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院中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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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氏携着小周氏一同回到刘府才晴天霹雳地被告知刘婵媛的事。

大周氏焦急心疼地去安慰了刘婵媛一番，转过头又去祥和堂埋怨诉苦了一番，最后她才来到柳林居。

适逢刘惜之刚喝了酒回来，倒头睡在塌上。

春花在门外谎称她不舒服，春花一人拦不住大周氏，元一元二便左右护法堵在门口，大周氏再凶悍，总不能打得过这两个男人。

大周氏不甘心，回头把全刘府的家丁都找了过来。

可这些家丁毕竟只是秀拳花腿，怎么能与元一元二这些出生入死的亡命之徒比，他们俩就像大人对付十几个小孩一般，玩得不亦乐乎。

这种时候少不得小周氏在旁呐喊助阵，但她频频向柳林居外张望，盼的就是刘二老爷的身影，心里想到只要刘二老爷回来，知道刘惜之又闯祸了，非气得打断她两条腿。

刘府大房刘大老爷和方氏自家屋里，房门紧闭，一番谢绝见客的样子。

刘大老爷围着圆桌转了不下十圈，全是唉声叹气。

方氏睨了他一眼，道：“老爷若是看不过，不妨去凑凑热闹。”

刘大老爷叹了一声，索性坐了下来，道：“此前押错庄家，满盘皆输，此次怎么都要两眼看清楚些。”

“老爷，你不管谁输谁赢，芝姐儿曾经救了娟儿一命，这不会假的，没了她，娟儿此刻都投了胎成了别人家闺女了。”

方氏每次想起刘娟儿命悬一线那一刻，心都是揪着疼的。

“况且此前你态度如此明显，现在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

刘大老爷皱着眉，心里七上八下，总是拿不定主意。

“听你这番话，你是始终要与芝姐儿站一阵线上？”他问道。

“芝姐儿，再怎么都比二房三房好吧？何况芝姐儿还有一个振业呢！”

刘大老爷沉思一番，深觉有理，一咬牙，点头道：“好，我们去看看。”

岂料，他们去到柳林居，发现三房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家丁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大周氏气紫了一张脸，只隔空在叫骂，守住房门的元一元二见她没有进一步的攻击，也由着她骂。

小周氏恐被战火波及，找了一个远离他们又可看得清清楚楚的位置。

方氏走到小周氏身边，笑道：“二弟妹，这位子真是进可攻，退可守啊！”

小周氏被她说得脸一红，前头大周氏也因听到方氏的话而正回头看过来，拧了拧眉，对小周氏的做法，明显不悦。

小周氏恐方氏再说出些影响他们俩表姐妹感情的话，只好岔开话题，问道：“大哥大嫂，你们来这是为芝姐儿说话呢，还是为婵姐儿叫冤呢！”

果然大周氏就看向了方氏，方氏不紧不慢地说：“自然是帮有理的那边。”

“照大嫂这么说，可就是来叫冤的，禅姐儿被芝姐儿这么一吓，可就差点连魂都没了。”小周氏一股脑儿就把错都贵在刘惜之身上。

刘大老爷和方氏同时睨向她，心想这女子看似无害，心思比谁都要恶毒。

方氏道：“此言差矣，我听婵姐儿的丫鬟说了，芝姐儿只是念及姐妹情，去探望了一眼她，这一眼就给她安吓人魂魄的罪名，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心疼。”

小周氏脸上笑容一僵。

可方氏此刻又怎么能放过她，接着道：“倒是你，做人后娘的，联合别人来诬陷自己女儿，你可想清楚了，你是帮哪边啊？”

诬陷？方氏一瞬间就问题抛向给小周氏。

大周氏恼怒着一张脸，三步两步站到方氏身前：“三丫头明知婵姐儿受不得惊吓，她分明就是去谋害性命的，怎么就让你说成诬陷了？”

方氏笑了，她缓缓地道：“谋人性命？”

大周氏一下子就被这个笑容弄得心虚无比。

“谁谋人性命呢，是谁让我闺女，差点一尸两命呢？一个心思如此歹毒的人，她不会害人，就天下太平了。”

方氏句句像利剑般插入大周氏心坎里。

她一个踉跄，仿佛地上不平，晃了一下脚。

当日刘婵媛被萧家人厉声问责的情景正历历在目。

她的婵姐儿分明一向都是人见人爱的好姑娘，是别人用十辈子福气都换不来这么一个玉儿似的闺女。

一下子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还有那张脸……

“冤有头债有主……”方氏还说着什么，然大周氏脑里只一直重复着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句。

是她的债，婵姐儿替她还了吗……

大周氏目光涣散。

小周氏打断了方氏的辱骂，一把走过来扶住大周氏，“表姐，你没事吧？”

大周氏红了一双眼，带着恐怖狰狞，她对小周氏说：“冤有头债有主……”

“一定是甄娘……”

大周氏下面还要说什么话，小周氏的手迅速地封住她的嘴。

小周氏的手十分用力，大周氏一吃痛，这才回过神来，小周氏向她打了眼色，暗示她别乱说话。

恐怖和紧张蔓上大周氏的眼睛。

刘大老爷与方氏对了一眼，把这一幕同时尽收眼底。

场面一下子竟安静了下来。

春花和元一他们时常往他们这边看，三人心里也记住了这句岔了一半的话。

刘二老爷此时闻讯赶来，小周氏远远就听到他边走边骂“孽畜”。

小周氏看大周氏神智恢复，边轻轻地把手放下。

刘二老爷已经进来了，他在院子了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大周氏身上。

他一抱拳走了过来，首先就对她说：“三弟妹，真是对不住，那孽畜，我自然会教训，换婵姐儿一个公道。”

小周氏一下就跳到刘二老爷身旁，捉住他的手臂，神色慌张，“老爷，婵姐儿好可怜……”

刘二老爷拍拍她的手，道：“我知道。”

说着人就往刘惜之的闺房走去。

元一元二上前一步，两人同时摆出架势，把这个不称职的爹拦住。

春花道：“二老爷，姑娘她睡着了，不方便相见。”

“吵得震天响，我就不信，她还能睡着！”刘二老爷怒道。

他欲再往前一步，元一元二就用胸膛挡住。

“我是她爹，你们敢拦！”他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