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见过这个镰刀状的符号?”我问道。
吴空点点头,视线却始终不曾从手中的钥匙上移开,过了片刻,他才淡淡的对我道:“何止是见过,我一辈子也不会忘,因为……”
说到这,吴空忽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怨愤。
“这是我一生的恶梦!”
听到这话,我有些吃惊,虽然我承认镰刀这个符号我不止一次的见过,但也不至于像吴空形容的那么恐怖,他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经历,于是我问他:“不就一个镰刀符号嘛,你怎么搞得跟中了邪似的!”
吴空盯着我,注意力却仿佛不在我身上,他呆望了一会,才缓缓对我道:“你永远也无法想象我经历了什么!”
说完,吴空紧咬着嘴唇,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完全变了一种状态,根本不像平时的吴空。
我越发的感到好奇,这个符号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知道了其真正的意义,我就能解开所有的一切!我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凑到吴空身边问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这镰刀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吴空犹豫了片刻,慢慢背过身子,缓缓的拉开衣服后面的领子,顿时,我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只见在吴空的后脖颈上,有一个镰刀状的烙印,那块印记让我瞬间变得清醒很多,这和四眼儿、李无常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我有些懵了,他们脖子上都有相同的烙印,难道这代表了他们是属于某种组织的?我又想起吴空之前所说的“恶梦”,难道这个镰刀烙印代表了如同四眼儿一样的死亡?
吴空收回了衣领,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看向了我,这一次他表情已经有所缓和,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和紧张,而是露出了往常的淡定。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道。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看着吴空一副欠扁的样子,我很想上去揍他一顿,为什么每个人都会在这些事上对我有所隐瞒?难道我注定就不该知道真相吗?
我正想追问,就被吴空打断了:“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我随时都可以把你给杀了,所以,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我在心里暗笑一声,现在我身上有枪,你赤手空拳的能奈我何?!
不让我问我就不问了,一个人要是打心底里不想告诉你,那再怎么追问也无济于事。
我把目光重新聚集到那把钥匙上,忽略掉后面的镰刀图案,前面的那串代码也非常的奇怪:E-13-A。
这个E和13都很好解释,代表了E区的13号房间,但最后的这个A会有什么含义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转而问吴空,他也摇摇头,猜测道:“可能是这个房间里有什么箱子或者抽屉编号为A,需要用这把钥匙来打开,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钥匙来打开13号房间了。”
“那会不会是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门?只要进去就能看见一个编号为A的大箱子?”我道。
吴空没有作声,而是紧紧盯着手中的钥匙,就好像能看出什么花一样。
良久,他才开口道:“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房间号码。”
“不是房间号码?那是什么?”我问道。
“管他是什么,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到时候再做打算,就这样待在通风管道里,迟早会被发现的。”
我点点头,前面的路我们是一无所知的,如果那些保安从管道的两头往中间逼近,我们是一点退路都没有的,不仅没法出去救杨天夏,就连我们也会葬送在这座研究所里。
吴空取下那把特殊的钥匙,把其余的钥匙扔在了管道铁皮上面,转身往前爬去。
“这些钥匙就这么丢掉了?”我看着那一串钥匙,忽然就觉得挺可惜的,虽然钥匙多了点,但至少可以打开一些我们无法进入的大门。
这时,吴空在前面对我喊道:“喂,别愣着了,那些钥匙对我们没用,就算带在身上,我们也不可能把那些上锁的房间一个一个打开来看!你别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的确,探寻这个研究所固然重要,但最关键的是我们得去救杨天夏,如果在那些没用的房间上耽误太多的功夫,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必须抓紧时间,要么去找钥匙上的那个特殊房间,要么直接去往最核心的A区,看看这个研究所的庐山真面目!
顺着管道往前爬去,其间有几段竖直往上的分岔,但由于空间太窄,我们没法往上爬,只好继续向前行进。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抹亮光,那是一扇方形的铁栏,死死的固定在通风管道的尽头,从缝隙中往外看,能发现外面是一段走廊。
吴空示意我往后退,自己则伸直了身子往后仰躺,蹬腿去踹那扇铁栏,他一连踹了好几下,铁栏才有所松动。然后他掏出那断成两截的竹棍,插在铁栏底下的缝隙两边,双手同时发力,铁栏就被撬弯了,竹棍也因承受的巨大压力,出现了很多条状的裂纹。
吴空伸出手去拧外面的螺丝,不一会铁栏就开了,我们便激动着相继跳了出去。
这是一段狭长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有很多紧闭的铁门,门上面都有铭牌编号,这和我们之前的猜想差不多,这里应该是某个区,那些钥匙就可以用来打开这些门。
在走廊的尽头,墙上用一个红色的箭头指向右端,箭头旁写了个大大的E字,看来那边就是E区了。
吴空看了看手中的钥匙,便走了过去,看得出来,他对眼前的这十几扇门没有一点兴趣,在他眼里就只有那把特殊的钥匙对应的特殊的锁。
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转角处,墙上的箭头非常大,也非常模糊,像是被人用喷漆随意涂鸦出来的。
往右看去,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有一扇紧闭的玻璃大门,门后面没有灯光,黑漆漆的一片,那里应该没有人。
还没等我跟吴空讨论一下,他就径直走了过去,看着吴空一点一点走向那片黑暗的区域,我忽然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真的要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