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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虎背熊腰的银剑帮帮主一进来,所有停留的食客都滞下了动作,不敢出任何的声响,死死的盯着场中一切。
银剑帮帮主胡银剑很是愤怒,这个惹祸精不知给他招惹了多少麻烦,而今更是找死撞到庄夏手中了。
这位突然崛起的少年高手,一剑斩杀化神名宿,这个消息席卷整个江湖,不知多少练武之人听到都震惊异常,死死记下这人的相貌,不敢招惹。
可这个儿子,却好死不死的招惹到庄夏三人手中了,这一回,他都想亲手掐死这个不孝子。
“在下银剑帮帮主胡银剑,不孝子胡闹冒犯庄少侠,我在此向少侠赔礼道歉。”
胡银剑一礼,深深躬下了身子,放低身段赔礼道歉。
酒楼之中的所有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身为银剑帮的帮主,化神境界的胡银剑,竟然给那个少年认错了。
难道他也敌不过那少年,到了只有低头的程度了吗?
他们听到胡银剑称呼庄夏庄少侠,已经有所猜测,恐怕方才出手扣押银剑帮少帮主胡闹的便是百花山庄的长老庄夏了。
只是那个高手不多,没有化神坐镇的门派,能有什么资格让身为化神名宿的胡银剑低头?
毕竟,他们所知道的庄夏事迹中,战力也只是超一流,最多半步化神而已。
胡银剑再次一脚踹在他儿子胡闹身上,愤恨的说道:“还不给庄少侠他们道歉!”
此时他儿子胡闹内心还插着一根筷子,又满脸都是鲜血,让他看着也心疼。
可他心一硬,却仍旧严厉对待。
胡闹看着曾经意气风发而霸气外露的父亲,如今竟然低头向庄夏赔礼,忽然就心酸起来。
不过他虽然知道他爹会狠狠的责罚他,却没想到竟然一入门便将自己踹的跪在地上,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可他知道他爹是为了他好,他也当即伏下,筷子还插着呢,头是磕不了的,但跪地匍匐的姿势却同样卑微。
“小子胡闹今日混账,不知深浅冒犯了三位,知心悔改,望三位恕罪,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子一马。”
他跪伏在地,年纪比庄夏三人都大,却自称小子,姿态摆的极为之低。
庄夏停下进食的动作,却并不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嘴上说说谁都会,若是没有惩罚,我们的威严何在。
他的手,我要定了。”
胡银剑目光一凝:“庄少侠真的不能通融一二吗?他还如此年轻,若是丢一只手臂,这辈子就废了。”
“如果我们是普通人,今天已经遭遇不测了,你儿子嚣张跋扈多年,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
银剑帮帮主胡银剑深吸一口气:“好!犯了错就要承担,我无话可说。”
他深知庄夏的恐怖,那可是能让血灵宗的化神名宿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便毙命的存在,他如何能敌的过?
说着,他拔出自己的佩剑,银剑光芒闪烁,却是一把宝剑,也是他赖以成名的银剑。
他剑指着儿子胡闹:“我儿,这一次你可知道错了?”
胡闹浑身震颤:“爹,爹,我知道错了,不要砍儿子的手,不要,不要。”
不仅是他的目光凝固,就是在场中的其他人也死死的盯着那把银剑。
因为不久之后,银剑帮帮主胡银剑便要砍下他儿子的手臂了。
“你知道错了就好,但错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胡银剑一声长叹,即便舍不得,但他又能又什么办法呢。
话毕,一道银光闪过,他的剑猛的挥出。
瞬间一道鲜血飙出,溅了胡闹一脸,随即一条手臂落在地上。
这一剑,场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便是庄夏也目光一缩。
因为胡银剑砍下的是他自己的手臂,而不是他儿子胡闹的!
胡银剑以右手点穴,止住了喷涌的鲜血,对着庄夏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我用我的手臂换我儿的手臂,庄少侠可还满意?”
庄夏能说什么呢,难道非要他儿子的手?父爱如此,他也敬佩,虽然胡银剑他儿子实在不是东西。
“带上你的儿子走吧,这件事我不再追究了。”庄夏开口。
“多谢庄少侠网开一面。”胡银剑一躬身,面不改色,丝毫不在乎断臂传来的疼痛一般。
随即,手中银剑归鞘,便要领着儿子胡闹离去。
胡闹整个人都震的愣了,傻傻的看着地上那条断臂,那是他爹的手臂,他爹用自己的手换了他的手。
他一把将眉心的木筷拔下,随后砰!砰!砰!三个响头磕下,这三个响头将石质的地板碰碎,小石子嵌入他的血肉之中。
“爹!儿子错了!儿子不孝!”他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胡银剑欣慰:“知错就好,随爹回去吧。”
一场风波,就此落下。
庄夏三人也没了心情吃饭,随即收拾一番,骑马赶路,嵩山寺离洛阳城已经不远了。
大庭广众之下,不知有多少人见证了这一事迹,如何不会传开。
不过这一场风波给世人的震撼,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于是江湖再次落下一个大新闻,百花山庄长老庄夏力压银剑帮帮主胡银剑,而身为化神名宿的胡银剑断臂以赔礼道歉。
早知道两人并未交手,而庄夏却不战而屈人之兵,令化神名宿不敢动手,庄夏的功力有多高他们好奇不已。
毕竟,庄夏看起来才十五六岁,难道时间有了一位如此年轻的半步大宗师了吗?
庄夏在迎客来客栈剑斩诸多高手,甚至杀戮化神的事情世人不知,毕竟那血灵宗的红发化神普通人不认识。
但诸多江湖门派却清清楚楚,且由此间接造成了这件酒楼的大事。
一时间,庄夏不仅在江湖门派中名声大噪,就是普通人也都深知他的恐怖,不断议论着庄夏,让他的名声流传越来越广,直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
不过此时庄夏三人,却赶路远去了,直奔向嵩山寺。
马蹄如点鼓,更有规律的落下,很有一番曲调,
苏浩然开口:“胡银剑虽然教育儿子不称职,但之前那一番却震撼人心,父爱如此,让人不能不赞叹。
不过错了便是错了,希望那胡闹日后不会再胡闹,能奋发图强让他父亲也欣慰一些。”
“希望吧,浪子回头金不换,那他爹这丢的一臂也算值了,不过如果又和以前那般做一个纨绔,可真就让人失望了。”庄夏一摇头,感觉之前的事宛如戏中的一样。
“庄兄这一次,可是要天下闻名了,世人都要流传你的名号。
以庄兄的功力,已经不逊色一些顶级大派的掌门人了,或许可以说是江湖年轻一辈第一人。
真不知道,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妖孽,让我们深受打击啊!”
庄夏一笑:“力量的高低是相对的,比起你们我很强,但比起某些牛人,我何尝不是弱小的呢?
学无止境,修行是一生的事情,苏兄也不必称赞我而自哀,踏实往下走便是了。”
“是极是极,天赋差距是天生的,但有差距却不能不勤奋努力,否则如何赶的上你啊,哈哈哈哈!”
花影与庄夏共乘一马,此时搂抱着庄夏的腰,听见两人的话很是高兴,庄夏越是厉害,她便越是自豪与开怀。
一路而行,他们越走越远,直到遇见了一辆牛车。
牛车之上有着一车的干草,干草上有着一个年轻道人,看似十八九岁,可一身的邋遢,满是灰尘的身体似乎几个月没洗澡了。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干草之上,蜷缩如婴儿,配上那邋遢到如同乞丐的外貌,似一具死尸。
若不是那悠长到令超一流高手都汗颜的呼吸,庄夏都以为这个道人死了呢。
前面一个老农赶着牛车,行路颠簸而缓慢,庄夏很是好奇这个道人,便上前询问。
“老人家,这个道人是怎么回事啊,为何一身的邋遢?还睡的如此之死?”
赶牛车的老人说道:“这位道长已经睡了十天了,这十天不吃不喝的,我都快以为他死了呢。
不过他活的好好的,面色如常,真是一位活神仙。”
一睡十天?庄夏恍然大悟,难怪这道人一身的邋遢呢。
不过这么会睡,那可真是一位睡神了。
苏浩然想起什么,似乎将这人认了出来,大吃一惊:“睡仙陈途南?怎么是这位俊杰。”
“睡仙陈途南?竟然是这位?”庄夏自然也是听过这人的名号,大感缘分。
因为,他对人家门派的“大梦真经”功法可是有些想法的,好东西,他自然想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