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千万人吾往矣只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但真正实现起来确实有着难度。而且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做到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除非这个人全身从头发到指甲都开着挂。恰巧,这个挂确实是开了,而且在普莱斯的眼里彻头彻尾地开了一次。
这个开挂的人是严彼得,此刻他正操纵着军用悍马飞驰着逃离摩加迪沙民兵的追捕。普莱斯用无线电通讯联络总部的支援,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步话机此刻却如哑巴一般,没有任何回音。在几十辆疾驰的改装皮卡车追逐下逃生,这可不是普莱斯事先能够想到的。
不过手下的这个严彼得却着实让普莱斯惊讶了一次,因为他对摩加迪沙竟然有了如指掌般的熟悉。每一个街区的路况,哪条小路可以通向大路,甚至连敌方士兵隐藏点都可以遇见从而躲避过去。正胡思乱想着,便听见严彼得说:“右路巷子有火箭筒射手,扔个手榴弹炸死他。”
一个士兵掏出手雷丢了过去,果然一个士兵随着爆炸就飞了出来,正好落在悍马的前方,严彼得直挺挺地压了过去,车子引起了不小的震动随机便是一阵强烈的轰鸣声,普莱斯知道这个家伙又开始加速了。
“坐好”严彼得迅速摆动方向盘在一个十字路口一个右拐,车子猛烈地卷起一阵尘土瞬间驶向了右边的一条小路,一颗RPG紧随其后在刚才的位置爆炸了。普莱斯心头一紧,但相比擦肩而过的火箭弹更为惊奇的是严彼得怎么会知道隐藏的如此深的武装分子?他翻身一枪,结果了那个隐藏在楼顶的武装分子。
车子开到巷子尽头,前方出现了一个丁字路口正好被一间房子分割成了两半。严彼得说:‘前方有2条路,你们选择一下。”
看了看众人似乎没缓过神,严彼得继续说:“左侧道路会离维和营地近一些,但那里的武装分子会多一些。右边的路较远,但已经脱离了艾德迈的势力范围会比较安全,可路况比较复杂。”他看了一眼正在深思的普莱斯说:“走哪一条路?”
普莱斯明白自己来这里并不是旅游观光逛花园的,对于此次任务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把麦哈维安全的带到维和基地里去。所以安全是第一要素,他毫不犹豫地告诉严彼得:“安全最重要。”
严彼得心领神会,一脚油门,车子驶向了右侧的那条窄路。
一路上两边的庄稼地里麦苗正油汪汪地开着,翘着高耸的脑袋。可严彼得却无心浏览路途两侧的风景,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现实发生的情况到底会不会按照他的预想,真正的安全有保障呢?
他的脑海里回想起家中的时光,在一场老兵模式的战斗中,就是走的这个路线才完成的关卡并且顺利进入下一关,想起来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对于这条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他记不起当初在游戏里自己拐进这条路遇没遇到危险。
“但愿吧。”严彼得只能默默的祈祷,一切尽如人意。他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远方一个水塔正高耸着进入他的眼帘,这是出城的唯一标志。看见水塔就说明,他们已经快要驶出摩加迪沙了。
联合国维和军营大门洞开,从卫星雷达里看出,有2个绿色的点点正疯狂地朝这里移动着,打开闭路影响,通过卫星反射出的回馈中看出,2个军用悍马正开足马力朝自己这方疾驰而来。霍普金斯上校急忙通知安保人员:“打开路障,放他们进来。”
车子带着一路的尘土与惊骇驶进了营地,卷起了阵阵浓烟。
医疗队奉命守候在营地,待军用悍马挺稳便飞奔过去,等待着抢救伤员。按照他们以往的惯例,3个担架想必都不够用,风霜雪雨的摩加迪沙行动,等于在死神那里走一圈。
可他们一到车子面前,发现车子里的人竟然是自己下的车,而且还活蹦乱跳的根本没有一点外伤,不过他们的脸上到是很疲惫,发灰发黑,胡斯医生关切地走到普莱斯队长面前,这个有着高达身躯的家伙正倚着悍马车大口地喘气。
胡斯想问问他是否有了什么内伤。普莱斯一摆手,黑着脸指着车子里蜷缩一团的麦哈维说:“先给这家伙检查身体,刚才在车里狠狠地吃了我几拳,怕是折了几根肋骨。”胡斯医生弯腰一看,麦哈维正用手痛苦地捂着腰部上方。
他招了招手,两名身材魁梧的黑人士兵跑了过来,从车里捞出了麦哈维放在担架上。士兵们的动作很粗鲁,麦哈维是惨叫着上了担架的。胡斯告诉他们:“马上送医务室,检查一下有没有外伤。”
黑人士兵点点头,抬着担架向医务室走去。普莱斯招呼着队员在车前站成一排,队员们的脸色都很疲惫,发黑发青,头发也杂乱无章。但随着他的一声号令,队员全体行了稍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普莱斯嘴角显现一抹笑意:“这才是眼镜蛇小队。”
他告诉队员们:“小伙子们,恭喜你们,通过了眼镜蛇小队的第一次考试。现在你们就是真正的战士。国家的精锐士兵。”
士兵们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当经历过血雨腥风的锤炼,出生入死的磨合,这种感情已经在绝对安全的时刻由着心里爆发出来。他们的泪水都化作了一股源泉迸发在心中,形成一种难以磨灭的力量。
严彼得掏出上衣口袋的那张纸条,一行娟秀的小字写着:“永远忠诚”
士兵进行了为期2天的休整,可普莱斯却一睁眼就跑到了上校办公室,在那里霍普金斯正一脸欣慰地看着他,恭喜他完成这次任务。
“普莱斯,你可以忘掉之前的事了。”霍普金斯说道。
普莱斯知道上校指的是阿富汗行动失利的事情。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喜悦之情,在无数个夜晚,他梦到士兵们惨死时候未闭合的双眼和嘴角流着的鲜血,这种画面会让他从一身冷汗中惊醒。
他点了点头:“可是图纸并没有找到。”
霍普金斯捕捉到他脸上微小的表情变换,那是一种自责。对于普莱斯的这种感觉,霍普金斯是感同身受的。战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尽管对方是个钢铁战士。想到自己,也是过了好多年才忘却曾经的伤痛。
但他知道必须从这种伤痛里走出来,因为接下来的任务还要比这个更严峻,更险恶。他问普莱斯:“那个麦哈维怎么样了,我的意思是,他说出了马卡洛夫的藏身地点了么”
普莱斯摇摇头,早上刚从值班医生的口里得知,这个麦哈维似乎真的受的很重的伤,右侧的肋骨足足断了三节。想到这些他没有直视霍普金斯上校的眼睛,而从他的余光看去,似乎对方并不以为意。
老上校只是缓缓说道:“以后下手悠着点,这个人对我们有用。”
普莱斯点点头,他告别了上校后走出办公室,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那个麦哈维清醒过来从他的嘴里撬出情报。不过,在审讯之前,还有一个疑问划在普莱斯的心头,他改变了路线,向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