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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利时的橙汁中,居然真的存在氰化物,剧毒呀,这也太恐怖了吧?放下了手机,平涵涵的脸色煞白,手都在微抖。
平果镇定自若,说:“宝贝,别怕,有沉香盒保佑着我们呢,还有强大了的中国以及外交部门,不怕,只是从今以后,我们俩要格外小心谨慎啦!”
平涵涵点头,说:“有老妈在身旁,我不怕!”
平果笑了一下,但一定笑得很僵硬,因为她自己感觉到了一种牵强与沉重。
她马上哈哈大笑,说:“公主出行,自然会有保驾护航的,老妈和沉香盒就是你的保护神!放心吧,保证一路平安的!走,我们继续去参观、游玩!
我来讲给你听一听杜拉斯小时候的故事吧,特别是她的小哥哥和初恋情人,怎么样?
要知道,现实中,杜拉斯是有两个亲哥哥的。
大哥皮埃尔,是个浪荡公子,好吃懒做,尽管母亲处处护着他,但杜拉斯很讨厌他。
二哥保尔,比杜拉斯大3岁,杜拉斯亲热地称他为“小哥哥”。他是杜拉斯年轻时的守护神,也是她的崇拜者和爱慕者。
杜拉斯眼里,“小哥哥”是男子汉的象征——勇敢无畏!
敢于独自到森林里去打黑豹,很关心小妹妹,经常带妹妹去游泳、散步、玩耍。晚上,他们往往就睡在一起。不知不觉,都长大了。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和亲密依然如故,朦朦胧胧发生了些至今难以启齿的事情。
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爱着保尔。
大哥皮埃尔离开越南后,保尔是杜拉斯生活中唯一的男人。
她像爱丈夫,爱孩子,爱不允许她爱的情人那样,爱她的“小哥哥”。
称保尔为“亲爱的小哥哥”,而越南人正是这样来称呼年轻情人的。
杜拉斯在《情人》、《抵御太平洋的堤坝》和后来的《北方的中国情人》中都写到过这个“小哥哥”。
可以说,小哥哥的形象几乎贯穿她所有的作品。
她曾写道:‘我们一起去河边的森林中打猎。总是我们两个人。后来有一次,事情发生了。他来到我床上。我们兄妹之间彼此是陌生的。我还很小,也许只有七八岁。他来了一次,以后每天晚上都来。有一次被大哥看见了,揍了他一顿。他怕大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自那以后,母亲便让我睡在她床上,但我们还接着干。’
当母亲发现她女儿跟中国人睡觉时,曾在家里‘使尽全力’打她,大哥也跟着起哄,说打是对的,‘是为了不让她堕落下去’”。唯有小哥哥出来为她辩护,叫喊着母亲放开她。她曾躺在小哥哥身边,吻他的头发。小哥哥教会了她一切,包括男女之间的事。
后来,当中国的情人问她是怎么懂那些事时,她说:‘从我小哥哥那儿。’
她支支吾吾地谈了她生活中的秘密,谈了她那个与众不同的小哥哥。在小说《阿卡塔》中,她更大胆地写了兄弟之间的深情厚谊与性。
现实中的1930年,杜拉斯才16岁,乘车从家里回西贡的寄宿中学。
过湄公河时,一个中国男人在渡轮上被她的青春美貌和异国风韵所倾倒,主动找杜拉斯搭话,并用私家车把杜拉斯送到了学校。从此,他俩就认识并热爱上了,发生一系列至今已公开、半公开或未公开的事情。
这个男人就是李云泰,一个中国富商公子,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多情富有,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杜拉斯经常与他在包厢里约会。
但李云泰的父母并不赞成这桩婚事,他们认为外国女人是靠不住的。
为了斩断他们的情缘,从老家抚顺给李云泰找了一个东北姑娘,急急忙忙地操办了婚事。
而杜拉斯也因要回法国升学被迫离开了李云泰。
一对异国鸳鸯就这样被拆散了。
临别那天,李云泰赶到码头去送行却不敢走近,远远地躲在灯柱后,目送杜拉斯离去。
初恋是最难忘的,虽然杜拉斯一生有过许多情人,但这段爱情在她的心目中占有特殊的地位。
她曾说:‘他使我生命中的其他爱情黯然失色,包括那些公开的和夫妻之间的爱。在这种爱情中,甚至有种在肉体上也取之不尽的东西。’
但杜拉斯对这段爱情一直缄口不提,秘密保守了半个世纪之久。这段爱情就像自己的私有财产,不允许别人来分享。直到1980年,才在《情人》中予以披露,但仍不承认那就是她自己的初恋。
为什么呢?以果敢的杜拉斯脾气,这是不可能出现的状况呢,我以为,这源于上个世纪初期法国人对新旧中国人的一种偏见,一种最边缘的异国爱情会被理解么?堕落呀,如同杜拉斯的母亲与大哥思维方式一样的,西方世界有太多的偏见。
所以,忐忑自己的旷世异国恋被耻笑、被侮辱、被损毁,这便是杜拉斯的最隐密处。
1971年李云泰和妻子去巴黎,不敢见杜拉斯,但忍不住给杜拉斯打了一个电话。
杜拉斯一接电话就听出李云泰的声音来,她喜出望外。
后来在《情人》中写到了这个细节:‘他给她打了电话。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他说:我只想听你的声音。她回答:是我。你好。他有点发慌,跟以前一样胆怯。他的声音也突然颤抖起来。听到这颤抖的声音,她也立即发现了那中国音调。他说他和过去一样,他仍然爱她,他不能停止爱她。他爱她,至死不渝。’
1991年,李云泰病逝。
杜拉斯闻讯后,老泪纵横。
‘我根本没想到过他会死。’她停下手头一切工作,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当中。‘整整一年,我又回到了在永隆的渡轮上横渡湄公河的日子。’
‘在这一年中,我沉浸在中国人和孩子的爱情当中。’
一年后,新书《北方的中国情人》出版。怎么样?杜拉斯就是了不起吧。
好了,现在讲:最后的情人扬·安德烈亚。
在杜拉斯1980年夏66岁时,27岁的大学生走进了她的世界,与她共同编织了她一生中最神奇、最动人的爱情故事,这个大学生就是扬·安德烈亚·斯泰内。
这个英俊帅哥偶然机会读到了杜拉斯的小说,从此被迷住,不再看其他书,只读杜拉斯的作品。
在他眼里,世界上只有一个作家,那就是杜拉斯。
世界上只有一种书可读,那就是杜拉斯的小说。
杜拉斯成了他的偶像,他的一切。
有一年夏天,杜拉斯来到扬所在的城市举行电影《印度之歌》的讨论会。这部电影,扬已看了十多遍,到了耳熟能详的程度。会上,他提了几个问题,并想献花,被伙伴们拦住了,说女孩子才献花呢!讨论会结束后,杜拉斯提议去喝酒。许多人都跟着去了,扬当然也在此列。但腼腆的扬当时并没有引起杜拉斯的特别注意。
当扬问杜拉斯能不能给她写信时,杜拉斯随口说了句‘可以。你寄到我巴黎的家里来吧!’
扬真的给她写信了,她却置之不理,因为她已完全忘记了这年轻人。
对杜拉斯来说,扬不过是众多崇拜者中的一员。
但扬锲而不舍,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过回信,他仍一直不断地写。写。写。哪怕有时候只是一句话,一张纸条。但他坚持着每天一封信。一直坚守了至少两年时间。
突然,扬断了信件。
一个月时间内杳无音信,使得杜拉斯以为会不会有了危难,比如死亡之事发生?
于是,杜拉斯回了一封信。
扬立刻来电,迫不及待地问:“我能去你家吗?”
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扬提着一个小包,来到杜拉斯的住所特鲁维尔。杜拉斯在阳台上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个年轻的追求者走近大门。为了庆祝他们的相遇,她要他去买酒。他很听话地出去了,但几分钟后又回来: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是的,他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名,没有职业,没有过去。
从此,扬成了杜拉斯的情人、秘书、助手、读者、司机、护士,成了她的奴隶、佣人、出气筒。他整天替杜拉斯整理稿子、打字、购物、搞卫生、干杂事,还开车陪杜拉斯兜风,替杜拉斯洗澡擦背,听杜拉斯说话,受她的气,挨她骂,让她罚,被她训。
谁能受得了这份磨砺?况且扬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他出逃,彻夜不归,在车站或酒吧里过夜。但要不了多久,他便又乖乖地回来了。他已经不能没有杜拉斯,直到杜拉斯同意每天下午,扬可以去探访她的女友米谢勒·芒梭一小时为止。
每一次,杜拉斯都热情欢迎他回来,就像欢迎迷途知返的孩子,亲热搂入怀里。
生活重新开始,悲剧和喜剧又开始重复。
爱与恨、温柔与粗鲁、服从与反叛交织成一首真实动人、让人心颤的生命之歌。
杜拉斯的女友也因了杜拉斯和扬,而出版了一本书《女友杜拉斯》,她说:杜拉斯要么热情似火,要么冷若冰霜。她不是一个普通朋友,她像一座灯塔,照亮了我的生命,不管狂风暴雨,都放出了自己的光芒。
扬也因了这段与杜拉斯的早夕相处的日子,而写作了一本书《情人杜拉斯》。
1996年初,寒冷的夜晚,杜拉斯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推醒扬,对他说:‘杜拉斯,完了。’
杜拉斯预感到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生命已走到尽头。她抚摸着扬的脑袋,爱怜地对他说:‘我要死了。跟我一起走吧!没有我,你怎么办?’
3月3日星期天上午8点,杜拉斯真的离开了人间,离开了她的情人。
法国的电台电视台闻讯后当即中断了正常的节目,插播了这一新闻。
第二天,各报都在一版的显要位置刊登了杜拉斯去世的消息和大幅照片。
杜拉斯的作品在书店里也被抢购一空。
大家都在谈杜拉斯,谈她的小说,谈她的电影,谈她的《情人》。
突然,大家发现他的情人扬不见了。
自从杜拉斯去世后,他便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到处找他,但谁也不见他的踪影,谁也没再见到过他。
其实,扬是躲在了杜拉斯赠送给他的,在巴黎的一间小房内,精神抑郁、酗酒、孤寂、闭关了三年时间,然后,扬开始创作,所记载的,也是与杜拉斯有关的生活,抒发了与杜拉斯日日夜夜在一起的爱情与悲悯情怀。
老妈第一次阅读扬的这部作品《情人杜拉斯》时,就曾经不断地泪流满面,却依然爱不释手,因为我再一次领悟到了杜拉斯的文字风采和精髓。”
说着,平果停下来,抹了一把流出的泪水。
是的,平果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自己会再度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