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其他人也觉得奇怪,都跟了上来。
刚转过几个弯,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只见老海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身边围着几只兔狲,它们都两眼发红,正疯狂的啃食老海,旁边还有很多具被炸烂的尸体。
我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时的状况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还是小鹿机灵,端起八一杠就是一顿扫,那几只孙子被打的落荒而逃,只留下老海一个人静静的躺着。
我们急忙上前搭救,他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肚子上的肉也烂的不成样子,我看着就觉得一阵恶心。
李叔拿出纱布帮他止血,沫沫在打下手,我则站在一边不敢直视,这场面太血腥了,就跟屠宰场里杀猪一样残忍。
还好这家伙命大,要是我们再晚来一步,他的肚子就会被咬穿,到时候内脏恐怕就没了。
我看着昏迷的老海,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敬佩之情,每次危难关头,他总是不惜一切的救我们,要是没有他,我现在应该已经在阴曹地府走上一圈了。
老海的呼吸十分微弱,我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只希望李叔能救活他。
黑钩子领着我们守在洞外面,以防止那些孙子们再次偷袭,其实从他的表情中,我能看出他有些心神不宁,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没有人会不担忧。
等了十分钟,李叔从洞里出来,我们急忙询问老海的情况。他说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但接下来会怎样,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我心头一紧,略带安慰的说:“没事,这家伙福大命大运气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李叔叹了口气。
我把之前看到的影子和我们中了圈套的猜想说了出来,他们却一下子都沉默了,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小鹿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确定看到了一个人?”
我猛地点头,虽然并不太确定,但直觉告诉我应该没有看错。
小鹿皱起了眉头,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才道:“如果是这样,那除了我们之外,这山里还有另外三波势力!”
“还有三波?!天呐!”七爷一惊一乍的,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小鹿没理会他,就继续说:“第一波是那个红衣,第二波是营地里的那些人,至于第三波,则是你所说的那个影子。”
说着,他就看向了我,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这个影子会不会就是营地里那批人中间的一个?”我问。
“不可能!这个影子的手段极其残忍,他先将出口封死,再引来那些兔狲。但从兔狲的行动上看,它们应该是影子驯养的,而且熟悉这里的地形,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影子是住在这里的!”
“你是说这山里?”我惊讶的问。
“没错,他不仅住在这里,还驯养了一群会攻击人的兔狲。而营地里的那批人显然是从外面来的,从他们的装备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所以影子和那支队伍属于不同的势力,但他们似乎都在针对我们,唯一站在我们这边的,就是红衣!”
听完小鹿的分析,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忽然就觉得我们仿佛落入了一张巨网之中,似乎所有人都想置我们于死地。
李叔表情有些难看,眼神中带着些许迷离,显得心事重重,我看他状态不对,忙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他先是一愣,然后尴尬的笑了几声,道:“没,没什么!”
看着他的反应,我心说是个人都知道这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而不跟我们说,他怎么什么事都想瞒啊!
此后无话,休息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再次出发,老海非常重,三个人抬着都有些吃力,加上昨天下过雨,坡路湿滑,所以我们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十分缓慢。
自从在营地见到七爷以后,他话就出奇的少,我闲的无聊,只好边走边看周围的风景,希望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这山的走势非常奇特,几座山的山峰由于侵蚀而横向连接成一体,形成很长的分割线,它和山间沟壑交错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条巨龙沿着山脉而居。
山的后面还是山,因为视角的关系,我只能看到露出的一点点山峰,但那里光秃秃的,没有植被覆盖,给人的感觉就十分诡异。
最令我奇怪的是,这山上听不到任何的响声,连鸟叫都没有,寂静的出奇。
要知道一条正常的食物链,是不能缺少任一环节的,这里最大的捕食者应该是蛇,除了虫子和兔狲,我们没见过其他生物,那么这条食物链是怎样平衡的,难道它们只吃人?
我不敢多想,管它们吃什么,也许还有其他的动物我们没见到吧。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嚎叫,那叫声有些凄惨,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我立刻就听出,这是那些兔狲发出的,之前在洞中我听过。
我们循声望去,就见远处的山头上站着一群兔狲,它们像是在看我们。那中间站着一个人,背佝偻着,身材干瘦,虽然很远,但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昨晚我看见的影子!
我正想回头告诉他们,却见李叔面色苍白,整个人僵硬的如死尸一般。
影子站了一会,就转身消失了,紧接着,那些兔狲也纷纷跳下山头,消失在我们视野中,小鹿说的没错,那些家伙果然是他驯养的。
李叔仍心有余悸的盯着山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好像那里有个绝世美女在搔首弄姿一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掩饰掉紧张的情绪,露出轻松的神色。
“你就别再装了,傻子都知道你心里有事!再隐瞒下去恐怕说不过去吧!”黑钩子道。
李叔有些无奈的摸着后脑勺,犹豫的啧着嘴,看得出,他现在应该是在做心里斗争。
过了很久,他大概是拿我们没办法,才缓缓说道:“这件事得从三十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