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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悬门岭海拔不到一千米,从原本的洞口下到悬门岭,再到这里,走势一路向下,我想最多绝对不超过七百米才对。
但在我数到第四百二十一个铜环的时候,我却开始怀疑其人生来,倒也不是头上不时被苏碧和张君罄她们不小心磕碰下的碎石砸傻了,而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特殊环境中,体力消耗成倍剧增,对我这死宅的小身板是严峻的挑战。
而事实上我已经累成狗,半死不活可又特么不想死,难道我要背负着二十多岁魔法师的污名含恨而终咩?这样就算九泉之下碰到咱莫家列祖列宗,也会被他们鄙视的吧?
开什么玩笑……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一股清新带着湿度风从下边往上吹了过来,我努力捉紧铜环,暗骂了一句,又来了,他么的朕现在手脚发酸,脑袋一团乱麻,就要撑不住了……就在我几乎撑不住的时候,我感觉到那股风有些不同。
没错,确实不同,这股风中夹杂着的湿气要比刚才在石室内时要大得多,这就代表着现在的位置下面有一条水量不小的地下河……我们就快爬到底了?
我十分兴奋,冲着头顶上大喊道:“爱妃们再坚持一下,我已闻到了河的气息!”
当那样说的时候,我只感到好笑,可是,当我继续向下移动之际,我的确闻到了河水的气息,根据我多年出野外刨坑的经验,这绝对错不了。
而上面那两位漂亮女士的回答,尽管带着法克字头,但也从她们声音中听出兴奋之情,这时谁也没有想到尽头等待我们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这时候,我们接到接下来会那样,大概正常人都会原路退回,就算在那石室内困死也不会再走这条路吧……
就在被那条地下河激发了动力,粪发涂墙努力向下爬,我在黑暗中伸脚低头找第四百七十一个青铜环的时候却好像黑暗中有一团模糊的物体。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停在原地观察了好一会,发现那影子丝毫没有移动,这才放心接着往下爬。
铜环上的锈,好像越来越甚,终于,来到那团影子的上面不到五米之处时,我用手机的那点光看清楚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一个突兀的平台映入了我的眼帘,不……准确来说,那是一块极大的岩石之上,铺上了一些枕木,修建起来的半圆形的平台。
我不禁往上张望了一下,在这种完全可以说没有路的地方,怎么把那些枕木运送下来来,然后在几乎悬空的峭壁上进行建造?
这家伙,难度实在超出想象不说,建造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它目的是啥,我都打算上去,因为此时我的身体消耗已经超出了极限,双手双脚都麻木得似乎别人的一样,每向下爬一步,手都几乎捉不住拿铜环。
我相信苏碧和张君罄的状况也不会比我号多少,于是我果断往左边跨出了脚,然后探出手去抓住那平台的边缘。
平台的边缘似乎有一些石雕,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玩意,但这凹凸不平的表面就给我了着力的空间。
我从铜环中探出身子,用力踩在那平台边缘上,发现着力处稳如泰山,于是我就顺势一个横跳,跳到了那平台上。
阿西吧,我是直接以恶狗抢那啥的姿态,脸着地的,样子非常难看我知道,放平时我当然会就地打滚,御掉那下落的力道,然后顺便一个鲤鱼翻身,帅炸天的站起来啦。
讲真不是我做不到,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中,对那平台大小没底,你这连滚带爬的,谁特么知道会不会滚到平台外,然后给摔下悬崖?
就着背包,我躺在地上拼命喘着气,全身像是散架一样,累的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愿意。
这时候头顶上喀拉喀拉的声音,由上到下,由远到近,渐渐清晰起来……那是铜环磕碰到岩壁发出来的声响,在我后面的张君罄和苏碧看来就快爬到这里了。
我强忍着全身的疼痛,从那超耐磨的登山包里面拿出电池来,给手电筒换上了,然后用光柱对着头顶上方划着圈儿,边划边喊,“爱妃们,这里有个平台,赶紧过来休息一下再说!”
不多时,我就看见苏碧的脚出现在光柱中,她每一步爬得很慢,每一步都爬得很小心,每一步似乎都燃烧着最后的那点马上熄灭的小宇宙那样,显然和我一样,已经耗尽了体力。
“别用晃我眼睛!”苏碧终于爬到我身边,“你怎么在那边……”
对于她的疑问,我实在没力气去解释,于是摆摆手,把她给拉了过来,两个人就地滚在一起的时候,我竟然连顺手牵羊一下得的力气也没有,真他么给魔法师丢脸了!
跟着下来的是职业套……呃,是张君罄,那与运动鞋不相称的短裙吸引了我的光柱所有的光源。
全身乏力但并不代表我连挪动眼睛的力气也没有,身体需要休息,眼睛需要的是冰淇淋……果然是女强人呀,就连那啥都是黑色带着花边,这倒没出乎太多预料,但我总觉得紫色比较适合她就是了。
我努力站起来,嘿嘿笑着,举起双手就要去迎接张君罄跨过来……可是为嘛霸占我眼帘的是一个飞速接近的膝盖呢?
“哎哟,是莫文你呀!”张君罄嬉笑着从我的脸上站了起来,用手扇着风说,“累死老娘了,这里怎么有个……这是什么?”
脸好痛,后脑勺更痛,阿西吧,这女人简直如同一只脱缰野马一样,听话这个词不在她字典里,不对我觉得她压根就不认识两个字就对了!
“怎么会……”这时候,苏碧也换上新电池,在打量着这平台,“这是神龛?”
“神龛?”我一呆,忙用手电筒往那平台照去,这平台不算大,也就十五平方左右,延伸在悬崖中间的一个半圆形。
它中间往悬崖壁里凹进去三米,外边的边缘雕刻着一些荷花,祥云,龙等如意吉祥的东西,看模样确实和家里供奉祖先的神龛一样,只是这个是大号,大到咱们三个人站进来,都不嫌挤。
刚才我攀着跳过来的,就是祥云浮雕的边缘,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这是神龛,可怎么没看见神椟?”
这东西就是祖宗灵牌,一般是放在神龛里的,它的来历举手是古时桑浦山下有母子俩相依为命,不料儿子不孝,动辄打骂母亲。
有一日儿子入山砍柴,见一鸟窝,鸟妈妈正抓虫喂养小鸟,往返飞忙,终于昏倒在鸟窝里,众小鸟咻咻待哺,状甚可怜。
儿子寻思自己不孝之过,有改悔之意,忽见母亲自山下送饭来,急奔下山迎接。不料母亲误解,以为儿子嫌她迟送饭来,欲来殴打,慌忙卸下饭团飞奔,撞死在一棵树下。
儿子看着母尸,痛定思痛,便砍下这棵树,制作一木椟,写上母亲姓名,生辰死日,逢时祭拜。
后来,不孝儿勤耕力作,生活富裕,子孙繁衍,人们便仿效他制作木椟,祭祀祖先。
“有龛无椟,这不合理,”我打量着这平台,寻思着各种可能。
“椟一般刻上先人或者没有塑像的神仙名位做祭拜之用,”苏碧接过我的话,说,“换句话说,这不是祭拜先人和无塑像之神的……”
就在苏碧话音未落时,我手电筒的光柱扫到了平台中间靠里面的位置,好像有一个人坐着!
由于平台里面有一高出地面两米左右的台阶,手电筒的光柱正好照不到真切。
但那随风飘动的长发,那坐着的姿态,无比表示着,真有一个人坐在平台……不对,是神龛里面。
可谁特么没事跑这么悬门岭,还要在这洞最深处来打坐,莫非是黄家兄弟口中那个飞升者?
如果是他,那面对一个死人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我完全没有概念。
我马上握拳举起,向她们做了一个警戒的信号。
“朋友,这里风景挺不错呀,”我努力没话找话,顺便从背包拿出了张君罄给我的枪来,默默地打开了保险,“我们路过此地,无心打扰您老人家清修,但我们迷路了,能否跟您打听一下……”
等了大约三分钟,那货的长发依旧在风中飘舞着,仿佛有生命一样,然而那货却对我的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我白痴还是怎样?
我回头跟苏碧打招呼,让她用那什么金眼妖瞳感觉一下周围情况,接着我轻手轻脚地走近那台阶,又说道,“朋友,我这里有上好铁观音,百年难得一见的,千金难求,朕愿上来和你分享,可否答应一声?”
这文绉绉的话,完全不是平日我说话的腔调,这恭敬的态度也非我擅长,一切只因为苏碧回给我的信息:这里不妥,但不是鬼,是别说不清道不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