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盖头当时懵逼,四眼儿面如死灰,他们没有想到坐在自己面前这个笑呵呵的人就是高二M张扬。
四眼儿低着头一直不说话,锅盖头不停的看着我,我倒是无所谓了,程含蕾倒是从容大方的说:“你好,程含蕾”
“哦~原来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呢”张扬哈哈大笑,程含蕾说什么校花啊,我觉得小栀姐比我漂亮多了,然后她俩就又叽叽喳喳起来。
张扬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然后说:“走,还有十多分钟了,到处走走”我说行啊,我也站了起来,然后对地上那俩货说你们自己去玩儿吧。
丢下那俩我们直奔篮球场,“怎么样?和张星的事儿解决完了?”他摇摇头看着我。
我说没有呢,哪儿?有那么快,烦都烦死我了,我根本都不想跟他斗,我说我觉得这个逼有神经病,还是个变态。
张扬被我逗的哈哈大笑,我说那时候你咋当上级部老大的呀,都没有人跟你争吗?
他摇摇头说好像没有,我说你是咋做到的啊,他轻俯在我耳边“人心”
我大惊失色,我说那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摇头大笑说要靠你自己去发现,我顿时懵逼,靠我自己咋去发现,说了等于没说昂。
“打篮球吗?”他甩给我一个篮球,我说当然,我运了运球,猛地冲上前去一个扣篮。
“不错啊小子”我说那是,那会儿我在初中可是号称篮球之蝎,只要是被我叮(盯)上得猎物面对我都不得不放手。
他突然一个转身夺球,然后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说:“狂妄了啊小子”
我笑了一下,立马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中,在篮球场上我不断的听到场外的人窃窃私语,有的说:“哎,那是谁啊,居然跟四十一班的人打篮球”有人惊叹不已:“不是,看样子他跟张扬玩儿的挺好的,这人好像是高一一个班的老大吧”
听到这些,我也不知怎的,心中越发得意,直至被一个球砸中脸,我哎哟一下被砸中倒在地上,张扬问我没事儿吧,我说没事儿,心想这回脸可丢大了。
每个学期末的最后一件事自然是学校总结,操场上站满了几千人,除去高三,因为人家早放假了。
校长训话是想当然的,之前说过,见他一面已是难得,期初一次,期末一次应该是这样。
不过在此之前,训导主任是无论如何也要来插上一脚的,颁奖典礼自然必不可少,三好学生的奖状自然是没有我的份,品学兼优?说别人吧。
值得一提的是程含蕾得了个三好学生,在讲台上开心的不得了,四眼儿的全校第一,想当然而为之,毕竟学费全免。
而一千五百块钱的奖学金,若是落到我们在站的各位手中,自然是免不了一顿请客,然后逍遥快活好一阵,毕竟那时候的一千五百块钱,堪称巨额。
而对于四眼儿,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去存,也不是说笑,四眼儿存钱的方式各式各样,不单是仅限于存钱罐,书里,枕头里,床垫下,缝于破烂的衣服里,对于四眼儿来说,只要有洞的地方,都是一个存钱的好地方。
每周五的下午六点半,你准会看到农业银行门口排着队的四眼儿,那时候我们在各种玩儿,约着出去唱K喝酒,他在排队存钱。
我曾打趣的问过他,钱藏这些地方不怕被偷吗,他耸耸肩膀说没事儿,我说万一到时候我们哪个没钱了,拿你的钱花怎么办。
他推了推眼睛,认真的看着我,走了多远之后才回过头来笑着对我说:“没事儿,我相信你们”
我笑容僵住,愣在那里,。沉默了许久,那个笑容我见过最真,也最感动,我明白那叫信任,虽然他平时很少买什么东西,也不请客,不过有次小胖摔伤,当时我不在,他二话没说就从床上各处把钱掏出来。
总共三百九十八,刀仔说,我记得很清楚,一块的,两块的,五块的,十块的,最多就是二十,甚至还有五毛的三毛的一毛的,他说你不知道数了多久,看着那堆皱巴巴的人民币,心酸了有多久。
我常问自己,什么叫朋友,小时候没有朋友的我常常想象当我有朋友的时候,那时候我嘟囔着嘴,看着那群打弹珠的孩子说,他们一定不是真正的朋友。
后来我又问,什么是真正的朋友,长大了我的朋友越来越多,他们说都被我吸引而来,可在这众多恭维之中,我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
现在我会问,什么是多年的朋友,岁月填充经历,时间终会抚平一切,流荡在心中的激情岁月,和越来越想却越来越远的纯情时代,在这尘世中各自忙碌的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每一次看到的各位,都已成长了许多,见面拍拍肩,骂两句我们多年不曾用过的脏话系统,一顿酒,一顿吹,讲讲这些年的变化,吹嘘当年的青春,他们说,你还是当年那个大哥,我想,这就叫青春,也叫多年老友。
回到现在,操场外面早已是人山人海,我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旁边谁谁谁在说:“哎哎哎,快看,那是我哥,我哥来接我了,牛不?”
也听到有人抱怨说:“哎,我奶奶她们怎么来了我可不想又回乡下”或者是“我妈说要带我去海南玩儿,怎么样,羡慕吧,瞧,说曹操曹操到”
听到这些我也已羡慕不已,想了想,他们是有多幸福啊,想到自己仍是孤身一人,眉头紧蹙,心里一酸,一个人,挺好的。
前些天我看了一个视频,视频的主编走遍各地,广州,上海,北京,重庆,那些生活在一线城市里的人,采访他们,视频的名字就叫一个人,不是罪。
很多男青年女青年,才二十多就被逼婚,当然,也有那种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
在生活里你会看见这样的人,去哪儿都是自己一个人,从来不结伴搭伙,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逛超市一个人,看起来很孤独,但又让人觉得很酷。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可那毕竟是极少数,一个人真的能活的自由自在么,真的放得开么,不会空虚么,情人节的时候不会孤独么,看着别人送礼物你不会羡慕么?电影院旁边坐的是情侣你不会尴尬么?
也许吧,真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超凡脱俗,从来都不会,也许真是这样,一个人,挺好。
我也说过那是一小部分人,当然,大部分还在单身的人更多的是无奈,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许你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一个爱你的的人和你爱的人。
那时的我诚然不懂,不懂这世俗,也受不了一个人的孤独,可经历的多了,便觉着也就没什么了,这些年一个人也是过来了,虽然现在我并不是单身。
抱歉,有些扯远了,写着写着感觉变鸡汤了,近来实在有些感慨,不只是感慨人生,也感慨世俗。
我越想越难过,把头埋下,干脆坐在地上,反正也没人注意到,我把头埋进胸口,不想理会他人。
“哎你看,那是谁,我靠好漂亮”我听到有人隐隐约约的议论,不过我不想理会,“可不是,好漂亮啊,要是是我女朋友就好了”有人应声附和说对呀对呀。
“哎哎哎,你看,她对我笑呢一定是我比较帅,等会儿去打个招呼”
“滚滚滚,看你?你也不看看你那锉样,明明是看我好吧谁敢跟我抢?”
我听见几个煞笔在那儿争来争去,着实好笑,心想是哪个林青霞让这些货神魂颠倒。
我抬头望去,也惊讶的如同石化,Aida?她怎么来了,我抬头看了看前排的程含蕾心想,哼,一定又是来找这货的,真是,气死我了。
她看着我,蹲在地上打开书包,拿出纸和笔,我以为她要写作业呢,结果她写了一张纸条丢了过来。
我本来想去捡,结果旁边班的那几个货争着要去捡,我伸手就去抢,那几个货看着我,而且怒目圆睁,对我吼到:“卧槽,你他妈谁啊,敢捡老子的纸条”
我说你管我是谁,关你屁事儿,他作势要上来打我,我说卧槽,你这样子不会想打我是吧?
估计他也是顾着人多,指了指我,我根本没放在眼里,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还不快站起来好好听讲!我恍然一惊,猛地回过头去看着她,她掰了掰手看着我,意思是要打我,我立马我就站了起来,然后不停的对着她那个方向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