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华笑颜不变,没有抬头,却移动右手,将她身边一把明显提前放好的椅子拉到我近前,轻声笑道:“赐座。”
死妖女,戏弄了我还敢如此高姿态对我说话!
不过...
我喜欢...
顺势在椅子上势坐下,张嘴不满道:“赵姑娘,你这是打一棒给粒甜枣?”
“我什么时候打你一棒了?”
“我来了你故意装作没看见,等我走到你身边你却又笑了,这不是在逗我?”
“没抬头是因为我正忙着,对你笑是表示欢迎,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哑口无言,心想或许是自己恶有恶报吧。
不过,当看到妖女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我立刻否定了上一秒的想法。
“妖女,你还骗我。”我无奈的瞪起双眼,瞧她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心一横,大着胆子把右手放到她雪白柔软的大腿上。
赵春华左手下移,拍了我手背一下,嗔道:“拿开啦,说不定会被人看见的。”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啊?
我坏笑两声,贴在她耳边打趣道:“就不拿开,谁叫你逗我的,有本事你自己拿开。”
妖女听了我这话,当即用左手去抠我放在她腿上的右手,奈何她力气有限,连我手指头都掰不开,更别说整只手掌了。
眼见自己努力半响仍旧徒劳无功,赵春华抬头四下打量,随后神情娇媚的剜了我一眼,埋头继续工作。
她的大腿凉凉的、软软的,细腻光滑,手感十分好,我的手没过多停留,放了两分钟便即拿开。
妖女瞟了我一眼,眼中笑意十足,神情傲娇,仿佛在无声的对我说:哼哼,算你识趣。
我没说话,脑子开始考虑明晚请同去合作方公司的几个技术员喝酒的事宜。
对于五人中到底是谁在挑拨我和妖女的关系,我一直很在意,但探听消息的办法,脑子里能想到的就只有投其所好这一个。
明天是星期五,下班后我请五人喝酒,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是不会拒绝的,到时候我小心观察,旁敲侧击,没准能看出些苗头,反正不能轻易放弃,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
可惜喝酒是我的短板,还要找个帮手为我挡酒才行,免得到时候醉的一塌糊涂,消息没弄到手不说,搞不好还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
帮手嘛,杨青爵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他酒量好,平常跟大家关系也都不错,既可以帮我挡酒,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告密者的戒心,帮手这个位置非他莫属。
说起来自己是要向杨青爵学习学习了,那货为人精明勤快,善于处理人事关系,工作又一丝不苟,出勤率是全公司最高的人员之一。
反观自己,平时表现不突出,在公司的人缘又不好,还迟到过几次,最关键的是至今都没有养成留心周围人事物的习惯,往往无形中招惹了别人自己却不知道,难怪会处处受制的,看来不是没有原因啊。
“想什么呢?”旁边传来妖女温柔的声音。
“当然是想你。”我抛掉脑中的一切情绪,嘻嘻笑脸着跟她贫嘴。
“成天没个正形。”赵春华撅了撅红唇,有些不满,又有些欢喜,撇嘴道,“本姑娘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啊。”
我笑了笑,伸手想握住她的手,但看她认真工作的样子终究是强行忍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经理宣布下班。
跟昨天一样,我和赵春华、两位主管一起下去。
陈亚来那浑货今天倒没再来,或许是慑于我昨天给了他一巴掌,怕挨打,不敢再来吧。
跟两位主管招呼一声,骑车带着妖女开入街道。
路上,我把电瓶车牌照的事情跟她说了,末了抱怨了几句,说自己是不是真的烧香拜佛少了。
赵春华问我最近有没有得的罪过什么家庭背景强厚的人。
我认真思索了一遍明面上的罪过的人,告诉她最起码这个月没有。
妖女沉吟了一会儿,说她姐认识些人,改天叫她姐帮我打听一下。
“你姐是郑医生的老婆?”
“当然,要不然我干嘛叫郑医生姐夫。”
“亲姐?”
“你以为世上只有你能认姐姐,别人就不能了吗?”赵春华傲娇的哼了一声。
“能,当然能啦,赵姑娘这么优秀,谁不想认你做妹妹啊。”我连哄带夸,逗的妖女娇笑不已。
她心情似乎很好,提议说要不现在去寺庙帮我烧香祈福好了?
我愣了愣,迟疑着说寺庙现在可能关门了吧?
赵春华颇为来劲,说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我其实只想去她家跟她一起安安心心吃顿饭,进寺庙烧香不过是一时抱怨随口说的,内心并没有真正想过那样做。
奈何妖女不知道有出于什么心思,非要去不可,为此她还特意激我,说油钱她出,不用我管。
见她坚持,我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好转道前往武汉宝通寺。
历经二十分钟,我们到了寺庙门口。
庙里没有关门,停好车,我们并肩进去。
这地方挺有名的,地铁站有一个站台就以此寺为名,。
虽然在武汉生活了一年多,但我从没来过,妖女左瞧右看的显然也是首次到此,两人在寺内闲逛了一阵,上了香后,继续观光。
“赵姑娘,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没有?”我打量着四周,随口问道。
“有啊,你呢?许了什么愿?”妖女展颜反问,语笑嫣然。
“祈求佛祖保佑我和家人生活平安。”我双手合十,面露虔诚,尽管心里知道希望不大。
“佛教讲究因果报应,凡事都靠自己。”赵春华抿嘴笑了笑,轻声道,“所以想要自己和家人平安,首先得多做善事,积累善业。”
“那这么说,我的愿望一定能成真了,像我这般的良善之人可以说是世上少有哇。”我信口开河,哈哈大笑。
“大言不惭,就你这样的坏家伙,还有脸自称良善之人。”妖女嫌弃无比的打击道。
“坏吗,我坏吗?好,就算我坏,你倒说说看,我坏在哪里?说不出来可是要打,嘿嘿...”我没有继续往下说,眼光朝她挺翘的臀部扫了扫,意思不言自明。
“呸,登徒子,满脑子就是这些坏心思。”赵春华脸色酡红,轻嗔薄怒间,风情陡生。
此时本是黄昏,又是僻静角落,耳中听着她似喜似嗔的话语,心里一荡,忍不住伸手牵起她纤柔的手掌。
柔软的手掌握在掌心,心里突起一念,赵姑娘似乎从未拒绝过自己牵她的手,不论是在饮酒作乐酒吧这样的公共场合也好,还是在我们私下里的相处也罢,但凡我牵她手的,都从不曾被她真正拒绝。
别说是牵手,就是抱她我都抱过好几次了,大街上、她家中...
念头未毕,一声中气十足的平和声音恰于此时在身后响起:年轻人好有情趣,在寺庙里谈情说爱,也算与众不同了。
靠!
哪蹦出来个煞风景的声音?!
妖女瞄了我一眼,脸色绯红,轻轻抽回手。
她是女孩子,脸皮薄,经不起调侃很正常。
我黑着脸转身,只见身后十几米处站了个穿着僧衣、端着饭碗、身材矮小的老和尚,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可我怎么看他都怎么不顺眼!
“喂,那啥,大师,刚才的话是你说的?”我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大声问道。
“我不算大师,只是庙里的常驻僧人。”老和尚慈和一笑,也不恼怒。
见了他这态度,我心里的不爽当即消了三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赵春华聘聘婷婷的走了过来,柔声问道:“不知大师法号怎么称呼?”
“星云。”和尚笑眯眯的说道,神态亲切。
纳尼?
星云大师?
不可能吧,星云大师会在吃饭的时候端着饭碗到处乱跑?星云大师会这么冒失打扰别人?
“大师是星云大师?”妖女惊呼出声,显然吃惊不小。
“不是,是他远房师弟。”和尚在身旁的石凳坐下,不急不缓的回答。
我去,远房师弟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