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礼貌的回绝了彼得的擦拭,他将肥大的长袍扶起,用力甩了几下,与脚面贴合的部位明显有被咖啡润过的痕迹,并且,那卡布奇诺所独有的奶泡也在长袍的一角划过了一道白色痕迹。
不过,很快,在男子用力的甩动下,白色痕迹渐渐没有了,咖啡也与同样棕色的长袍融为了一体。男子几乎的揶揄的自嘲:“还好,穿棕色的袍子真是我明智的选择”
彼得发现,男子几乎很快就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起来。服务生再次端来一杯咖啡给男子,男子看了看,面色有些尴尬,方才的这段小插曲,让男子本以选定的座位,被人占去了。如今的咖啡馆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座位。
男子尴尬了一会,只好喝了一口咖啡,他仍然站在彼得桌子的旁边,一回头,冲着彼得耸了耸肩膀。
男子的彬彬有礼令彼得对此产生了好感,加之,出于自己失误所造成的损失,他便很诚恳的邀请男子在自己的桌子旁坐下。男子笑了一下,在彼得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彼得又叫了几样小吃,两人就在这张小圆桌前,边吃边聊起来。
男子说话很风趣,也很有节奏感,他向彼得讲诉了他在基尔尤斯的所见所闻,并且就本地的一些物美价廉的东西进行了推荐。彼得这才发现,这个人原来是一个游客。
男子在彼得递过一份炸大虾后,微笑着伸出了手:“我叫鲁尔,很高兴见到你”
“我叫彼得”彼得几乎是与之一拍即合。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亲切感,并非是那种人与人之间的投缘,而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了答案,可这答案在哪里,又为什么问题而设,他则没有一点的准备。
谈话继续进行着,最后,在咖啡与盘中食物双双见底的时候,男子舒服的伸着懒腰,对着彼得说:‘好了,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招待,希望有机会还能坐一起聊天。’男子准备起身,刚要离开桌子的时候,问彼得:‘对了,你住在哪里’
彼得想了想,说:“我住在一个小旅馆,那里条件十分简陋,我听说卡斯特街有一个酒店,非常好,准备去看看,可惜,我问了好几个人,也没有找对地方”
鲁尔闻后,哈哈大笑起来。彼得狐疑,鲁尔告诉他:“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正好路过那个酒店,不如你就跟我走吧”
鲁尔微笑的同时,不忘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20出头的小伙子,白皙的皮肤和一头乌黑的头发,那双眼睛中满是清澈,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值得信赖的家伙吧。
起码,是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鲁尔对于自己的判断一向很自信,便没多做衡量,向彼得发出了邀请。
暴跌高兴地几乎要跳了起来,他掩饰住心中的喜悦,但脸上却表现得十分感激,借账后,趁着午后的余热,两人一同向大街的东南方向缓缓走去。
他们离去的同时,一个坐在他们身后大约5米的男子,也从咖啡馆离开,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迪巴利将单子送到会计手中,便又回到院子里溜达起来,一面是故意散发着酒气,一面是想更多人看到自己,闻到自己身上的浓烈酒味,最后见到自己的人们都说,看,这个醉醺醺的家伙。
巴迪贸易规定的午休之前,他顺利的让超过10个人看见了自己摇摇晃晃的姿势,并且在对方揶揄的眼神中,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屋子里,他穿上了特质的肥大衣服,那把银色的沙鹰被擦的锃亮,反复调试后,又将弹匣压满,放到了枕头下面。
“以后的日子,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迪巴利躺在床上,枕着压着手枪的枕头,如是想到。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再次醒来,是源于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门框处的灰尘因那剧烈抖动的门而仆仆的落下,迪巴利揉着惺忪睡眼,好一会才发现,自己那被敲的山响的门已经几乎要变形了。他起床向门口走去,门一打开,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几乎将他撞了个满怀。
“你瞎了吗,你难道要撞门?”迪巴利看着男子那之势,便想到,如果自己再晚一秒开门,这个人几乎就要撞门了。
仆人见迪巴利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便小心翼翼的说:“迪巴利先生,阿巴迪长老急着见你”
“什么事?”
仆人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是看上去,似乎很着急”
“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赶走了仆人,迪巴利完全清醒过来,睡觉前所发生的事情又重新围拢在脑海,他又细细梳理的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穿上衣服向门外走去,临走前,不忘将那把沙鹰带在了身上。
阿巴迪愤怒的像一头公牛,迪巴利来到屋子的时候,他正对着会计大发雷霆。
会计委屈的站在那里,脚下则是一张白色的单据。
迪巴利认出,那就是中午自己给他的那个。
见到迪巴利后,会计如同找到了救星,他几乎是渴望的看向迪巴利,眼神中晶莹的滚动似乎在说:先生,你来的正好,快告诉阿巴迪长老真实的情况吧。
原来,阿巴迪对于会计接受单据这件事大为光火的原因,正是他违规进行了操作。
作为巴迪服务了十年的老会计,不会不知道,支取单据不能由人代替上缴的道理。
可他偏偏这么做了。更让阿巴迪生气的是,这张单据还是事后补缴上去的。
武器库工人捧着一个账本,账本上如实的供述,这些武器是昨晚就已经从库房里支取出去了。而会计今天中午才拿到了这张单子。
阿巴迪将目光扫向了迪巴利:‘你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迪巴利不慌不忙,对着父亲说道:“也许,会计根部就不知道这件事”
阿巴迪眉头紧皱,迪巴利又补充道:“如果武器库主管没有通报会计,那么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
迪巴利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自然,但很容易会让人联想,武器库主管几乎已经是违规操作,并且还带走了一大批的武器。
会计心领神会,他马上按照迪巴利精心设定的路线走了下去,心里打定,除非武器库主管亲自来到这里,否则,他一定会咬死迪巴利的说法是正确的。
迪巴利知道,阿巴迪接下来肯定要传武器库主管来问话,可他又去哪里找人呢。
因为就在2个小时前,武器库主管已经在自己的精心安排下,离开了巴迪贸易,去医院看望他的老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