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玩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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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兵器库，我兜兜转转好几圈也不知道自己选什么好。

真是伤脑筋啊。

一个时辰后，武夫子受不了了，咆哮：“十八般兵器选一个，可有选好！？”

“夫、夫子啊，我有选择障碍，我选不出来。”我撇撇嘴，突然灵光一闪，“夫子啊，不是说二十般兵器么？另外两样是什么啊？”

“哼，天地之气和你自己。”武夫子又是一脸不屑，“天地阴阳二气你就不必想了，至于你自己，勉强用头发吧。”

脑子里莫名出现了贞子和小倩。

我忍不住拉过自己的发梢，这个？真的会自己变长吗？

看我还在发愣，夫子不耐烦了：“既如此，先授拳法。”

和我记忆中的花拳绣腿完全不同，更不是我想像的帅到爆。

是苦逼的基本功训练。

这次是练速度，二十个小沙包吊在屋顶，夫子手一挥开始荡起来，若想不被沙包打中就要打中沙包，开始还可以，谁知越来越快……一天下来我已经鼻青脸肿了。

这还不算，每天递增五个小沙包。

饶是公子屠苏自幼习武也见不了我这般速成的残酷练法，虽然有药夫子给药丸吃，可是每次一下课看到的我不是动弹不得就是鼻青脸肿。

有一天，接我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夫子，是否太操之过急？她从未习武，如今突然如此，只怕吃不消呀！”

“我如何授艺与他人何干？！神魔大战箭在玄上，莫非公子不知？又或是觉得大战一开，她可自保或救人？！她尚且知拼命，公子何出此言？”说完拂袖而去，留下若有所思的公子屠苏。

此后屠苏不再求情，只是每次下课都是抱我或背我走，我也没力气挣扎，随他。

反正只要吃了药丸睡一夜我就满血复活了。

沙袋之外又增加了接石头。

武夫子操纵各色小石头砸来，我不但要接住还要反手投入对应颜色的指定的篓子。

再之后是蒙上眼睛打沙袋接石头扔石头……

终于，一个月结束了。

新的一个月，却依然并没有什么拳法，每日里就是重复着沙袋、石头、石头、沙袋……不同之处在于速度更快了。

终于，再一个新的一月开始的时候，武夫子总算换新招了，这回石头换飞镖，沙袋换竹箭。

虽然都没有箭头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速度快也蛮有杀伤力的。

尤其是他变着法儿的折腾，毁容什么的我已经不考虑了，保命才最重要。

所以就不再是鼻青脸肿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药夫子师父每次见我都要骂我给他丢脸了，但我知道他虽然唠叨却是真关心我。

因为只要吃了药丸喝了药汤第二天伤口都会好。

实在太深的伤口就要用药浴。

但似乎药浴挺费药材，因为师父很是肉疼的样子说早知我那么笨就不要我这个徒弟。

结果变成武夫子骂我骂得少了，药夫子骂我骂得多了。

这天夜里，我好好洗了个澡早早躺下睡觉，明天武夫子要测试，如果不过关就要放弃我了。

将要睡着，耳边一阵轻微的风声，我刷地睁开眼，练了这么久这耳朵是越来越灵敏了。

睁眼一看，果然门缝里吹进来了一个人。

这身形？我喜不自禁，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故意装睡，我要吓他一跳。

我握着颈上戴着的小石子，随着身影近了，小石头有一点微热，果然是他。

感觉到他快要走到床边我一掀被子窜了出去顺手把小石头扔过去。

“噗嗤！”他笑了，“小丫头，果然长进不少！”

我跳到他面前，背着手问：“怎么样？我这速度孺子可教吧？”

“嗯，可教，岂止可教，简直刮目相看！”玄陈很满意地揉揉我的头，“说说吧，这几个月都怎么过的？”说着一把拉过我抱在腿上就势坐在床边靠着。

我一五一十地说了这几个月的训练，说到飞镖竹箭，感觉他手一颤，继而灯亮了。

“丫头，受伤没有？我看看！”他仔细看我的脸又拉起手检查。

我想缩回来可是晚了。

他看到我脸颊和手上手臂上不少划伤的口子皱起了眉：“药夫子没给你治么？”

“治了，夫子给我吃了药丸伤已经好了很多了，本来说要用药浴的，明天武夫子还要考，所以我嫌麻烦，明天一起泡。”

“脸上的怎么能等到明天？”说着轻轻抚在我脸上，感觉他手心在发烫，应该是在给我治伤。

看着他的脸，我真怕我的心会跳出来，所以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却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灯灭了。

我睁开眼：“怎么啦？伤口太多？没关系，夫子说明天晚上泡了药浴就好了。”

“不是，伤已经好了。我在想如果没有大战就好了……”他幽幽地说，“没有大战，你就不用受苦了……”

“可是没有大战，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啊！”总觉得他有点儿奇怪。

“哼，也是啊，没有大战，你又怎会出现？”他似乎在苦笑。

“妖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我觉得气氛好压抑。

“暂时平息，只是不会很久。你那么拼命我也要好好练功才行啊。所以我要回熄烽洞练功，顺路来看看你。等我出关才能见你了。”

顺路？哪里顺？一个在东一个在东北角。

我知道却没有点破。

他的头轻轻在我头上厮磨，我开始发愣，他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呢？

“想什么呢？”

“想吃你烤的野鸡。”我随口答道。

“怎么？公子屠苏没带你去吃肉么？我可不信他会跟老道一起吃素。”

“不好吃，你做的好吃。”

“呵呵呵呵……嘴那么甜？……”

“甜不甜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吃了一惊，这话是我说的？！

他也明显一愣，时间有点儿静止，空气里满是尴尬。

“哼……傻瓜！”他轻轻笑着，把我放在枕上拉过被子掖了掖，“睡吧，小丫头……”

他斜靠着支着头看着我：“睡吧，天亮我再走。”

“你为什么只在夜里来？”

“傻瓜，我是妖啊，若是大白天的到处走，那些不长眼的不懂行的三脚猫道士老是在我眼前晃多烦人啊！我是妖啊……”他叹了口气。

“你肯定很厉害，不然怎么你来他们都不知道的。”

“不是我厉害，而是他们知道是我而已，换做别人早鸡飞狗跳了。”他突然问道，“公子屠苏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下课走不动都是他背我去治伤的，有时候也抱我去，不然的话我根本就爬不到药夫子面前，更别说拜师了。而且他还经常带我去镇子里吃肉。”

“抱你去啊？”他似乎在皱眉？

我说错什么了吗？

“嗯。”

“所以你要努力啊，不然一下课就爬不动可不行呐。”突然话锋一转，“你要做他姬妾或妃子吗？”

“不要！他那么白还比我好看，我才不要做他妃子更不做姬妾！”

“哈哈哈哈……就为这个？要变白还不容易么？找你师父呗。要说好看呐，三个国家的太子皇子标致俊俏的可是不少呢。”

“那是，你就比他好看多了！”

“哈哈哈哈哈……傻丫头！”玄陈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

……

聊着聊着我睡着了，没办法，太累。

鸡叫二遍的时候，想到玄陈要走，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他抓住了我的手在我额上轻轻一吻，“若我不是妖，多好……”似乎他在喃喃自语。

我又睡过去了……

他若不是妖多好？可是妖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他没有什么不好的啊！

可是日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介意他是妖。为了这个，他甚至做了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