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灵

一夜好睡，全身心都沉浸在清爽舒适中，似乎整个身体躺在静静流动的清澈温泉里，这种神奇感觉滋润着明洁的身体悠然成长，同时也开始了他身体中那灵素原灵发芽萌生，只要春雨过后，他就会变成梦中那一个惊绝明俊的魅力男孩。

温暖的金色阳光，洒进了小屋中，一夜好梦的明洁，微微感觉到了背上痒痒舒服的感觉，怎么一点疼痛感也没有了。伸手摸摸，后背肌肤跟以前一样光滑，后肩上昨天还能看到的血痕消失无踪，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明洁傻眼了。

发生这样情况，明洁想起昨天晚上已经模糊的梦境，那么舒服又那么奇怪，就连最熟悉的两个人，也记不清他们面孔，除了大脑像被洗刷滋润过以外，身体胫骨血脉，也都换了一般，可低头看，自己还是自己，一个小孩子，梦里高挑闪烁明亮美极的肌体，根本不属于自己。原本心情舒爽的明洁，不自觉有些空空落落。

儿子醒了，妈妈进来，露出了慈祥笑容，端着一碗草药汤汁，心疼的问：“小洁，还疼吗？”

伶俐的小明洁点点头，然后使劲摇头：“不疼了？”

他的可爱样子，让人情不自禁想笑，母亲拍拍他的头和蔼说道：“妈妈知道你是懂事儿孩子，不要怪妈妈，昨天确实不该打你，可是……。”

小明洁忙拦住妈妈说道：“我真没事儿，不信妈妈你看，根本就没有受伤。”

小明洁拉开衣服，真一丝伤痕也没有，就连淤青也不曾留下，母亲很惊讶。儿子没事儿，母亲自然很开心，也不管什么缘故。

小明洁凑近了妈妈脸，看见她一双眼睛通红，伸出小手摸了摸问：“妈妈，你的眼睛怎么啦？”

妈妈拉开了明洁的手，摇摇头说：“早上起来，沙子掉进了眼睛里，现在已经没事了？”

天真的小明洁还当真了，坐起来，揉了揉可爱的小脸说：“妈妈，我饿了！”

一位母亲，只要儿子说饿了，就要忙碌着给儿子做饭，小明洁就是他的心头肉，她摸了摸明洁乌黑小头发幸福的说：“妈妈这就去做饭。”

妈妈走了以后，草药更用不着喝，明洁捶了捶后脑，使劲儿回想昨晚上的美梦，跳到床下四处寻找，什么都没有找到，那只是一个梦而已，记得自己得到了一套特别好看的衣服，房间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回到了现实中明洁好失落，一切都是梦，床上只放着已经破烂的旧衣服，伸脚将它们全部蹭到了地上，地上的一双鞋同样也破了右鞋，露出脚趾。

草草穿上了陈旧衣服的明洁，赤脚来到了院子里，饥肠辘辘，幸好院子里的一棵苹果已经半熟，激灵爬上了树杈，找了半天摘得一个红色果子，坐到了树上就吃。小明洁饿了，有时候，只要吃一些水果就能填饱肚子，他虽然挑食，对吃水果却特别爱好，坐在树上双腿一摆一摆，自得悠闲。

“哥哥，我好饿，给我一个吃........。”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小孩子哀求的声音。

“你这尾巴狗，别跟着我，你真是一条讨厌的小狗。”

骂声过后，随之一个小孩子大哭起来，声音特别大，几乎半个小村庄都能够听到。坐在苹果树上的明洁，又爬到了树梢上，循声透过树叶望去。

瘦弱的小海涛紧盯着昨天被自己吓哭的小云伟，云伟捧着一个馒头啃吃，小海涛正向他要吃食。在这个季节里，小海涛家里又断粮了，他们家有一个重病的妈妈，早已经一贫如洗，经常以米糠杂合一点粗粮充饥，偏偏小海涛这小子和明洁一样挑食，那东西几乎不能下咽，在家里，常常因为吃饭被打得大哭。

小小年纪的小海涛，都瘦的像一只小猴子一般，饿得受不了，他就会向村里人伸手要吃食，大多邻居都会领他家里吃饭，而有时候也免不了遭人白眼辱骂。

“小伟，别给他，打这小尾巴狗。”

又听到了谢宏的声音，明显不关他什么事情，看见他明洁就来气，昨天教训他还不够，真是可恨的家伙。

“海涛，过来，哥哥给你摘果子吃。”

坐在树上的明洁，向着小海涛挥手，那两小孩听到了明洁的喊声，再也不敢大声说话了，生怕明洁又会打他们，扔下了小海涛跑了。跑到树下的小海涛抹抹眼泪，站在院墙脚下，仰头看着明洁。小明洁挑了几个苹果，扔给了小海涛，小海涛一个也没有接住，落到了地上摔烂，他捡起就往嘴里送。

小海涛跟着明洁，总会得到一些山果野味充饥，有时候明洁好心的妈妈也叫小海涛吃饭。小明洁在家里可也算得上是娇生惯养，偶尔能吃到白米饭和熟鸡蛋，村里没有几个小孩能有这样的特殊待遇，片片呢太淘气了一些，明洁不太喜欢吃鸡蛋，很多时候明洁就给小海涛。

小海涛确实太饿，一连吃了三个大苹果，仰头又看着明洁。昨天没有抓到太多鱼给他，可能晚上他回家里也没有吃饱，小海涛吃不下粗糠粮，经常饿得又哭又闹，气得他病重妈妈又哭又打，大人小孩一起哭。

小明洁从树上跳下来，扬手拍了拍他脑袋说：“吃那么多，恐怕会闹肚子，别吃了。”

小海涛眨眨眼睛：“哥哥，我还饿。”

骨瘦如柴的小海涛，只有这一双眼睛，让人感觉灵动，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像个小猴子，非常可怜，幸好自己昨天带回了一只兔子，昨天吃了一点点。

“别吃啦，一会儿还吃饭呢，撑死你。我妈妈做了米饭，一会儿我分你一些，还有兔子肉耶。”明洁推推他瘦弱的身子。

小海涛听说要吃米饭，开心的拉着明洁蹦蹦跳跳，活像一只小猴子。明洁这小孩儿，长得不但灵气，而且白白净净，似钻石光芒一样纯洁，人见人爱，邻居都取笑明洁妈妈把明洁当小少爷养，才会长得这般纯净可爱。

“儿子，爸爸回来了，快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这是明洁爸爸熟悉的声音，一位魁梧高大的男子，皮肤黝黑闪烁着阳光的魅力，笑容爽朗，这样一位健朗父亲，难怪能生这样一个宝贝似的灵动男孩。

终于等到了爸爸回来，明洁冲过去就跳到了他怀里，搂住了父亲脖子。父亲看到了宝贝儿子，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轻轻揪了揪明洁可爱的耳朵问：“在家里有没有听话，是不是又闯祸了？”

知子莫过父，小明洁的一身毛病哪里逃得了父亲眼睛，似乎这一位父亲都已经习惯了他惹是生非的性格，每当明洁惹事儿，总听之任之，明洁的顽劣，也许跟这位父亲纵容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小明洁也不知道怎样回答父亲，轻轻摇摇头问：“爸爸，你给我带了什么回来？”

父亲放下了一个好看的的包，打开让明洁看，都是一些崭新的书本和笔，另外还有一些好吃的糖果。

“你明天就可以到山外的学校上学了，以后也不用天天去上山放牛了，用功念书，将来考上大学，就不用像父亲只会和泥土打交道。”

小明洁显得不那么高兴，微微皱了清秀的小眉毛说：“念书有什么好，我只想放牛牧羊，多自在！”

父亲放下笑容，有些严肃的说：“那可不行，念书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只有念书才有出息，以后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

小明洁偏头点点，闪动一双黑亮透水眼珠，答应父亲。

身后的小海涛仰头问：“大伯，念书是干什么？有米饭吃吗？”

明洁父亲挠挠小海涛的头发和蔼的说：“念书不但有米饭吃，还能赚很多很多钱！”

小海涛接着天真的问：“钱是什么东西？有米饭吃，那我也要去念书。”

“钱可以买很多很多好吃的，还可以有大房子，只要你想要的什么都可以买到。”父亲依然耐心的给小海涛说。

小海涛天真的说：“大伯，我也要上学，赚很多很多钱，买好多好多的米饭，让妈妈也吃上米饭。”

小明洁比小海涛大一些，也比小海涛懂事许多，拉着小海涛说：“你怎么就只知道吃？，现在带你去吃米饭吧。”

父亲看着小海涛，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感叹，一位饿怕的小孩子，天真到只想能吃饱，而他的家人，连基本的吃饱都不能保证，何谈让他去上学念书呢！

天真的小海涛，刚才吃了苹果，有了几分饱，听说明洁要上学，也开心的小跑回家去了。看着他，明洁和父亲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互相看了看，也不管他，一起走进家里准备吃早餐。

回到了家中，刚坐稳，屋外传来了小海涛熟悉的哭声，同时也伴随着她妈妈的哭骂声，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这一次打得比任何一次都凶，明洁妈妈气愤不过，急急的出了门去看。

哭声依旧，一会儿明洁妈妈把小海涛领抱回家里，原本就瘦弱的小孩子，被一顿凶狠的打骂，哭声有些抽泣，很伤心，看那样子，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哭得昏死过去的样子。

原来小海涛跑回了家中后，一个劲吵着要跟着明洁一起去上学念书，他妈妈气不过，原本这儿子就非常闹心难养，只能打他出气，母子俩一起哭。

妈妈带回了小海涛，这小孩子哭声比较大，哄了很久，才止住了哭声，妈妈将给明洁特意做的米饭，分了一些给他吃，同时还有昨天特意留下的兔子肉。小海涛为了上学被妈妈打，这一件事无形刺痛了明洁，暗暗发誓好好上学，既然答应了父亲，就要做到最好，不能辜负自己父母的一片期望。

准备吃饭，这时候一位老人走了进来，拐杖敲得特响，明洁跑到院子里，轻轻一笑，扶着老人的拐杖说道：“太爷爷，你怎么啦，是谁惹你生气了。”

父亲也跟了出来，看老人很气愤，忙将之迎进来问道：“老爷，怎么啦？”

老人唉声叹气说道：“邻村的狗儿和二牛真是该死，怎么可以把梅岭上的古坟挖了，真是该死，真是该死，可恨至极，可恶至极。”

父亲也皱起了眉头说：“他们怎么能这样，那可是几千年的古坟，一直安好无事儿，怎么能在我们这一代给破了！”

与此同时绍云的奶奶颤颤巍巍的走来，一个劲儿的摇头说：“真是造孽，听说那两个崽子，还去西面滇海附近，邀约了很多人将古墓给挖了，如今魔障了。”

老人气极，吹着胡须说道：“要不是因为魔障胡言乱语，还不知道偷挖梅岭古坟的人就是他们呢，真是因果报应，该死，该死。”

老奶奶放下了手中的一个盒子，对老人说道：“他太爷，事儿已经做了，但是也不能让那骨骸暴露啊，还是去深山里，请老苗人法师，做法重新埋葬古坟吧！这件事耽误不得啊。”

老人点点头，将盒子接过来递给明洁的父亲说道：“大孙侄儿，还得劳动你，去将老苗法师请来，做做法事，重新埋葬古坟尸骸，希望能得到神灵的原谅。”

听说此事儿，明洁咬牙，最喜欢去玩儿的梅岭上，有一座古坟，怎么就被挖了，真是可恨，昨天早知道是他们挖了梅岭上的坟墓，一定让老黄牛撞死那些混蛋。听说魔障了，心中又开心，便问绍云的奶奶：

“奶奶，什么是魔障了？”

奶奶看看明洁轻轻一笑说：“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你的伤好了吗？”

明洁点头，拉开了自己的肩膀说道：“好了，都是奶奶您的草药好，已经不疼了，连痕迹都没有哇。”

看到那伤痕已经复原了，奶奶有些吃惊，微微一笑，这孩子除了耐打，似乎身体还有些不一样，难道是他出生时候，身上那一枝小梅花的作用，体质不同于常人？

事儿挺急，父亲匆匆离开了，两位老人也各自忙事儿去了。明洁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会那么着急，坟被挖了，为什么不直接埋了，却还要请法师做法事儿。

村里好热闹，做法事儿这事儿，小孩子们都觉得很好玩儿，一片敲锣打鼓，然后村民自愿组织上山填坟，恢复梅岭山上古坟原貌，一切活动都由一个老苗人主持。明洁远远的偷看过，那位头上盘着大帽又立着一根独苗的法师，做法燃烧的火焰居然是淡蓝色外层火苗，迎着风，手中放出不知是些什么东西，火焰爆炸成团，中间有蓝色火焰球，很诡异。后来明洁也听村里人议论，法师说村庄已经得到了古坟墓主人的原谅，因此才有蓝色火焰出现，应该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