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贤弟,这洛阳之中,最近你有没有听说一件事?”
似乎是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沉闷,曹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这洛阳之中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知道兄长说的是哪一件?”
天子脚下从来都是是非之地,听完曹操的话韩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道说最近有什么大事吗?
“有传言说天子想要组织一批近卫。”
曹操说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种事情,与韩言说起,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近卫?”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韩言皱起了眉头,“你莫不是在说笑吧?天子怎么会缺少近卫呢?”
“这……不是说组织一批侍卫,而是说……类似的这种……”
曹操也很是为难,按理说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个重新上位的好机会,拉上韩言也是为了更好地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但是消息的来源,决定了曹操不能够说得太过详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哦!”点了点头,韩言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你是说……天子想要重新提拔一些自己直属的官员……甚至是武将?”
“嘘~~~!”
听见韩言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曹操赶紧示意韩言噤声,生怕这事情传了出去。
“有必要吗?”
韩言的话一语双关,一是问天子的这种做法是否有必要,再一个,就是对于曹操这种谨慎的态度有些不满。
“呵呵!贤弟啊!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可能大家都知道,但是说出来却是不行的。”
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曹操感慨着说道,或许,这就是官场中人的难处了,明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却是偏偏提都不能提了。
仔细想想,虽然说大汉江山现在烽烟四起,又是南蛮又是西羌的,但是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该与天子的权势联系在一起,这里面的文章,远远不是韩言这么一个仅仅参加过几次文人宴会,听过几次官场中人的法老就能弄明白的。不过,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韩言还是有了一些猜测,因此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了曹操,“难道说……是大将军?”
“哎哎哎!我的贤弟啊!为兄求你了!可别再说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南宫之外,曹操已经是被韩言说得满头大汗了,此时节真要出来个人,可怎生是好?
“嗨!有什么的!”
‘言者无罪,而闻者足戒’的道理韩言还是懂的,简单来说就是谏言的人没有罪过,哪怕说地不正确,当然听的人就要引以为戒。自然而然的,韩言并不觉得说话会有什么罪过。
正在韩言与曹操说话的时候,南宫的宫门中走出来了一个人,整装束带,身上是丝绸的袍子,上面珠玉点缀,腰间有一丝带缠绕,丝带的扣子似乎是象牙的材质。这人看见正走到南宫宫门的韩言和曹操,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孟德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啊!”
听见了此人的声音,曹操竟然猛得一惊,身子抖了一下,低声叫了起来。
“孟德?孟德!”
没有得到曹操的回应,此人显然是有些不悦了,一边喊着曹操的字,一边慢步向着曹操走去。
“呀!原来是大将军当面,却是草民失礼了!”
没等对方到自己的身前,曹操已经麻利地转过身去,向着对方行起礼来,一边行礼,一边还拽了拽身边韩言的衣袖。
看曹操的样子,韩言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当朝的大将军何进了,心中知道眼下不是跟曹操怄气的时候,因此曹操这边一拽,韩言也就跟着弯下了腰去,“见过大将军。”
“哈哈!免礼免礼!”何进大笑两声,摆了摆手,然后接着说道:“孟德啊!不是说了嘛!虽然你现在是赋闲在家,但是也没必要真的当自己是个乡野村夫,见面的时候说什么草民草民的!对了,你身边这位是……”
看起来,何进与曹操的还是十分熟识的,讲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多的架子,当然,韩言猜测也有可能是对方的出身注定了这个‘大将军’只是有名无实才会这样,不过对方的话到了最后已经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了。
微微弯腰,韩言的表情很是恭敬地向何进说道:“草民韩言,见过大将军。”
“哦?便是那个人称韩千言的韩言?”
显然,何进也是听人说过韩言的名号,此时一见,竟然还显得有些惊奇。
“小人只不过是写了篇文章,得到了别人的谬赞罢了,却是入不得大将军的耳的。”
不管说的这话是真是假,是不是出自真心,在场的众人都明白,韩言这一番自谦的话是免不了的。
果然,听完了韩言的话,何进很是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虽然老夫是屠户出身,但是为官多年,这文人骚客也是见得多了,你写的文章老夫也听过。好便是好,哪里来的谬赞?年纪轻轻的,可不要学那些酸腐的老家伙啊!”
话说到最后,何进满含深意地看向了韩言。
“是!”
面对比自己身份高的人的教诲,韩言这一声‘是’可谓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虚心受教的态度。
“嗯!”何进见韩言如此识时务,也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被自己‘冷落’的曹操,“对了,孟德啊!你还没说呢!这是要去哪里啊?”
“啊!回大将军!是去赴袁绍袁本初的酒宴。”
听见何进问自己,曹操忙不迭地回答道。
“嗯!原来是本初啊!”何进点了点头,那袁绍倒也是自己手下的人,曹操去赴他的酒宴,自然是没有必要多问了,想到这里,何进也不再多问,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开了,“你们去吧,别误了与人相约的时臣。”
“是!”
韩言与曹操,异口同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