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是大将军”刀仔坐了下来,“奉命守卫边疆,征战沙场无数”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对着月光幻想着那样的场面,大漠边疆,沙场之上,尘土飞扬,两军交战,其敌必亡。
我好像仿佛能看见一个身穿红色斗篷的大将军,骑着千里马,身后是数不尽的士兵,迎面吹来的风和沙打在他坚毅的脸上,他却纹丝未动。
“给你讲个故事吧”刀仔说,我说好,我默默的听着。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儿,因为战争,他的父母双亡,他颠沛流离,有一次有人施斋,那个男孩儿便争抢着想要去,终于,他抢到了三个馒头,他一口气把他吃完,这是他一年多以来吃过的第一顿饱饭,他突然感觉有些噎住了,便去河边打水喝,不料因为失足跌下大河,男孩儿本着求生的欲望,爬到了一根枯木上,他顺着河流漂泊,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被冲了多远,总算被大浪冲上了岸,他在岸边便晕倒了,这时出现了一位钓鱼老者,看着那个男孩。”
“那后来呢?”我迫不及待的想问后来,“后来,这位老者把他救了回去,在问清楚缘由之后便教他习武,后来一天天,这个孩子长成了少年,习武精通,刀枪剑戟,以刀为尊。那位少年为报答救命之恩,传授之情,决心要报效国家,临走时,师父送给了他一把刀,并嘱咐他要好好保家卫国,这把刀,名为龙渊。祖上的师父,是一位世外高人,这把刀是皇上赐给祖上师父的,师父后来又把这把刀传给祖上,祖上又传了下来,这把刀是隔代相传,所以,我的爷爷传给了我”
我还在回味刀仔刚才说的实情,他突然一把夺过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问他干什么!他笑着说:“很久以前的规矩了,利刃出鞘,血祭龙渊”
我突然感觉特别愧疚,就因为我的好奇心,害怕破坏了规矩,他摸摸我头说没事儿,反正每年都会放一次血,这还算是轻的呢,你见过杀猪没?
我说见过,他说我有一次看见别人家杀猪,杀到一半,脖子都快割了一半挣脱跑了哈哈哈,过了两三天才在菜地里找到哈哈哈,我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望着他的脸,对他,是万分感激的,这么多年,虽不说风雨同行,但,只要我一有事他就会不顾风雨的来找我,直到现在。
我说你就和你爷爷两个吗?他愣住说嗯,从小到大就他们爷孙俩。
我自许自是很可怜的单亲家庭了,却没想到眼前这个不善言辞,看着很开心也很坚强的男生,其实比我还过的更不好,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悲叹呢?
相比于他来说我已是幸运万分的了,我心里紧了紧,你是我一生的兄弟。
我们俩分别之后我估计都快十点钟了,我摸了摸口袋,突然发现手机不见了,有点着急,毕竟那么多钱买的,还有那么多电话号码在上面。
我一路狂奔回去找,却怎么也没找到,我突然想到应该是落在酒吧了,然后我开始狂奔回去。
一路上狂奔,一来害怕手机丢了,二来害怕KTV关门了,路上的人都当我是疯子,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居然忘了打车去,等红灯的时候我看到从酒店里出来的一群人,到现在还记得他们的模样。
他们是真正的社会人,却不似青年人那般狂傲,他们大多年已到不惑,身上脸上长满了沧桑。
他们有的开奔驰有的开奥迪有的却步行,无论贵贱,都是一家人。
他们迈着步子大喊着一二三四,他们说这才叫兄弟。
心里挺有感触的,也不知道很多年后我也是不是能这样和我多年的老友们相聚,且迈步。
不知道跑了多久,好不容易跑到了KTV,所幸他们还没有关门,后来想想也是,妈的,哪有十点钟就关门的KTV。
我找到我们的包厢,推门而入,果然手机还放在上面,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连接的另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声音。
我走了过去,慢慢靠近,是一个妹子,我走近一看,原来是沈怡。
她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的手指轻擦着眼泪,桌上堆满了纸巾,那样子格外美丽,另一只手里紧握着电话。
我走了过去问她:“怡姐,怎么了?”她沉默不语,我探过头去又说:“跟男朋友分手了啊?”
还是沉默不语,我说:“那是摔了?”没有回答,我又说:“那是你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滚开!”一声怒吼,我耳朵都快震聋了,我说好好好你别急我滚,我滚。
然后我推开门走出去,我心想,尼玛的,老子还成多管闲事的了。
但我走出酒店之后又有点担心,这大半夜的,她一个人在那里,又这么漂亮。
哎,别龌鹾啊,别乱想,我跟你们这群禽兽想的不一样。
我想,万一要是她像黄瑞那样被人非礼了怎么办,哎,想想也是,还是不放心她,我又转身回去,我回去的时候边走边骂自己,真特么是讨贱。
我进去看着她,落寞而又美丽的身影,俏丽的脸蛋,实在不在林静和程含蕾之下,也许真是这样,漂亮的都跟漂亮的玩儿,丑的都跟丑的玩儿。
我看着她,不敢靠前,她似乎知道我回来了,不过没有理我,只是轻轻抽泣了一会儿,我站在那里,许久,纹丝未动,不知道,可能是害怕她出什么事,可能是她太漂亮我舍不得离开。
“你过来”良久,她才开口,我身体僵硬着,木纳的走了过去,“啊!”
我大叫着,她在我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给我咬出血了,我不知道我为啥要来受这分罪,很气,想走,但身体不听使唤。
“他走了……”我问,这个他,是谁?是你男朋友吗?沈怡摇了摇头说:“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看着鲜血直流的手臂,我竟然丝毫没有止血的欲望,我……退到门口,独守了她一夜。
那夜过后,我对她的看法也开始有一些微妙的变化,她对我的感觉,也有一丝丝的改变。
那夜,手臂一直在流血,她一直在抹眼泪,干净的手,血的味道,泪也在飘。
不知道怎么我睡着了,等我醒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大衣,是女生样子的衣服,应该是沈怡的。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睡的,也不知道沈怡去哪里了,更不知道为什么服务员不提醒我要打烊了。
我醒的时候,这里还空无一人,空荡荡的KTV,门也是锁住的,灯却还亮着,我只好打电话给程含蕾,叫她来救我。
程含蕾打了个哈欠说:“干嘛啊,神经病呢,大清早打电话,我都没睡醒呢”
我说你赶紧来救我,程含蕾紧张的问怎么了,我说你过来就知道了,然后突然断了信号,等了大概半小时,程含蕾才赶过来。
我说你咋这么慢,慢的要死,程含蕾说:“老娘的美容觉!你搅黄了不说,还敢说我慢?好!”
然后她转身就走,我说别啊,姐别,然后我就向她求饶,她这才解气。
她看傻逼似的看着我,我说你看我干啥,她说:“我就不明白你是咋困进去的?”
我说我手机掉里面然后进来拿……哎,说来话长啊!程含蕾说:“那我能干啥啊?”
我说你去帮我找人啊,程含蕾说我找谁啊!
我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俩就这样隔着玻璃,面对面傻站着,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干啥呢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