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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一位老者与飞云鹤是截然不同的形象,黑发黑眉,皮肤黑红,脸庞刚毅如铁,身形壮硕,如炬目光似在燃烧,虽面无表情,却自然散发着一股隐隐的狂暴压力。
他背着双手,站的昂首挺胸,微微扬起的头颅,似一头高傲的雄狮。
此人同样是一身白袍打扮,左胸口的云海图腾与飞云鹤一样,也是红色云海三条金线收边,只是,此人白袍的袖口和袍摆却是以金线纹绣的花纹,明显地位比飞云鹤更高一级。
君少阳的记忆里,对这人也有些熟悉,乃是兰琳宗内门执事堂堂主,石雄。
中间一位老者,在君少阳的记忆里就更加熟悉,兰琳宗护法堂堂主楚幽,披肩银发在这黎明自动泛着一层毫光,让人觉得其极为超凡,身板匀称笔直,透着刚硬之意,脸庞光洁无暇,有着刀削般的线条,双目深不可测,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锐利中偶闪着一丝阴戾。
不同于其他人的白袍,他是一身蓝色长袍,红云图腾,三条金线收边,袍摆袖口也都是金线收边,是三位老者中地位最高的。
“楚幽……”望着蓝袍老者,王雷饶有兴致地一笑,君少阳的记忆里,关于这楚幽还有一段小故事。
从洪荒之时到现在,君少阳在九凤的穷追猛打下经历了数次轮回,加上其我行我素的性格,更是招惹了各种各样的仇敌,楚幽的师父就是其中一个。
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楚幽的师父是死在了君少阳的手里,当时楚幽就在场,年纪不大的楚幽当场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为师父报仇,诛杀君少阳,可君少阳却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在意,这淡然看在当时的楚幽眼里,便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蔑视,于是更坚定了要超越君少阳,并杀之后快的心思。
而楚幽的师父,更是这兰琳宗几位创派先驱的其中之一。
也就是说,君少阳对于整个兰琳宗来说,算是全派的公敌。
“看来我得更小心些,若是被人家知道我有君少阳的记忆,还不把我当成发泄对象?”挑了挑剑眉,王雷打趣似的道。
实际上,王雷并不在意这些跨越了千百年的仇恨,再说,自己又不是君少阳,怕个毛线。之所以选择来这兰琳宗,是因为君少阳的记忆相对来说更了解这里,王雷凭借其记忆,在兰琳宗活动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至于楚幽是否真的可以对付君少阳,王雷觉得很悬,就算君少阳现在还活着,光是从其各种诛天灭地的大场面记忆里就能看出,面前这位楚幽貌似跟人家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这时,外门执事堂堂主飞云鹤对着旁边几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走了出来。
这三位老者身后还站着几位应该是各堂长老或者导师的人物,走出的中年人以肃然的目光扫视全场,说了几句面子话后,收徒盛典便正式开始了。
“父亲!师父!”
人们正准备上前应试,却被一道很是兴奋的嗓音打断。
就见人群后面出现骚动,三位身着白袍的年轻人飞奔着穿过人群,快速地跑到了那一应长老的面前。
望着这三人,王雷和袁小军几个不由咧嘴,又互相对视,眼底都是浮起一抹冤家路窄的情绪。
这三人正是王雷几人之前在林子里碰到的三位,秦越、肖景、林菲儿,全是兰琳宗外门弟子。
“见过楚堂主、石堂主、飞云堂主。”来到近前,三人对着那为首的三位老者一一行礼,虽然很是恭敬,但依旧难掩三人属于年轻人的冲动和兴奋。
中间的护法堂堂主楚幽看都没看这三人,虽说这三个年轻人都是外门长老以及导师的子弟,但地位依旧与楚幽有着天壤之差,还无法引起楚幽的注意。
另一边的内门执事堂堂主石雄也只是淡淡瞥了三人一眼,眼底甚至有些讥讽之色。
他当然不是讥讽这三个年轻人,而是借此讥讽外门执事堂堂主飞云鹤。
兰琳宗戒律森严,像这种擅离师门长久不归的弟子,是要受到严惩的,当然,楚幽和石雄虽然不说话,但并不代表他们能容忍这种行为,只是这种小事还不至于让他们亲自处理,都是外门弟子,自然有外门的管事负责。
飞云鹤便是外门执事堂堂主,眼前这三个年轻人的擅离职守,自然属于他的管辖范畴。
眼角余光瞅着楚幽的无视以及石墨的隐约讥讽,飞云鹤微微凝眉,脸上也是涌起一抹恼怒,身为外门执事堂堂主,外门弟子所有不好的行为,都是在给他抹黑,何况还当着楚幽这位大人物,以及石墨这个死对头。
“谁让你们私自下山的?眼里还有没有师门戒律?又把师门长辈放于何处?”眯眼盯着三人,飞云鹤一字一顿地道,低沉嗓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滚滚威怒。
现场气氛不由得有些压抑起来,飞云鹤身上散出的不悦笼罩了整个现场,令的空气都有些凝固。
现场安安静静,所有前来参加收徒的人都忐忑地望着这一幕,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忐忑,飞云鹤这样的高手,即便是简单的生气,其实质般的强大气势也会影响人的心性。
同时,飞云鹤身后的几个外门长老、导师也都神情各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满脸担忧,而这担忧的几人,便是秦越三人的父亲亦或师父。
“回堂主,我们并非私自下山,我们是奉命下山帮着操办收徒事宜的。”见飞云鹤不悦,秦越三人急忙半跪在地上,为首的秦越诺诺道。
“还狡辩!”飞云鹤本来慈眉善目的老脸一下子通红,再度瞟了一眼楚幽和石雄,又怒视眼前跪着的三人喝道:“收徒事宜昨天已经全部办好,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们,我们出去游历了一番。”秦越又道,虽嗓音磕磕绊绊,可其中却也透着一丝理直气壮的味道。
“呵呵,”另一边的石雄笑了,斜瞥了一眼飞云鹤道:“这外门弟子的口气可真不小啊,简简单单游历一番,便将我兰琳宗千年戒律抹了个一干二净。”
粗犷的嗓音,却说的阴阳怪气。
闻言,飞云鹤老脸更红,这石雄显然是在楚堂主面前煽风点火,以让自己更加出丑。
飞云鹤是外门执事堂堂主,石雄是内门执事堂堂主,两人相差一级,但飞云鹤早就觊觎内门执事堂堂主的位置,而且一直觉得石雄这个空有一身修为的莽夫并不适合担此重任,石雄对于飞云鹤也看不惯,所以二人算是死对头,此时此景,石雄自然不会放过刁难飞云鹤的机会。
果然,石雄的一句话,令的中间的楚幽脸色更冷,一股隐隐威压自其身上散开,看不见摸不着,却令的飞云鹤心颤。
“让楚堂主见笑了,是属下管教不严。”深吸一口气,飞云鹤急忙躬身作揖,对着楚幽说道。
楚幽依然目不斜视,嗓音却冷厉非常,幽幽道:“飞云堂主,见笑事小,在这么多人面前丢我兰琳宗的脸面事大。望飞云堂主以后管教弟子能更上心一点,若飞云堂主实在教不会这些年轻人遵守师门戒律,那老夫只好请示宗主他老人家想办法了。”
一语惊人。
飞云鹤目光惊慌一颤,腰身弯的更低,再没有之前的风淡云轻,慌张道:“楚堂主息怒,属下以后定当尽心竭力,绝不给楚堂主添麻烦。”
楚幽却没有再理会。
石雄瞅着飞云鹤得意地冷笑了一声。
而秦越三人的父亲和师父则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生怕自己的徒弟或者子女真的激怒这几位大人物,后果不堪设想。
飞云鹤的目光又落在了秦越三人脸上,老眼满是怒不可遏的目光,心中也是暗恨平日里对下面的人太过放纵,才导致今日的窘态,要知道,身边这位护法堂堂主楚幽,不光能经常见到宗主,而且有着直接任免他这个外门执事堂堂主的权利,绝对不能得罪啊,却偏偏在收徒盛典这么大的场面中出这种事,真是气煞人也。
“还不滚到后面呆着去?回去再严惩你们!”顿了一下,飞云鹤咬牙呵斥秦越三人。
然而,秦越三人却并不打算离开,三人的脸上反倒是有了一抹激动笑容。
“堂主息怒,我们有东西给堂主看。”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秦越回头跟林菲儿以及肖景使了个眼色。
林菲儿和肖景也是对视一眼,旋即起身,抬手在其皓腕上的一枚玉镯上一抹,就见一道青光飞出,在空中形成一鼎青铜丹炉,慢慢地落在了地上。
“哇……”大片人群顿时发出惊叹声。
太阳还未升起,晴朗的天空还有几颗星辰,只是此刻的天地更像是一副安静的画卷,有些不真实。
而眼前这丹炉却厚重无比,高及胸口,青龙盘绕,霸气流畅的曲线更是散发着一股雄厚的力量感,似比这天地都要真实强硬。
“玄级丹炉?!”飞云鹤第一个凝眉,眼底爆出精光,惊声叫道。
纵然是楚幽和石雄也都变了脸色,望着眼前的丹炉,本来平静肃然的目光闪烁,一如天上的星辰。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丹炉惊到了,纵然是兰琳宗,也无法做到无视一鼎玄级中品丹炉的价值。
现场重新恢复了安静,人们的目光全都灼灼地锁定在这丹炉之上,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宝物,自然无法挪动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