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并不长,我感觉没过多久我就醒了,眼前是一片黑暗,周围的空气非常潮湿,还夹杂着一丝躁动的气息。
我忍着头部传来的剧痛,试着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什么东西上面,浑身不得动弹,只有两只脚露在外面,胡乱的踢着。
忽然,在我的正前方,亮起了灯光,我瞬间警觉起来,该不会又是那帮人吧,从我现在的处境来看,这些人绝非善类,至少动起手来是毫不留情的。
光线隐隐约约,还不停的晃动着,正当我极力分辨时,那光线陡然间变亮了,然后直直打在我的脸上,弄得我睁不开眼。
我下意识的撇过头眯起眼睛,却听见一旁有人在说话:“啊,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手电的光线重新变弱,照亮了我身旁的区域,这一次,我看清了周围的情况:这是一间狭小的仓库,满是灰尘和蜘蛛网,四周堆满了干草,正当中有几根立柱,我就被绑在其中一根上,不远处还有两个青年,也都和我一样,除了双脚以外,几乎无法动弹。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的青年问道。虽然他身上的肌肉非常明显,但是相比于老海,还是稍微逊色了点,只见他双手被缚在柱子后面,手上的手电不停的摇晃,飘忽不定的光线透过胳膊间的缝隙投射过来。
我警惕的盯着他们,缓缓点了点头。
“你有名字吗?”
我继续点头,心说这人有病吧,谁还没个名字?
“那你叫啥?木头?”青年又问。
我挑了一下眉毛,怎么又是木头?这家伙简直是阴魂不散啊,我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才是木头呢,老子有名儿,小爷我叫韩序!你可以叫我序爷。”
青年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应该叫耗子才对!”
我一愣,怎么他也管我叫耗子,难道跟木头是一伙的?可随即我就意识到,这些人都是NPC,在这场游戏中,我的名字就是耗子。
青年扭头对另一侧的同伴说道:“喂,猴子,别睡了!来了个同类!”
同类?这叫什么话,搞的就好像我是只猴子一样。
那个叫猴子的依旧靠在柱子上,歪着脑袋呼呼大睡,不过从他的相貌上看,五官清秀,算是个帅哥,长相应该不输给小鹿。
原先的那个青年见猴子没醒,对我尴尬的笑笑,然后身子往下一赖,伸长了腿就去踢猴子,一连踹了好几下,猴子才醒过来,他打了个哈欠,眯缝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怎么了,你有病吧!”
“别他娘的睡了,快起来,咱来了个同类!”
听到这话,猴子瞬间来了兴致,满脸的倦容一下子烟消云散,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被他俩看的有些不自在,索性撇过头去,不去理会。
“真的是同类?”猴子问道。
“哎呀,错不了,不信你问他话。”
猴子将信将疑的望向了我,道:“你叫啥?”
我一听就来了气,咧嘴骂道:“你俩查户口的啊?还是脑子里有蛔虫?记住了,小爷我叫韩序!”
猴子顿时激动起来,两脚不停的在地上比划着,对一旁的青年道:“我去,真见着活人了,这下有意思了!”
我被这俩人整的一头雾水,像看着傻子似的看着他俩,区区几个配角,戏路还真够丰富的哈!
握着手电的那个青年顿了顿,正色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杨天夏,这是吴空,你可以叫他猴子。”
悟空?这名字有点意思,想不到NPC取名还挺逗。
“你叫悟空,那他一定是八戒了!”我调侃道。
杨天夏一撇嘴,说:“别闹,你知道这个村子有多邪吗,除了我们几个,其他的全都是鬼!”
“难道你们不是?”
“你这么问很正常,我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我俩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你得知道,整个村子里的鬼都没有名字,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向你确认你的姓名!”杨天夏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迷惑,为什么有了名字就能证明自己不是鬼呢?
这时,吴空插话了:“就跟你直说吧,这个村子就是个亡灵的国度,里面的人全都是亡魂,他们没有名字,只是重复的执行同样的指令,把来到这里的人困住,村口的木头你应该遇见过吧?”
我点点头。
“那就是新手村的大BOSS,我们之前也碰到了,你如果不按他的意思来,就会陷入到无尽的循环当中。”
这跟我之前分析的思路差不多,那么眼前的这两个人和我一样,误入了狩灵村,而无法逃脱?可不对啊,万一他们就是剧情安排出来的人,那我岂不是又进入了圈套?
“你俩怎么证明自己不是这个村子里的鬼怪?”我问道。
他俩一听愣住了,面面相觑,我露出得意的笑容。答不上来了吧,如果证明不了,我谁也不信!
杨天夏打了个激灵,抬起头对我道:“你一定来自鬼城对吧,我之前没见过你,其实我们是三年前来到鬼城的,这么算的话,我们都是你的前辈。”
可以啊,他们居然知道鬼城,那么这个村子肯定和鬼城有一定的关联,可这还是无法证明他们不是NPC。
杨天夏见我不信,急了,就道:“我们被关在这个地方两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活人,你居然不相信我!”
“两年?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笑着问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一开始我们顺着羊皮地图……”
“铁头!”吴空打断了杨天夏,并对他使了个眼色,似乎是不想让他往下说。
“你们说的羊皮地图,是不是和天女墓有关?”我立刻问道。
“没……没有!”吴空支吾道。
杨天夏探了口气,对我说:“看来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我们就是顺着地图上的路线才来到这里,没想到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那地图呢?”我追问。
“你问这个干吗,我们给弄丢了,在山上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杨天夏歪着脑袋无奈的说。
“那张地图我捡到了,是不是四四方方的一大张,四个角上还点缀着花纹?”我道。
杨天夏摇了摇头,“没有,我们的地图缺了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