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莱斯将要突围的时候,一个突发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推迟了这个行动。伍斯在士兵的搀扶下刚刚走到了洞口,就软绵绵的向地上滑了下去,士兵扶起他的时候,手掌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们惊讶的发现,伍斯那本已包扎过的右腿,再次被鲜血染红,血水顺着裤管一滴一滴的落在军靴上,与靴子上的泥土化为了污宁。
普莱斯急忙让大家将伍斯重新抬回了那个地方,找一块舒适的干爽的地面将他放平,随着一声申吟,伍斯痛苦的扭过头去。
剥开了裤子,众人才发现,在刚才的洞口阻击战中,伍斯躲在第二道防线进行还击,在敌人将要退却的时候,一颗子弹射入了他的大腿,从另一侧穿了出去。
这是一处很大的贯穿伤,大到让止血绷带都无济于事。
一名军士只好摘下腰带,随着大腿的根部,狠狠的勒住了。
5厘米宽的战术腰带对于捆绑止血,显然没有多大用处,任凭军士用力,却也只起到了一点点的作用。军士稍微松了劲,血液顺着那个洞再次涌了出来,滑过大腿内侧,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汪血滩。
在场的人无比焦急,如果任凭这样发展,不消一刻钟,伍斯将会因为失血休克,永远的离开他们。漫长艰苦的战斗中,伍斯没有倒在敌人的枪口下,敌人退却了,眼镜蛇小队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队友血流成河?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从普莱斯的身后伸了出来,停在了伍斯的上方,手里,是一条皮带,只有一指宽。
接过那条皮带,才发现这条皮带是拉巴拉解下了自己的腰带,递给了伍斯身边的军士。
突围就因为这次意外被推迟了,这个意外的推迟,无疑为洞外虎视眈眈的侍卫队长,提供了天赐良机。
只不过,他仍旧就知道洞内发生的情况,所以,在电话里才一次次的催促阿巴迪长老,早作打算。这种催促渐渐声嘶力竭,话筒的另一侧,人们惊恐的发现,阿巴迪长老的脸色已经变得一团乌云。
愤怒与不甘全部写在了他的脸上,而写在他心理的则更多是将来时局的考虑,因为他最终没有擒获那几名隐藏在洞内的港口管理人员,一旦他们逃之夭夭,难道不会因为这次进攻而迁怒于巴迪,只要这些人带着口供找到了青年党,面对武器精良人数众多的青年党士兵,自己恐怕再难回天!
所以,经过一番权衡,尽管心中仍有不甘,阿巴迪也只好同意了侍卫队长的请求,派遣预备队增援山上的进攻。
作为部族的长老,阿巴迪管理着千千万万的人,同时,作为一个企业的领袖,他也明白,在如今的这种时刻,一定要完全信任自己派遣的前线指挥官。
睿智,冷静,大局,成就了巴迪作为基尔尤斯第一大部族的基础要领。
贴身保镖打过一番电话,关闭后,对着阿巴迪轻声说:“预备队已经在副长老的带领下,向这里赶过来了。估计30分钟,就会到达这里”
“让他们加快,20分钟,我只给他们20分钟。”阿巴迪冷冷的打断了保镖的话,他的心中也突然想到了侍卫队长方才着急的原因,山洞里的情况,必然不会他们所了解,如果对方突围,山上的那些人又用什么去阻挡呢。
他向车窗凑了凑,天空上已经出现了鱼肚白,鱼肚白的腹中,如同刚煮熟的红心蛋一般的太阳正努力的向上浮动。
一夜的战斗中,终于迎来了曙光。对于敌对双方,无疑都是一个好事。
彼得从咖啡馆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他用50美金包下了一辆可以待他到任何地方去的黑车,车里还有他刚刚采购了几只武器。他并需要这些东西防身,够买他们只是为了能在武器黑市上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而又不引人注意,同时,他也非常喜欢那些武器,一把勃朗宁的手枪,镶嵌着象牙把,只要不过100美元。
他狐疑的认为,这个老板也许是个刚入行的新手,或许是他偷来的。不管怎么讲,在基尔尤斯能够买到这样一把武器,即使带到美国,也是一个很引人注目的事情,因为这把枪跟他在枪械博物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感受着那象牙枪把的润滑,贴合肌肤的触感化解了它本身所自带的杀气。只不过,那个枪口是彼得不太喜欢的,他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像一个小型的手炮。
而彼得摸着这把手枪的时候,黑车已经载着他悄悄的驶出了基尔尤斯城。
在此期间,眼镜蛇小队又与巴迪贸易小分队进行了试探性的交火,双方再也不剑拔弩张的冲锋了,而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很有节奏感的放着冷枪。
眼镜蛇小队的每一次枪声,都会引发下面,几十枪的回应。这让普莱斯的心里更为忧虑了。对方的弹药相比于自己,很非常充足。
在你来我往的射击中,他想不断的消耗对方的弹药和精力。就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这样的对射在来几次,对方就厌倦了,厌倦就会放松警惕,一旦对枪声熟视无睹,那么对任何事情也就麻木了。
弹药危机中的普莱斯,只能出如此的下策,他仍然没有忘记带着自己的士兵突围到安全的地方。
侍卫队长再次接听了电话,只不过,这次是山下主动打过来的,告诉他:增援的预备队还有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山脚了,让他马上做出部署,一旦人员到位,马上展开总攻。
其余的话,阿巴迪不说,侍卫队长也知道,增援了队伍后,一定要攻下这个山洞,冲进去,将里面的人全部杀死。用他们的血报几十条巴迪人的冤仇。、
坐在悍马车里,阿巴迪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这个地方的安全足以让他可以放松警惕,风呼呼的刮在车窗,又让刚闭上了眼睛的阿巴迪缓缓的睁开,这个时候,他发现,后视镜里,竟然出现了一个黑点。若隐若现的,还有一阵马达所发出的机动声音。
他想,可能是预备队的先头部队,这些开着摩托车的家伙,往往会落下大部队大约5分钟的车程,他们一贯就是这样。
阿巴迪不再会意,既然先头部队已经到达,大部队也就能马上来了。
黑点由远及近,马达声更大了,阿巴迪突然问道了一阵劣质的机油味,他又看了一眼,发现,这辆车的结构怎么与自己先头部队的不太一样。
彼得的车子几乎是疾驰而过,将阿巴迪他们甩在了身后。躲藏在林子中的悍马车,打开了窗户,一颗子弹从AK抢里喷射而出,滑过了彼得的耳朵,像远处飞去。
彼得在子弹擦肩而过的时候,闪身飞下车子,打了几个滚,躲在一颗树下。三轮车因为枪声也左右摇摆的开在一处石头上,翻了一个跟头,倒在了彼得前方。
这让悍马车里的人,看不到彼得究竟隐藏在何处。可彼得躲在车后,却将那人看的一清二楚。
是个光头的家伙,正举着AK,向自己这边瞄准。
气恼的彼得,将手枪拔出,是那把玩弄了一路的象牙勃朗宁。
他装进一颗可以媲美散弹枪子弹粗细的子弹,圆润的合进去了,拉开了保险。
崩~
巨大的响声爆发出一团烟雾,随着那团烟雾的腾空,在远处炸出了一团火焰,而那个手持AK的男子早已被炸的不知去向。
阿巴迪的车被猛然的震动,震动中,他的头狠命的撞向了另一名保镖的脑袋,这一击,几乎让他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