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来时一共七个人,现在的的确确少了一个,而这个人正是沫沫。
墓室不算大,打着手电随便一扫就能把里面的情况看个遍,在我们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发现沫沫的踪迹。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很自然的四处搜寻起来,除了盗洞和两个出入口,就只剩下那座引灵棺了,如果先前她因为看到人皮而感到害怕,躲进了棺材里,也不是没有可能,棺材的体积足够容纳好几个人。
我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生怕里面会有更加恐怖的东西,之前的经历已经让我尝到了苦头,知道这墓穴里面的东西有多诡异了,甚至到现在我还有些惊魂未定,如果再不有所堤防,恐怕下一次我就没那么幸运了!
棺材里散发的霉味让我有点想吐,但我还是捂着鼻子试探性的俯身去看,原本以为会看到什么恶心的画面,可里面除了一沓几公分厚的人皮之外,什么也没有。
那些人皮相互堆叠,但上下两张之间的五官并没有重合,所以从上面看就感觉是一张脸上长了无数只眼睛和嘴巴,样子极度狰狞。
好在我已经适应了这种恐惧,眼前的画面并没有对我造成一定的冲击,只是有点头皮发麻,倘若是一个刚刚看到的人,估计会被吓得半死。
我拿手电杵了一下那些人皮,确认下面不会藏着人,才转身离开。
老海还没从刚才的遭遇中缓过劲,仍有些大喘气,他找到一处角落,靠墙坐下,咧嘴到:“这臭丫头跑哪去了,尽让我们瞎操心,该不会自个儿先跑到石门里去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都把注意力转移到石门上,七爷冲里面呼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继而转身道:“我看八成是进到里面了,可她能耐怎么这么大,女孩子家家的就把这复杂的结构给弄开了。”
小鹿蹲在门缝边往里看,随即就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是有什么疑惑,我正想问时,就见他突然转身又跑到入口处的墓道中,看了一会,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往外跑,我们急忙追了上去,跑到洞口才发现,他已经在顺着我们下来时的那个盗洞往上爬。
我心说这又是要干嘛,该不会是怕了吧!
老海见状,急道:“你丫想当逃兵?爷爷我可不答应!”说着,就伸手去拽,可小鹿身段十分灵活,一溜烟就没影了!
老海钻这个洞本来就费劲,现在一着急就卡住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出来,就听他骂道:“靠!龟儿子地,当初要死要活的非要进来,我还为他少了好几块肉!现在倒好,一句话也不交代就变了卦,看我回去不弄死这小王八犊子!”
我说你也别急,小鹿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他不会这样轻易丢下我们的,再等等看吧,他做事一般都是有理由的。
老海一下子激动起来,反驳道:“有个屁理由!我早就觉得这小子有些不对头,序儿你就是太单纯,整天东一口小鹿,西一口小鹿的,他又不是你祖宗,干嘛老挂嘴边!”
我看他纯粹是嫉妒人家比他帅、又有头脑,于是懒得去搭理他,背过身去,自顾的吹着口哨。
这时,盗洞里传来一阵响动,我心中一喜,这肯定是小鹿,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们的。过了一会,果不其然,从洞里探出一个大脑袋,那正是小鹿,他筋疲力尽的爬了出来,坐在地上直喘气。
我们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期待他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半晌,他缓缓说道:“沫沫应该是出去了!”
“什么,出去了,他不是进了那扇门嘛?”我惊呼道。
小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门应该是她弄开的,至于是怎么办到的我就不知道了,但门后面没有脚印,这就说明她并没有进去过!因为地上灰尘那么厚,除非她能飞檐走壁,不然绝对会留下脚印的。”
李叔点头表示同意,说他也注意到了这点。
小鹿又道:“既然她没有进去,墓室里的盗洞又是封死的,那么很自然的可以断定她逃出去了!之前我观察了一下墓道里面的脚印,因为我们和之前那批人进来时都是单向的,所以脚印全部混杂在一起呈一个方向,但唯独靠墙的位置有一排出去的脚印,脚印的大小相对较小,应该是女人的,她没有多余的手电,所以只能摸着墙走。”
我们探进墓道低头去看,由于刚才追出来已经破坏了地上的痕迹,但隐约之中还是可以辨认出那一排小脚印,脚印之间的距离也不是很大,基本可以认定是沫沫留下的。
老海一拍大腿,气愤道:“臭丫头,居然甩开我们自己跑了,我看她绝对是怕了!”
小鹿连连摆手,说:“沫沫这人不简单,她要是怕也不会为我们弄开那道石门,她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至少可以肯定她的身份不一般!”
我听完一脸懵逼,想不到排除了她是红衣的嫌疑,现在却又变得神秘起来,上山以后就没见平日里活跃的她说过什么话,原来一直寻思着开溜啊!
现在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了,我简直不敢想象身边的这些人到底有多少事情在互相瞒着,此刻我只感觉头都大了,人与人之间多一些信任与坦诚难道不好吗?!
我脑海中乱做一团,没有丝毫的头绪,于是不自觉的脱口而出道:“她不会是想害我们吧?”
“应该不会,我刚出去看了一下,洞口没有被堵住,相反,她也许是在帮我们,毕竟石门不是那么好开的。”
“行了行了,既然不想跟着咱,就随她去吧,她身上有驱蛇的铃铛,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咱还是往里走吧,早点完事、早点出去!”老海催促道。
简单的交流过后,我们决定继续往前,虽然不知道沫沫到底想干什么,但在原地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李叔说必须在那帮人之前找到“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