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渔翁得利

膝盖中箭的鱼人瘫倒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嚎，鱼人强盗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骚动。

狗头人也显得极为紧张，拿起了武器左顾右盼，那支箭怎么看都像是瞄准它们，射偏了才误伤鱼人。

两伙人都以为是对方在下黑手，全都愤怒地指责对方，然后，这些没脑子的家伙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其实，庞白交代给士兵的任务只是从那个方向随便射一箭，不管射中谁都足以造成混乱。

仅仅一支箭的缘故，鱼人和狗头人一言不合就展开了械。鱼人的数量虽然占优势，但狗头人更为强壮，这场混战打的很热闹。

“嘿嘿……”

看着眼前的情况，庞白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暂时不急着动手，让它们多打一会儿，等狗头人坚持不住了再说。

转眼间寂静的月光林地变成为了血腥战场，树林中回荡着鱼人的尖啸、狗头人的怒吼，重伤垂死的伤员瘫倒在地上苦痛嘶嚎，两伙人已经彻底杀红了眼。

局势已经差不多要明朗了，数量众多的鱼人即将胜利。

“进攻！”

庞白陡然从草丛中跃起，大声指挥着士兵冲过去。

人类士兵的出现，本以为鱼人会醒悟过来联合剩下的狗头人一同抗敌，没想到它们反而更加愤怒地残杀着剩余的狗头人。

那种不要命的架势，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双方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慌乱中的鱼人面对一排排刀枪根本无力反抗，仅仅一个列队冲杀就击溃了他们的阵型。

狂风小镇的士兵保持着稳固阵型一排一排碾压过去，所有试图反抗的鱼人直接乱刀砍死，早已精疲力竭的鱼人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

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辉煌胜利，狂风小镇的伤亡几乎为零。

庞白坐在一条突起地面的树根上，审视着被押在眼前的鱼人俘虏，这些瘦小丑陋的生物此刻眼中依然充满凶狠，细密的牙齿混合着鲜血更显几分狰狞。

但事实证明，这些走在陆地上的‘咸鱼干’就是个战五渣，仅仅看着可怕而已。

亚瑟立在一旁恭敬地禀报：“大人，狗头人全部被它们杀死了，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

很明显，狗头人与幕后黑手的接触更为紧密，鱼人不过是个‘外包’雇佣兵而已。

庞白更想要的是狗头人俘虏，只是没想到，这些鱼人竟然宁死也要杀光那些狗头人，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

“你问问它们是为什么。”

之前庞白表露过对‘密信事件’的兴趣后，阿加莎就将一本记载异族通用语‘古希斯语’的书籍交给他。

英语考12分的庞白自然没兴趣学，转手就扔给了亚瑟，所以，现在由亚瑟负责和这些鱼人沟通。

“#￥@%……#￥%……”

“￥%#……”

一通叽叽咕咕的鸟语交流过后，亚瑟回禀道：“大人，鱼人以为我们和狗头人是一伙的，所以它们先杀掉‘叛徒’。”

我们和狗头人一伙的？异族对人类大都怀着很强烈的仇恨，历史上不乏有异族间摒弃矛盾共同对抗人类的事件。

今天事出反常，唯有一个解释，幕后的确是有人类的参与，而且还是狗头人的盟友，否则鱼人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庞白细细分析着可能的原因，多种证据都指明，这一切跟人类本身有关。

“继续问，整个事件的内容是什么？狗头人的老巢在那里？还有那个黑魔法师的踪迹，把所有有用的信息都问一遍。”

“是！”

这一次亚瑟和鱼人的交谈显得比较激烈，鱼人明显很不配合，亚瑟途中不断杀死俘虏以示威胁。

最后，鱼人俘虏杀的都差不多了，结果好像依旧不怎么如意。

“大人，根据审问出来的情报，鱼人只参与用村民交换矿石的事情，它们与黑魔法师的接触仅仅一次，而且它们对黑魔法师保持着极高的敬畏。矿石和村民的交换一直都是狗头人和它们在这里进行，关于狗头人的来历和信息鱼人一无所知。”

“就这些？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庞白眼睛一瞪，问出一些差不多能猜出来的东西，他费这么大劲抓俘虏干什么。

“还有一点，每次交易时，狗头人都是从同一个方向来的。”亚瑟抹了抹汗，鱼人的思维逻辑很古怪，审讯起来更是费劲。

“总算还有点价值，传令，沿着狗头人来的方向仔细搜寻过去，记住，一根狗毛都不准忽略。”

匆匆打扫完战场后，士兵们依照命令开始沿途追踪。

这些鱼人和狗头人全都穷的响叮当，全部战利品加一起都没有五个金贝，最值钱的还要算那袋黑铁矿石，只是背着走有些不方便，好在有一匹战马可以临时充当驮运。

至于鱼人的武器装备，那一堆破烂跟垃圾没多大区别。

“领主大人，踪迹到这里就消失了。”

沿着各种狗头人留下的各种痕迹追踪了好长一段路，最后指引他们来到一处陡峭山壁下面，左右都是茂密丛林，已经没有路了。

类似这种地方庞白瞧着怎么都感觉有点熟悉，悬崖高耸没云，狗头人不可能从上面爬下来，更不可能凭空出现，那么只留下一个可能……

庞白从怀里掏出临行前阿加莎给的‘真视之眼宝珠’，命运之女的行为都是有预见性的。

真正的道路应该是被遮掩起来了，正好使用‘真视之眼’窥破迷局。

正当他打算将这颗鹅卵石按在眉心时，忽然又停了下来，犹豫着思忖道：“假如只是一个简单的幻象或者机关的话，不一定非要用到真视之眼。”

收起名为‘真视之眼’的鹅卵石，重新戴上地睛石制作的‘寂静之眼’。在音波视界内，所有事物都失去了色彩只保留轮廓，足以破解一些简单的幻象或者机关。

灰白视界内，山崖、密林、乱石一切都是真实的，周围并没有幻象的存在。但是在山壁后面隐藏着一个通道，他们之前看到的只是一个伪装成岩壁的石门而已，而且，跟石门连系的机关结构也清晰在目。

庞白摘下地睛石宝珠，轻而易举在一丛藤蔓覆盖下找到了隐藏的拉环。

凭借自己的机智省下一颗真视之眼，庞白颇有种小得意的感觉，吩咐士兵拉动机关。

拉环后粗大的铁链被拉出，山崖上的石壁也随之向两边敞开，露出一条幽深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