也都缴械投降。
靳准没心情理会这些俘虏,这家伙是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何况这些人马都是尹车的心腹。
一声令下,所有俘虏都被砍了头,接着靳准点齐人马,兵分两路,一路杀向刘乂所在的皇宫,一路杀向内城城门,却是要放王烈的大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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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乂此时并不知道尹车已经成了靳准府内的一个游魂,他一直站在皇宫的高处向城内靳准府邸的方向张望,虽然他看不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断传来的喊杀声却提醒着他,战斗已经开始了。
闻听那越来越激烈的喊杀声,刘乂愈发的焦躁起来,按照他的打算,尹车应该是用智取拿下靳准,否则以靳准的威望和掌握的实力,拖的时间越久,声势弄的越大,越容易引起城内的兵变。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一刻后,靳府方向传来的喊杀声就低沉下去,刘乂心中稍定,以为是尹车顺利控制的局面。犹豫了,刘乂走下高台,在宫内开始静待尹车的消息。
又过了一会,却见禁军的中郎将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大单于,不好了,靳准谋反了!”
刘乂脑袋嗡的一下,刚要起身,却觉得眼前一黑,那边张敬已经从角落转出,缓声问那中郎将:“情况如何,慢慢说!”
那中郎将定了定神,又道:“靳准谋反,大军已经杀到内门处,被我们拦下,但现在据说城门已经被此贼打开,城外晋军已经入城!”
刘乂打呼一声,跌坐悲呼:“尹车坏我大事,先生可有退敌之策?”
张敬对那中郎将道:“所有人马不可妄动,严守城门,有私自接近城门者,杀无赦!”
那中郎将看了一眼刘乂,刘乂挥挥手,他连忙跑了下去。
这边张敬有道:“尹车办事不利,如今局势已然如此,大单于当早作打算。”
刘乂忍不住骂道:“还怎样打算?就算能拦得住靳准,还能拦得住那虎狼一般的王烈和幽州军么?”
此刻,刘乂心中胆色已失,什么王图霸业都抵不过敌人如山的兵马带来的压力。
张敬忙道:“大单于,难道你就此就放弃了?”、
刘乂无奈道:“不放弃又能怎样?”
张敬劝道:“靳准这等人投诚,尚能博得一官半职;我这样的若肯归顺,王烈也不会加害我;但大单于你不一样。你若放弃,王烈入城之时。就是您命丧之际!晋人,可是与匈奴有血海深仇!大单于今日若归降。然后被王烈虐杀,却怎么去见你们那些英勇的先祖!”
张敬此话一出,刘乂神色一震,片刻咬牙道:“既如此,拼个鱼死网破!”
张敬道:“未必如此,如今还有一计。”
刘乂忙问:“计将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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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烈带着大队人马进入左国城内城之时,首先见到的却是刘乂派出的一个使者。
内城成门已经被靳准占领,他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城门,但没想到。刘乂似乎早有准备,将大部分精锐兵马都囤积到了皇宫内。
而左国城有是典型的依山而建,一圈套着一圈,皇城城墙竟然比内城还要高出数丈,两万多刘乂的精锐部下据守城池,只凭靳准一时还真是攻打不下。
因此,当那个使者说要见武功侯,商讨归降事宜,却是第一时间就被带到了王烈面前。
那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原来石勒手下的火鹤营统领张敬。
王烈之前并没有见过张敬,但对他却是久闻其名,知道他是石勒的心腹,也是当日石勒谋主张宾最信任的人。
当日六壁城石弘归降。王烈就一直想得到张敬,不为别的,就为他手中掌握的曾经属于石勒的那一份情报资源。
王烈相信。能肩负张宾托付,深得石勒信任的张敬。手中所掌握的情报暗线如果能归于自己,那么整个大晋的情报信息。对狂澜禁卫的潜龙组来说将再无盲点。
所以,一听说张敬说出自己的名字,虽然众人神色各异,但王烈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不但亲自相迎,更是温声道:“先生弃暗投明乎?”
张敬无奈苦笑道:“败军之将,岂敢有此妄念,我今日来是代表大单于向武功侯您表示归顺之意,还望武功侯能以城内百姓军卒性命为重,接受我等的归顺。”
王烈听了,沉吟道:“大单于肯归顺我很欢迎,只是希望他能拿出诚意。”
张敬道:“大单于说了,他只归顺将军,不降大晋!”
王烈闻言,眉头微皱:“好一个只归顺将军,不降大晋!”
一旁那有心的顿时暗骂刘乂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
王烈今日若一站攻克左国城,就等于完全将盘踞在大晋境内的匈奴扫进了历史,而凭陶侃和大成国的李氏,再加上拓跋鲜卑或者西凉一带的羌人,也未必是他麾下大军的对手。
那时候,就算王烈再表示忠心,朝堂上下恐怕也都会把他试做今后大晋最大的威胁了。
就算司马邺视他为兄长一般,但难保那些臣子不中伤诋毁。
大晋未中兴,王烈是一把利刃;大晋中兴,朝廷又岂能不讲利刃归鞘?
王烈不是不知道现在某些所谓名士对自己的议论,但今日张敬这话却是等于直接把他和朝廷一分为二。
不过这也正常,这些匈奴人本就是狼子野心,养不熟的白眼狼,肯归顺自然包藏着祸心,王烈更不可能因为顾忌这些,就放弃自己的理想。
王烈却忽然笑道:“某乃大晋的车骑将军,归顺我就是归顺大晋,更何况我与至尊交好,那我今日就放肆一次,代替至尊承诺,只要大单于真心归顺,城内兵马都放弃抵抗,那么烈绝不伤害城内百姓和军卒性命。”
张敬听了这话,暗叹一声,又道:“既如此,那敬就去回复了。”
王烈忙道:“不急,先生大名,我手下的令狐元止一直想和您请教一二,正好借此机会说上一说。至于你家大单于那边,我自派人去说!”
那边令狐艾一听,暗叹苦命,自家主公又拿自己当挡箭牌,却是已然堆起笑脸道:“张先生,来来,我早就想和您探讨一些问题了!”
不说张敬一脸苦闷的和令狐艾探讨人生,那边王烈派出使者入城,直接通知刘乂:“投降可以,全军放下武器,然后打开皇宫大门,放大军进入,时限为一个时辰。”、
刘乂得到消息,气得大骂,但事已至此,张敬临走时就说他可能会被王烈扣下,而若不是他去,别人恐怕会坏了计划。
刘乂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想死,更不想做那匈奴历史上的耻辱者,他只能选择走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