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已经紧张到快要窒息了!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走过来,肯定会发现我们的,一想到地上的无面男尸,我就直冒冷汗,在这种情况下,李叔很可能会因为事态暴露而杀人灭口。
可是,直接和他们硬拼也不是办法,光是武器上的差距我们就根本没有胜算,此刻,除了祈祷不被发现以外,我们没有别的出路。
终于,脚步声停下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已近在咫尺,只要扒开草丛,或者稍微踮起脚,就能看见我们。
我手脚冰凉,浑身都在颤抖,蹲在原地惊恐的注视着上方,当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时,我情绪近乎失控,差点就跳起来跟他拼命。
下一刻,一张年轻的面孔从我们头顶探了出来,我一下子愣住了,这人竟然不是李叔,虽然他和李叔长相极为相似,但年龄大概只有二十多岁,他用深邃的眼神打量着我们周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靠,什么情况,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李叔长得如此相像,几乎就是李叔年轻时的样子!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看不见我们?
我们惊恐的看着他,但他的视线非常自然,始终在周围来回扫动,小鹿压低嗓门问老海:“这是不是李叔的儿子?”
老海摇头,轻声道:“李叔都没老婆,哪来的孩子,我觉得他八成是个幽灵,你看他根本就没在看我们!”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声呼喊:“老大!时候不早了,咱走吧!”
“来了!”草丛后的人回应道。他的声音非常低沉,跟李叔的音色十分相近,我都开始怀疑这人就是李叔,趁我们不注意时去做了拉皮手术。
在他即将转身的一刹那,他忽然用余光瞥向了我们,我心里一惊,难道他终于发现了我们?正疑惑着,忽然听他用一种非常微弱、沙哑的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救我!”然后迅速转身离开了。
我们蹲在地上一脸茫然,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他无疑是看见我们了,但为什么不揭穿我们?临走时还留下一句奇怪的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偷偷扒开草,那些人已经走了,地上的尸体还在,周围被践踏的凌乱不堪,好像刚被洗劫过一样。
我和老海不约而同的看向小鹿,问他现在是什么歌情况,小鹿耸耸肩,对我们道:“不知道啊,这个队伍的组成很奇怪,有个和小害羞长得一样的人,还有个和李叔长得一样的人,而且这个李叔看上去挺年轻的,太邪门了!”
小鹿话音刚落,老海忽然掐住我的胳膊,狠狠揪了一下,我疼的大叫起来,骂道:“你丫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
“疼吗?”老海问我,“看来我不是在做梦啊!”
“靠!那你得掐自己才对啊,干嘛掐我!”
小鹿推开我俩,正色道:“不管他们是人是鬼,那个‘李叔’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他显然是在向我们求救,可能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我们先跟上去,看他们下一步打算干嘛,既然拿到了玉佩,就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们都是为了玉佩这一共同目标,不妨跟在他们后头,兴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就算被他们抓住,我还有玉佩作为筹码,我相信我手上的这两块玉佩也是他们所需要的。
这样想着,我们便小心翼翼的回到那个尸体的位置,往山下望去,他们并没有走远,隐约还能看见那些人的衣服。于是我们悄悄跟了上去,由于山上枝叶繁茂,天然的掩体非常多,所以只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完全不会被发现。
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他们到达了两山间的谷地,其实这段路花不了多少时间,只不过这些人行动极其缓慢,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他们走走停停,跟一群旅游的观光客一样。
他们在原地休息了片刻,就沿着山谷向西前行,我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并不是前往鬼城的方向,那他们这是要去哪?
老海靠在一棵树上,慵懒的问道:“还跟吗?很明显他们不是去鬼城的。”
小鹿转身征求我的意见,其实我是有些犹豫的,我很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关于我父亲的谜团还没有解开,这很可能是唯一一次接近真相的机会了,我真的不想错过。
小鹿看我表情纠结,突然坚定道:“继续走吧,如果那人真的是李叔,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来到鬼城的第一天起,就注定没有好日子过。”
这话听起来有些伤感,的确,一群还未走上社会的孩子们无缘无故被带到这种地方来,没变成神经病就不错了,或许这件事真的与我有关,现在无论如何我是逃不开的,可能只有解开真相,我们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吧。
我们没有过多的停留,继续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后面,峡谷的地势高低起伏,左右蜿蜒崎岖,走起来异常艰难,我们一边提防着周围的环境,生怕有蛇鼠虫蚁之类的东西突然窜出来,一边还要与前面的人保持距离,所以丝毫不敢松懈。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已经汗流浃背,正想要喝口水时,前面的人忽然停住了,我们也急忙停了下来,躲在一块巨大的碎岩后面,探头探脑的偷偷观望。
只见‘李叔’拍着一个家伙的脑袋,破口大骂起来,由于距离太远,我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上可以看出来,他非常生气。
被打的那个家伙低声下气,不敢还手,“李叔”教训了好一阵子才作罢,转而看向了另外一个伙计,我开始没留意他是谁,过了几秒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手里拿着一张纸片,好像是尸体上翻出来的那张,“李叔”一把夺过纸片,看了一眼就指着一个方向说了几句话,然后一行人消失在我们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