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阶梯下形成对峙之势,准确说是空单方?面的警惕,而?流浪者则是对他的敌意有些疑惑和不解。
“这?是怎么了?”九昭走进,伸手搭在空的肩膀上?,拍了拍,感觉到手下僵硬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后,她从空身后出来,侧身站在了他旁边。
然后就得到了金发旅行者略带幽怨的眼神,把她看到云里雾里的。
“九昭,说实话,刚刚你没在戏弄我吧?”
“嗯?”这?话对她来说有些莫名,九昭偏头?有些疑惑,“是在说[散兵]的事情?,你觉得我在逗你?”
这?回换空双手搭在她肩膀了,向来缺少表情?的脸上?隐隐有些崩溃,“不要用反问来回答啊,算我求求你了,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难得见到空表情?这?么丰富,九昭原本还担心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也没有逗弄他的心思,但?现在恶趣味起来了,就忽然来了兴致。
她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诶——”了一声,“我不要,要不你先猜猜看?”
空:“……”
金发少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后,无言地扶额,似乎缓解了一下情?绪,然后抬眸觑着她说道,“好吧,我已?经了解了,最近你很无聊。”
九昭耸了耸肩,她最近确实无聊。
因为要遵医嘱,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去的,虽然逃归逃,避归避,但?至少无法像之前那么随心所欲了。
“等办完这?件事,我们就来陪你,让派蒙给你讲这?段时间趣闻,行了吧?”空好脾气地安抚。
“行吧。”没再继续逗弄他,九昭朝显得有些呆愣的流浪者招了招手,让他过来,而?后问情?绪明显不对劲的空,“你认识流浪者?”
空惊讶,“流浪者?”
“是啊,几天?前我在雨林里捡到带回来的。”九昭解释,“这?些天?多亏他陪我解闷了呢。”
流浪者抱着一丢洗好的墩墩桃乖巧地站在了她身边,然后礼貌地打招呼,“你们好。”
空吸了口凉气。
正在挑桃的九昭:“?”
她挑了两个模样看上?去比较好的,一个递给了派蒙,派蒙欢天?喜地地接过,说了声‘谢谢九昭’之后,就捧着吃了起来。
她将另一个递给空,金发少年还处于惊讶的愣神中,九昭有些无奈了,她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怎么回事儿?今天?有点儿奇怪,遇到什么难题了,那个[散兵]的事情??”
跟着空跑了一天?的派蒙听到这?话也颇有同?感,“是啊,旅行者你很奇怪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跑去稻妻问东问西的,然后又跑来找九昭,结果没说两句又要走了。”
从稻妻跑过来的?怪不得风尘仆仆的,虽然能够使用锚点,但?长距离传送也要消耗精力的。
在空下意识地接过墩墩桃后,九昭便一手拉了一个少年,将他们带进屋中。
因为九昭神明的身份,即使化城郭条件有限,也收拾出了一间足够配得上?神明身份的房子。
她临时的住处,书房、卧室、招待室这?些该有的都有。
“好了,有事慢慢说。”
九昭将两人带到招待室,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微微抬眸,示意他们也坐。
流浪者这?些天?听惯了九昭的话,下意识地就动脚,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一堆墩墩桃,墩墩桃是九昭想要吃,所以他才会出去摘,虽然这?些都已?经清洗过,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也了解了大小姐的偏好。
“我先将墩墩桃处理一下。”
“诶,等等——”
九昭没叫住,因为陪了她几天?,流浪者对这?间房子已?经熟悉,进出也算熟门熟路了。
当戴着斗笠,面容精致的少年,昳丽的眉眼没有他熟悉的刻薄的嘲讽,而?是干净的平淡,他熟练将一盘切好的墩墩桃放在九昭面前,将几根签子插|进果肉中,方?便少女拿取。
同?时将泡好的茶放在派蒙和他面前的茶几上?时,目睹了一切的金发少年脸上?那种震惊之余又一言难尽的表情?又出现了。
实在没想到有一天?能够喝到散兵泡的茶,空实在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强忍住变扭,礼貌说了声谢谢。
流浪者小声说了不客气后,规规矩矩地在九昭身边入座,双腿并拢,双手安分地放在腿上?,斗笠落的阴影下,朱红的眼尾挑起,他好奇,“你似乎认识我?”
他脸上?带着实实在在的疑惑,“可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
九昭漫不经心地捏起一根签子送到嘴边,咬了口,清甜的汁水在口舌间漫开,流浪者问出她的疑惑,她早就注意到了,空的表情?太明显了。
将果肉咀嚼咽下后,她问,“流浪者就是你刚刚问的[散兵]?”
“唔……”
九昭沉吟了一会儿,“这?个类似的称呼,像是代号,跟愚人众有关??”
她在化城郭休养这?段时间,达达利亚也来过,并不是为了她手上?的神之心,只是单纯地来看她。
包括提纳里这?位医生在内对他十分警惕,怕他趁人之危,九昭倒是不以为意,了解达达利亚的性格是一回事儿,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实力,哪怕修养中,她也不是随便随便就可以被偷袭打败的。
因为实在无聊了,有时候九昭会跟达达利亚一起去附近的渡离谷钓鱼。
垂钓是达达利亚的爱好这?件事,九昭咋一听闻时也很意外?。
听他说起小时候冰钓的故事,在垂钓时可以磨炼毅力、反省战斗,以修炼武艺为目的进行漫长冥想后,她觉得这?个确实是很符合他的风格爱好。
这?些天?,达达利亚时不时就拿他钓到的鱼送给她。
虽然她很奇怪愚人众执行官为什么这?么清闲,但?想着[公子]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她手上?的神之心时,倒也觉得勉强合理。
流浪者与?达达利亚是打过照面,两人都不算是能将情?绪处理的滴水不漏的类型,九昭确定两人是不认识的。
“说来有些话长。”
这?次连派蒙都没有搞懂是怎么回事,没有了嘴替后,空只能自己?讲述了。
然后九昭听了一段有些离奇又跌宕起伏的故事,还跟她有点儿关?系。
在世界树中消抹一个人的存在,就能改变与?他相关?的历史?吗?
“我对世界树不怎么了解,大部分情?报都是曾经树王姐姐告诉我的。”九昭听完后,看向空,“但?根据树王姐姐的例子推断,个体都无法凭自己?删除自身存在吧?”
空点头?,“所以才[散兵]才会变成失去过往记忆的纯白人偶吧?”
九昭心里微微叹息,她没有怀疑空的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