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洗澡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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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常去洗澡的地方是军营旁边的一条小河。

小河像腰带一样半环绕着军营，军营的右边是上流，军营的左边是下流，小河的上流是李无常所在的军营做饭饮用水的来源之处，而下流的沦为了士兵们洗澡的地方。

军营里洗澡是项集体活动，几个士兵和下级军官一起结伴而行，洗澡的时候相互监视着，洗澡的周围又有巡逻哨岗，为的就是防止有逃兵的出现。

洗澡的周围巡逻哨岗严密，一般来说不会出现逃兵的现象。

如果一旦洗澡的时候出现逃兵，那么不仅那个带队去洗澡的军官要受罚，一起去洗澡的其他士兵也要被连坐。

在军营里像李无常这样没跟上刘寄奴和石勒大部队的士兵，想要洗澡只能拖着臭烘烘的身体等第二天了。

不过李无常是谁，李无常可是有高长峰做靠山的，因为有高长峰的缘故，李无常自己本身就是个下级军官。

没错，就是这么任人唯亲，虽然李无常只是个最低级的小军官。

话又说回来，有些人就愿意拖着臭烘烘的身体也说不定，无论什么时代，那种十天半个月不洗脸洗澡的人都不会缺少。

李无常在军营门口等了一会，纠集了几个和李无常一样没赶得上上一拨出军营大门的人一起去洗澡。

想要出军营大门必须凑足十个人，说是这样才有相互监视的效果。

李无常对此表示嗤之以鼻

李无常带着几个人走出军营大门，沿着一条小路绕到军营侧面，来到小河下流洗澡的地方。

这小河河面不宽，洗澡这段的河床也还算平稳，小河两边生有柳树，初秋季节的柳叶还未落下，每次躺在小河里洗澡的时候，仰头看着小风吹过杨柳依依的样子，倒别有一番滋味。

李无常带着几人走到河边，挥挥手便让他们自由活动去了，李无常可不习惯自己洗澡的时候还有人在旁边盯着自己看，等待自己的命令。

对于逃兵的问题，李无常也不是很担心，小河周围的监哨严密程度都快赶得上美国白宫了，傻子才会在哪里当逃兵。

若是能从这里逃出去，李无常和高长峰早就逃跑了。

在河岸边摊开那块粗布，脱下衣服露出相比其他士兵白皙许多的身体，然后李无常一个猛子扎进河水里。

虽然已是秋天，可这天气仍旧炎热的紧，浸泡在微凉的河水中，感觉好像让整个人浮躁的心情都安静了许多。

直到肺中空气渐渐减少，李无常才不舍的浮上水面，顺便张开嘴巴含住半口河水。

李无常拿过放在河边的杨柳枝在水中沾湿，然后拿着湿润的杨柳枝扫过粗布上。

沾满青盐的杨柳枝塞入口中，杨柳枝上的纤维仔细的划过齿面，蹭过齿缝带走上面的污垢。

刷了一会，李无常才把口中的含住的水吐了出来，流动的河水将吐出的污秽带向远方。

不知道为什么，李无常每次洗澡，清理自己身体的时候总会有种异常虔诚的感觉。

“这大概是因为来自灵魂的深处的传承吧。”李无常沉浸舒适感觉当中，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思想不知道飘荡道哪里。“哎，那几个崽儿又开始闹腾了，真不知道洗个澡有什么闹的。”

不远处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响，李无常也没在意。

军营里的士兵都是些荷尔蒙旺盛的家伙，在军营里憋坏了无处发泄，借着洗澡的机会打闹一番，发泄一下旺盛的精力，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李无常拿着不知道谁放这边的老丝瓜清理着身体上的污垢，老丝瓜晒干之后去皮取子，剩下的网状纤维正是搓背刷碗的利器。

“无常！无常！”

巨大的嗓门猛的响起，吓得李无常手中一抖，手中丝瓜差点掉进河里。

从李无常身前的河面猛的窜出一个脑袋，李无常无奈的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是高长峰手下的士兵之一。

“我在呢，怎么了？”

“高大哥在不在。”那人有些气喘的问道。

“我没看到他啊，怎么了？”不是找我的，你叫我这么大声干嘛，李无常腹诽。

“石勒和人打起来了！”那人一听高长峰不在，指着身后急忙道。

“石勒和人打架不是很正常嘛。”

就石勒这性子要不是有高长峰看着，他一天能打好几次架。李无常仍旧不急不缓的道。

“不一样，石勒和别的营的人打起来了，石勒都特么快被打死了。”

“我擦。”李无常一个激灵，猛的回过神来，顾不得收拾河边的衣服，向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游了过去，口中一边喊道：“你快去把咱们的人都喊上。”

不说石勒和自己关系还算熟，就说自己手下和别的营打架还被打死了，高长峰的绝对难逃责罚。

而且和别的营的士兵打起来，这已经不说石勒一人的问题了。

李无常三步做两步快速的游过一个河湾，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李无常终于看到石勒和人打架的地方。

此刻，李无常来到的时候情况已经不是石勒被一群人打了。

眼前的一群人扭打在一起，一伙人被另一伙人压着打，诡异的是被打的那伙人人数反而占多数。

虽然此刻两方人都没穿衣服，可李无常还是很清楚的分辨出哪些人是一伙的，压着别人打的那伙人进退有度，配合有方。

受过一些战场熏陶的李无常，一眼就看出这伙人用的是战场打仗的军阵，而李无常他们这些人都是些新兵蛋子，还没训练到这些东西，根本招架不住对面的攻击。

唯有石勒和刘寄奴几人背靠着背围成一圈，还算是勉勉强强能抵御对面的围攻，不过已经非常勉强了。

李无常潜在水里躲在一边冒出眼睛偷偷观察着那边的情况，没有贸然上前加入斗殴，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李无常才不会告诉别人，其实他是因为害怕呢。

哎呀呀，石勒被打的好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些人下手真特么黑。

哎，石勒他们都被压着他，我若是上去也只有送菜的份，可如果不上去的话好像不太好吧。

李无常看着那边，心里暗自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