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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先生闻言简直是吹胡子瞪眼睛,气得手脚哆嗦间从怀里摸出一物,是张符箓。
可他刚摸出符箓,整个身子却又一顿,就那么定了小一会儿,又默默将那符箓给塞了回去。
“先生,你刚刚拿的那是什么?”夏祈好奇问道。
夏侯先生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一张破纸而已。”
“那是什么破纸,你别欺负我没见识啊!那分明就是一张符箓,这东西我在北玄宗见多了,神奇得很,你这符箓是干什么用的?”夏祈追问道。
“干什么用?”夏侯先生吹着胡子道,“还不是让你小子给气的,那符箓,是传送用的。”
“传送用?”夏祈皱起了双眉,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不过也是,这‘传送’二字,他还是第一次听。
“从一个地方瞬间送达到另一个地方,无论两地之间的距离是百里还是千里,甚至万里,这,就叫传送。”夏侯先生回道。
“这么厉害?真的假的?”夏祈半信半疑道。
“嗯!”夏侯先生的胡子又飘了起来,“你这小子简直是不学无术,还不信人言,可恶!可恨!”
夏祈无所谓耸了耸肩,竟是开始收拾起碗筷来。
“真是气煞我也!”夏侯先生又再次摸出那张符箓,一把拍在了桌上,“你张符箓能将你直接传送到苍岭,你敢不敢去!”
夏祈不太在意他后半句说了什么,连忙将那符箓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这符箓黑底白字,那些符文之上仿佛流动这一股灵力,煞是漂亮。
“你这张符箓跟北玄宗那些似乎有些不同,怎么讲,拿在手中莫名感觉到一种……嗯……震撼。”夏祈摸着符箓说道。
夏侯先生闻言简直是嗤之以鼻,“别老是拿老夫的东西跟那北玄宗比,掉档次!”
“这东西怎么用?”夏祈又问。
“用你的灵力燃烧它,你在那北玄宗难道没有学过吗?这是符箓最普通的使用方法。”夏侯先生说道,“不过我可先跟你说,一点燃你就会被传送到那苍岭去,立刻就会传过去,神仙来了都拦不下你,你敢点燃它吗?”
夏侯先生说着转过脸来,可眼前再没那个很是嘴欠的少年。
“哎呦卧槽!这二百五还真去啊!”
…
苍岭,月中谷。
夏祈望着这片有如仙境般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幽寂的森林,那葱绿的树参天,盘根交错,那粉白的花淡雅,清香迷人。
手中的符箓早已燃烧殆尽,他怔怔望着这片林子,喃喃自语道:“这里便是那苍岭?”
他突然又惊慌起来,一看手中,再没有那张符箓。
“糟了,该怎么回去?”
…
夜,世界宁静如一个熟睡的幼婴,明月繁星,安然无恙。
月光穿过树冠的罅隙化作无数的光尘,又在湖里碰成绿玉般的碎光,风里有刚刚从枝条上剥落的叶和飞虫的翅膀,白藤垂落在水中,钓了一串晶莹的游鱼。
园湖上的树枝上坐着一位不施粉黛的白裙少女,她晃动着双脚,发呆地看着那一群群萤火虫对着湖里的倒影起舞,她轻轻笑了起来,她偶尔会想,如果神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的话,那么萤火虫应该就是她从天际散漫下来金色的长发。
有时候她会被自己幼稚的想法给逗笑,记得小时候在‘那个’地方,有个人每天都教她唱童谣,给她讲很幼稚却又美好的故事。
她想着嘴角又扬了起来,带着那么一丝古怪的愁意……
身子一动,她从树枝上落在湖面,而神奇的是,她的身体却并没有沉入湖中,她缓步走在湖面之上,荡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萤火虫追随着她的步伐,这乍一看,就像是被神眷顾了的女孩。
夏祈扒开前方密密的草丛,从中午到现在,他算是彻底在这林中迷路了,额……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他本来就不认得路。
钻出那一片草丛,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圆湖,有萤火虫成群而飞,对影而舞,湖岸边巨大的古树垂落下来开着粉白色花朵的藤蔓在湖面铺开,有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盘起她白色的裙摆在湖边轻轻地踢水,嘴角陷着淡淡的微笑,哼着一首不知名的童谣……
湖儿圆,
月儿圆,
月儿落在小谷间。
山儿尖,
草儿尖,
草儿冬来枕湖眠。
雨儿绵,
风儿绵,
风儿盘起青丝来,
问谁结发在婵娟。
…
那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身穿白色的长裙,裙摆在膝盖处盘了个结,她长长的头发刚好及腰,飘逸柔软,好似永远都不需要整理就会像细碎的沙子一样倾洒下来,腰间的衿带束得腰身如握,旁边坠着三块翠玉,碰撞之间发出悦耳声响。
夏祈简直看呆了眼,他觉得这绝对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一幅画面,月色美人,相映姣好。
他隔着湖看她,不接近,她也没有发现自己,就这般静静站着,忘却了可能回不去白榆村的恐慌,听着她一遍一遍唱着那首童谣,声音好听极了,他没有吃过酒,所以不知醉是何意,但是此时,他觉得或许应该就是这样……
忽然,女子踢着水朝夏祈的方向看了过来,那该死的‘做贼心虚’,他竟瞬间藏回了草里,这不动还好,一动草丛发出声响,那女子眉黛一蹙,轻咦一声,玉足一点湖面,便是轻盈掠湖而来。
夏祈暗道一声糟糕,转身便跑,现在的状况正在往猥琐的方向发育,再给他几张嘴也脱不了偷窥的罪行,还好那女子不是在湖中沐浴,不然他一世的清白就全交代在这了。
“哼!”
女子看到人影,脸上浮出了一丝怒意,素手一指,祭出了一柄冰剑,冰剑化作一条长绫,如灵蛇般向夏祈掠去,速度极致。
夏祈的速度与那冰剑化的长绫明显不是一个等级,不出十息的时间,他便是被那长绫追上,瞬间便是将他整个缠住,那长绫明显也是一件宝物,任夏祈如何也挣扎不断,反而是越挣扎便缠得越紧,最后勒得他发疼,他才不得不放弃抵抗。
一抹雪白落在了眼前。
草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
这双脚也当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