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一个人吗?外面会不会还有别人?我在心里暗自琢磨着,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影子。
过了几秒,那人举着手电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他身着保安制服,缓缓的向着机器下的那个大窟窿移动,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就在他的身后。
吴空手里紧紧攥着两截竹棍,贴着墙站定,把我挤得有些喘不过气。
那个保安走到机器前蹲下,打着手电往里窥视,同时,枪也紧跟着视线移动,似乎想要把我们当场击毙。
突然,吴空从我面前窜了过去,一棍子打在那人的后脑上,直把他打趴在地,吴空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接下去就是一连串的敲打暴揍,还时不时拿脚去踢,那人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抱着头在地上惨叫,手电也滚落到一边。
我想上去帮忙,可又觉得实在插不上手,就站在门后静静的看着,忽然,那人举起了枪,扬手就对着上面漫无目的的点射,我大叫道:“当心!”
可是已经迟了,枪声早已响起,也不知有没有打中吴空,就听见见那人一声惨叫,枪被踢到了一旁。
我急忙飞扑过去,捡起了枪,拉开弹夹,里面还有三发子弹,我偷偷瞟了一眼吴空,他正专注于地上的那个保安,没有注意到我,于是我很小心的把枪收了起来,重新站到了门后边。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上去来者不下十几个,我立刻向吴空打了个呼哨,他才将视线从那个保安身上移开。
“关门!”吴空道。
我迅速将门一把推上,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后传来阵阵撞击,还夹杂着那些人的谩骂,看样子他们都没钥匙。
吴空对着地上的人又踹了几脚,那人不再反抗,也不再呜咽,就好像是个死人,整个屋子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我不知道该对他表示惋惜还是憎恨,如果不把他弄死,我们就会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鬼城之中,生死由不得我们啊。
门外的嘈杂声愈来愈大,那些人应该是在想办法,也有可能是在等谁去拿备用钥匙,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尽快离开。
吴空打着手电蹲下身子,在那人身上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掏出了那一串钥匙,顺带的还有一包烟和几张褶皱的纸巾。吴空将钥匙串别在腰间,巨大的铁环垂下,走起路来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样子非常搞笑。
我们没有过多停留,转身重新钻进了窟窿里。
拨开那一排排电线,好不容易才挤到了通风口前,此时,我们已经是满脸灰尘,头发上全都是灰撮。
吴空用力拉了拉通风口外面的铁栏,发现比较松动,他打了个响指,拿着手电在头顶看了看,转而爬到另外一边,用手在机器上捯饬片刻,掰下来一块扳手大小的金属长条。
他回到通风口前,用金属条费力的去撬铁栏,花了好大的劲,才弄掉两颗螺钉,然后用手拧下第三颗松动的螺钉,铁栏就旋转着掉了下来,紧贴着墙壁垂下。
我们举着手电,往里窥探,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小心翼翼的爬了进去。
通风口里的空间十分狭小,四周都是光滑的软质铁皮,每一块铁皮之间的接缝处都高低不平,到了那里我们就得格外小心,稍不留神,手就会被划破。
通道之中,不断的有冷风划过,尽管我已经一身是汗了,但还是不自觉的紧了紧大衣,因为这种冷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会给人心理造成一种难以名状的压力。
吴空身上的钥匙串不停的与铁皮发生碰撞,声音在通道里面久久回响,始终无法消散,我被吵得有些烦了,便对他道:“你能不能把钥匙换个地方挂,这声音迟早会把那些保安给引来的!”
听我这么一说,吴空停了下来,他把手电叼在嘴里,然后取下腰间的钥匙串,在手里把玩起来。
那串钥匙都被穿在一个比较大的铁环上,样式造型不一,根据粗略观察,起码有五六十把,那重量应该挺沉的。
每一把钥匙上面都贴有标签,说是标签,其实就是一张小小的字条,外面用透明胶带绑着,字条边缘很脏,看样子用了很久了。
那些字条上面清一色用字母加数字标记,中间有连字符隔开,每一把钥匙上的字码都不一样,密密麻麻,看着就叫人头晕。
“这应该是每个房间的代码。”吴空咬着手电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点点头,这前面的字母应该代表着区域,整个研究所是分区的,后面的数字则是每个区的房间号,有的只有个位数,有的却达到了十位。
吴空的想法也和我一样,他说这里的区划都是按字母划分,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分工,我们现在所在的应该是C区,因为C区有一枚钥匙上没有标注数字,而是画了一个喇叭形的符号,意思应该就是广播站了。
“B……C……D……E……唯独没有A区!”吴空一边数着一排排钥匙,一边念叨着。
没有A区?!
我忽而想到了我们刚进来时,在铁桥上看到的那扇带有密码锁的大门,那里会不会就是A区?最关键的是,那扇门既然加了密码锁,就代表里面可能也会设置密码锁,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不需要什么钥匙。
“可能这个A区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比较核心的地方,所以才和这些钥匙相区别。”吴空继续道,“现在看来,这个研究所的规模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也许不仅仅是这些区域,可能在E区之后还有更多的区域!”
说到这,吴空忽然皱起了眉头,他紧盯着手里的那串钥匙,视线却集中在了其中一把上面。
只见在他手里托着的那把钥匙上面,写着一串不同于其他的字符:E-13-A。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这串字符的后面,画着一个小小的镰刀状图形,尽管有些模糊走形,但我们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