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空蹲在屋顶的一角,静静窥视着视线范围之内的几条小巷,没过多久,那些巡逻的人就回到了街道上,好像已经放弃了寻找。
“你可以啊,这么多人追都能逃出来,不去当小偷真是可惜了!”我对吴空道。
“赶紧走,刚才那么一折腾耽误了不少时间,铁头不知道会被带去什么地方!”吴空淡淡的说。
我们一前一后,猫着腰在瓦片上行走,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很难被底下的人发现,况且这群人个个都愣头愣脑的,就算我们发出了什么声音,他们也肯定会以为是野猫。
顺着一排小屋一路往前,出现了一间大院,院子由四面低矮的土墙所围,里面是三排对立的瓦房,这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但在南方有些地区也比较常见,只不过没有四合院那样气派罢了。
我们很小心的滑下屋檐,踩在了土墙上,然后吴空纵身一跃,就跳到了院子里一间瓦房上。毕竟我的弹跳力没他那么好,只能站在土墙上面眼巴巴的看着,吴空转过身来,伏在瓦片上,伸手一把就拉住了我,喊出一、二、三,我们同时发力,我一下子就爬了上去。
这个地方比之前的屋顶要高一些,又处在集市之中,所以视野非常的好。
我们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因为街道上人头攒动,辨认起来也十分困难。
忽然,吴空指着一个方向对我道:“你看那边,好像就是木头家!”
我侧过身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村口的两根立柱,再往回数两座屋子就是木头家了,我点点头说道:“没错!杨天夏会不会又被关到了那间地下室里?”
吴空凝视着木头家的方向,片刻以后才抬起头对我道:“先过去看看吧。”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样过去,隔着一条街,无论怎么走,都会被巡逻的人发现,为避免节外生枝,必须得想办法避开他们。
“你有什么主意?”吴空问道。
我摇摇头,这种情况除非我们能隐身,不然只能寄希望于那些人眼睛瞎了。
“你说你什么都不会,一个劲的给我们拖后腿,现在让你想个法子都想不出,我要你有何用!”
吴空这话说的很严肃,我听着就觉得有些瘆人,这样的语气莫不是要把我杀了吧!我一下子急了,忙说道:“当初不是你们把我救出来,说是要找不老仙潭的吗?我怎么就没用了呢?”
听到这话,吴空冷冷的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对我道:“那是铁头的意思,我可没这想法,你其实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给我们带路了,当我们真的那么好糊弄?”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听吴空继续说道:“是不是很意外?”
我没有做出过多的表情来,暗自示意自己这时候一定要冷静,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也学会了很多东西,譬如吴空他很有可能是在试探我的虚实。
我佯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说道:“我知道怎么去那个地方啊!”
“别装了,你现在的表情就不对,如果你真的知道正确的路线,那你的表情应该是疑惑而不是淡定。”
我思索了片刻,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看来他真的看穿了我的心思,于是我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带着我?”
“这你得问铁头了,我当初是坚决反对救你的。”吴空道。
“这么说我得感谢杨天夏了?”
“没错!”吴空点点头,接着又道,“所以说,现在只有铁头能救你了,如果我们找不到他,或是发现他死了,那我留着你也没多大的用处,倒不如……”
说着,吴空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此刻,我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不到吴空对我竟然是这样的态度,难怪自始至终他都一直板着脸,很少见他笑过,敢情是一直看我不顺眼。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杨天夏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所以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吴空道。
被他这么一问,我有些紧张起来,如果我说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把我给杀了?杨天夏曾经说过,在这里死掉的话,就会永远变成鬼魂,我可不想做那样的行尸走肉啊,我还有好多事没完成呢!
我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怎么才能去木头家呢?现在我们的位置算是集市正中心,要过去最起码得走过两条街,即使我们幸运的躲开了第一条街上的巡逻们,也很难保证顺利的通过第二条街。
直接穿过的方法显然不靠谱,刨去隐身、飞跃这种不切实际的理论,剩下的就只有从地底下挖过去了。
可眼下我们一没有像样的工具,二没有熟练的技术,想要从这里打地道,不知要挖到何年马月,也许到那时候,鬼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灰心丧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吴空在一旁斜躺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心说这货真够可以的,让我给他出主意,自己却享清福,就好像杨天夏不是他兄弟一样。
话说回来,挖地道这种活我在墓里见过,‘李叔’带领的那批人就是通过在墓室间打盗洞来进行盗墓的,如果有他们在,挖一条这么长的地道肯定不在话下……
忽然,一道闪电从我脑海中划过,我们可以不用挖地道啊,不是有一条现成的地道吗!之前的那座祠堂底下,有一条直通耗子家的地道,从那条地道里可以回到耗子家,然后从后院的篱笆悄悄潜入地下室,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
我有些激动,把这一想法说了出来,吴空则是一脸茫然,他道:“你说的那座祠堂在什么地方?真有一条这样的地道?”
我点点头:“对啊,你不是说不按剧情设定往下走,就会陷入循环之中吗,那条地道就是循环的一种!”
吴空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还记得那座祠堂在哪吗?”
我顺着记忆中的路线看去,左右扫了几眼,就看到了那个地方,用手一指,“喏,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