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依旧在发着闷气,但是韩言却真的是半天无事,躺在营帐之中睡起了大觉,一直睡到了月上中天。
算了算时间大概已经到了子时,韩言这才挣扎着坐起了身来。
“啊~~~唔!啧啧!”打了个哈欠,又咂了咂嘴,韩言这才开口招呼起来,“外面是谁在值夜啊?进来!啊~~~唔!”
“主公!”
营帐的门帘一挑,典韦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睡眼惺忪的韩言一拱手,低声叫道。
“哦?原来是弘毅啊!”看清了来人,韩言这才左右晃了晃脖子,稍微松了一下筋骨之后,站起了身来,“你去把黄忠给我叫过来,告诉他我有事情要他去做!”
“是!”
典韦抱拳领命,答应一声之后转身就出了营帐。
而韩言,在典韦走后稍微梳洗了一下,然后翻起了自己的衣物。虽然现在是特殊时期,不够想想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盔甲显然是不太合适了,翻来找去,韩言最后还是选择了一身长袍。
等着韩言穿戴整齐之后,典韦也已经带着黄忠赶了回来。
“主公!”
门帘一挑,典韦从营帐外快步走进,然后手中的门帘不放,站在了一旁,将身后的通路让了出来。
紧跟着,黄忠从典韦身后现出身来,“公子,您找我?”
“嗯!是有点事情要你去做!”韩言点了点头,紧跟着向一边的典韦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弘毅,你去外面守着,我有些话要跟汉升谈。”
“是!”
典韦略一拱手,迈步又走出了营帐。
“公子,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用眼角的余光送走了典韦,黄忠这时候忍不住挑起了眉毛,似乎不太理解韩言的举动。
“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啊!”感慨了一声,韩言接着说道:“今天在两军阵前,我跟吕布说今晚三更十分在南边的树林内见面,此时也快带时间了,因此才找你来。”
“嗯!原来是这样!”
黄忠点点头,有些明白韩言的意思了。
如果是平常的话,韩言自然不必这样,但是此时节吕布与己方是处于对立的,这种事情做也就罢了,若是让外人发现了,确实是不太好解释的。思来想去,韩言身边也就黄忠这么一个从最开始就跟在身边的人了,除此之外,哪怕是现在护卫左右的典韦,也不是完全让人放心的。
“那……公子您有没有想过,那吕布现在是否还是当初的那个吕奉先?万一要是有什么差池的话,那公子您……可就入了虎口了啊!”
哪怕黄忠曾经与吕布有那么一点交情,但是现在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两军对垒,谁知道那吕布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入虎口倒是不至于,毕竟还有秀儿在。再说了,我这少师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任意拿捏的,安全方面倒是没有问题。”
韩言对今晚的事情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怕有人会活捉自己,因为那根本就没有生命危险。至于说会不会有人暗中下手,这也就是韩言找黄忠来的目的了。
“那……是不是再叫上几个人?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怕一个人不能保护公子您的周全。”
相比较韩言的乐观,黄忠的心却是没有那么宽,眉头一皱,开口提议道。
“再叫上几个?你怕其他人发现不了我们外出‘通敌’是怎么着?”横了一眼黄忠,韩言慢悠悠地说道:“要知道今天晚上这件事情可说不上正大光明,两个人去的话好歹要隐蔽一些,不然让袁绍等人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通麻烦,还是免了吧!”
“那……”
黄忠犹豫着,似乎还想跟韩言争辩一番。
“好了好了!没什么这啊那的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出发可能就要误了时臣了,我们走吧!”
说着话,韩言不再给黄忠反驳的机会,抬腿往营帐的外面走去。
“主公!”
侧过头来,典韦正好看见韩言从营帐之内迈步走出来,因此立刻就迎了上来。
“嗯!弘毅啊!带上你的兵器,跟走走一趟!”
对典韦是不用那么多说辞的,目前为止,让韩言最为满意的,典韦应该能算是第一位了。
就在韩言说完之后,典韦回身将自己放在营帐边角处的双戟拿出,提着跟在了韩言的身后。再想劝说已经没有了机会,黄忠虽然无奈,却也是没有办法,从韩言的营帐之中随手取了一把长刀,紧跟着就离开了营帐。
没敢惊动旁人,韩言带着黄忠与典韦,三人骑着骏马,避开了营中巡夜的士兵,出了营帐,贴着军营那阴暗的边角之处往南边走去。
等韩言到了白天所指的那片树林的时候,正好是三更天了,月亮开始西斜,将韩言的身影照耀在了东方的地面上。
将五明骥停在了树林之外,韩言没有继续前进,毕竟这树林之中实在是有些阴暗,哪怕有月光的照耀,依旧显得有些凄冷,让人不寒而栗。
张望了一阵,却是始终没有看见吕布的身影,这让黄忠的内心有些不安,腰间佩戴着的长刀攥紧了,随之又松了开来,紧跟着又攥紧了,如此几次之后,手心之中倒是出了不少的汗水。
“公子……莫不是吕布没有明白您白天的意思吧?要不然我们先回去,等到回头再说?”
看着身前那阴暗的树林,越看越是让黄忠觉得不安,忍不住开口劝起韩言来。
“等回头?那要回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再等等!再等等!”
韩言也是有些拿不准了,虽然白天吕布冲着自己又那么一丝表示,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是又不确定了,只不过考虑到那一丝希望,韩言还不愿意放弃。
大概又过了有三四十个呼吸的工夫,树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阵响动。‘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是树枝让人踩断了一般,不过看这意思,树林之中的人应该是没有掩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