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阿乙”取钱之事,王孟金三家要比张掌柜知晓的更早。
究竟,他们才是真正的当事人,对“阿乙”的关注,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因为,“阿乙”的生死,与他们有着切身利益关秀是不?
所以,他们隔三差五的暗中使人于钱庄询查“阿乙”账号上的资金动向。
所以,他们是在第一时间掌握了“阿乙”名下的钱被支取过的痕迹。
当日,他们三家三个巨头便展开了一次秘密商议。
这让他们非常之震惊!
居然有人胆敢冒名支取“阿乙”的钱,那岂非有意糊弄他们?
更让人气愤的是,居然只是取走一百两?!
这都啥意思呀?
如果一次性把三十万两银子取走,或取走一大笔,那也只算是趁火打劫,教他们当一次冤大头也就罢了。
可是,只支取那么点点,是不是摆明车马,准备与他们展开一次持久战,要他们三家长期吃瘪,闷着一肚子怨气,痛苦的活着?
这是嘲笑,也是挑衅!
他们怎可容忍?
坚决不行!
必须要把躲在暗处嘲笑他们的人揪出来,让他知晓,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他们惧怕的“阿乙”!
那么,问题来了。
他们当初在断定“阿乙”丧命梦中游之手后,还是落实把银钱注在“阿乙”名下,最大的原因不就是惧于“阿乙”将他们之间的合作之事告以旁人么,现在,在“阿乙”已死之后,他的账户被支取,岂非更加印证了他们的猜测?在如此情况下,他们也算是圆满的完善了他们之间的合作事项,两不相欠。今后,他们三家与“阿乙”没有任何瓜葛,也就是“阿乙”名下的银钱爱谁谁用,那是他的事儿,与他们没有关系。
是故,他们貌似没有任何理由关涉“阿乙”的钱被谁支取被谁使用的必要。
理,是这个理。
但是,当现实发生了之后,便又是另外一种现象。
你说,你支取十万八万,或一万八千的不好,愣是只是支取一百两?你是故意抵制,没把三十万两瞅在眼里,在扇我们的脸还是怎么滴?
经过王孟金三家巨头深入探讨,充分肯定了,“阿乙”这个朋友如此行为,无非是仗恃着梦家这个庞然大物隔空勒索他们加钱!但是,他如此做法,显然瞒过了梦家,不欲梦家知晓。那么,显而易见的,此人秉性贪婪,只想着闷声发财,并不会暴露给梦家知道。也就是说,此人品行不端,将之揪出来对梦家而言,反而是一件让他们喜闻乐见之事。
所以,他们在寻求私怨的报复之前,先一步站稳了道德的制高点,如此行事,方不遗后患。
王孟金三家动用了江湖之力量,而梦家只需开启江南地区钱庄网络互动信息,两者的发现时间原本是有着差距的,但是,梦家胜在信息渠道便捷,逆差互冲之后,演变成了最后的确认时间是先后一致的:安徽,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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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十九这一日,“阿乙”名下的账号居然又被取走了一笔,五百两银子。
地点,是黄山山脚下的馆镇。
这一天,是小安的生日,这是二十一年年以来,度过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那一晚,他喝了好多好多的酒,是否醉了,他不知道,他只是依稀的模糊的记得,他好像哭了,身旁的妇人,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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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镇里,不仅有梦家的钱庄,还有梦家一支偏系营业的“梦翔茶庄”。
老板梦翔已经老了,在十年之前,便由其长子梦豪达继承家业,经营茶庄。
梦豪达四十出头,精力充沛,精明能干继承家业之后,打理的有声有色,果然未曾辜负其父厚望。
八月二十一。
这一日,凌晨时分便开始下雨了。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茶庄的生意。
茶庄的优势便在于此,晴天之时,逛街的人口渴了,进来茶庄喝喝茶,消消喝,在品尝到茶的芬芳时候,容易被勾引起购买的欲望,从而乐意掏腰包的。而在下雨天呢,人不留人天留人,为了避雨,总是要寻找一个去处的,尤其一些富有人士,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决计不会跟普通之人在屋檐之下站街避雨的,那多掉份儿不是?而茶庄恰恰是品味高大上人士之首选,就着雨天,泡上一壶香茗,聊聊上层人士圈子的趣闻,然后,在走的时候,即便是家里明明还存有茶叶,但为了表示自己并非来此沾光避雨而来的,结果还是掏钱个购买茶叶了。
这天一大早,“梦翔茶庄”刚刚开门,店伙计正在打扫屋里的时候,原本昏暗的门口更是忽然一暗,从雨中钻进了三个青年。
店伙计微微一怔,道:“三位,小店刚刚开门,这不是还在清扫中,怕尘灰脏了三位......”
当先那个黑衣青年收拢雨伞,甩了甩水渍,道:“你家掌柜还没有起床吗?”
店伙计道:“还没呢?”
那青年道:“那就烦你进去知会一声,说‘听心阁’来人啦。”
店伙计眼睛瞪的老大,吃吃道:“你们,你们三位,是总部的人?”
那青年道:“嗯。我叫阿强。他们二人是阿生和阿宝。”
店伙计忙道:“强公子,生公子,宝公子,三位好,我这就往里通知掌柜的,”
阿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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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间,王孟金三家的人也出现在馆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