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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厢房内,中年将军看向推门而入的公子,扯了扯嘴角:“秦少主刚刚招呼都未打便出去可是有什么急事?”
秦尚成挑了挑眉,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玩世不恭地翘起了腿:“耿将军怕是管的宽了些,你们朝廷办事万事要请奏,而我秦家堡做事……可没有先告诉人的道理。”
耿迪被噎了一下,顿觉颜面尽失,好在厢房内人已被支开,自己又要倚靠秦家堡,终是按捺下一口气,强笑了下,语气特意软了下来:“如今江湖上谁不知道秦家堡做事,说一不二,秦少主更是可呼风唤雨,我等这次还仰赖少主做事啊。”
秦尚成见他软言下来,也不便再酸,给自己斟了杯酒说:“耿将军你自做你的事,西京那矿山我秦家堡定是会替你看顾,余下的,我们也不用太多交集。今天你只管看美女品酒,其他的,勿须管。”
耿迪嘿嘿笑道:“那甚好,甚好。”
楼下热闹依旧,全没有感觉到楼上的氛围扭转,饮酒作乐,吹浑嬉闹,老鸨笑得开怀,扭着屁股在众位客官中一路挤将过去打着招呼,台上的花魁赛如火如荼,粉黛姑娘一曲古琴更是让人神往,更是有登徒子想要往台上扑去,被杏枫园的护院给挡了回去,这登徒子一恼火,挥了一壶酒嚷嚷:“哼!这劳什子的花魁赛,只准看不准摸,像什么样子!”
“哦?”帘后突然传来一声应答,那声音真真是媚入骨髓,千柔百转,叫台下喧闹声不觉停了半晌,只见那帘后走出位红装女子,身段妖娆多姿,纵是刚刚耍酒疯的登徒子也安静下来,恬着脸巴望着那美眸再多瞟自己一眼。
美人不过媚眼瞪了他一眼,行至他身边,略一蹲下,那登徒子顿觉骨头都快酥了,美人的手抚上他的脸,轻轻一笑:“客官难道不知?杏枫园可从来只专声乐歌舞,可不卖身呀,姐妹们可都想清白着日后一心伺候白头人,客官这般,可叫奴家……难过呀……”
那登徒子眼都直了,直表忠心:“姑娘,姑娘盼的白头人,我,我可伴姑娘白头!”美人又是一笑,收回手,对着那已快痴傻的面容掩面道:“可羞死奴家了……”
却见那人嘿嘿笑着醉晕过去,护院赶忙过来拖了出去。
美人站起来,对着台下屈膝行了一礼道:“夕颜见过各位客官~那……接下来,夕颜为各位献歌一曲……”
这还未唱,台下已是激动不已,唐灵不屑地跺脚:“恶心死人了!”
旁边有人听见嘲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这可是夕颜姑娘,连荥王和邢丞相都要争抢一番,你这恶心可是从哪来?该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酸吧?”
“你!”唐灵想上前教训被唐寻拉住,又是一跺脚,“大哥!”
“记住我们的目的!”唐寻的手握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劲,唐灵便只得好生坐着。
夕颜顾盼生姿地吟唱着,眼角扫到唐寻二人,微微一笑,唐灵瞪了回去,而唐寻却是移了眼看向其他地方。
一曲唱毕,众人尚未回神,楼上厢房内“啪啪”传来掌声,台下人才幡然醒悟这是已经唱完,啧啧称赞,带头的厢房里探出一个锦衣公子,一张脸甚是俊俏,此时正鼓着掌笑吟吟地望着台下:“夕颜姑娘一曲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今日这花魁可非姑娘莫属。”
底下一片应和,突然一个声音抢道:“不过是靡靡之音,哪有粉黛姑娘来的大气雍容!我赞同粉黛!”莫问昔一眼睨过去,正是唐灵。
“是呀是呀,粉黛姑娘的琴声真是堪当绝品!”下边的观众将墙头草演绎得万分到位,纷纷点头。
唐灵站在中间,叉着腰示威似的看着夕颜,夕颜不禁捂嘴一笑,行了一礼便退下。老鸨赶紧上台笑呵呵地甩着帕子:“园子里的姑娘哇可都为了这花魁赛没少准备,既然大家各有想法,不如我们来个投票,就用这花做票,大家在中意的姑娘牌下投票,得票最多的便是花魁可好?”
“老鸨这提议不错!”
老鸨又是一挥帕子,几个小丫头便鱼贯而出,捧着托盘,每个客人都自盘子里拿出一朵去已经准备好的牌位栏下投票,一圈下来,还剩了些花,老鸨对着楼下笑了:“厢房内的各位大爷?可要下楼来个热闹也投一票?”
闻言耿迪对着楼下道:“哈哈,那老子也寻个热闹,就投粉黛吧!”老鸨应是,又看向他身边带头鼓掌的锦衣公子,秦尚成也不推辞:“那我便投那夕颜姑娘吧!”
一个黑衣的小厮也探出头,黑发遮了半面,只听他朗声道:“我们荥王殿下投夕颜姑娘一票。”
几乎是一瞬间,隔壁的厢房也探出一个灰衣护卫,木讷道:“我们邢丞相投夕颜姑娘。”
“天呐,原来荥王和邢丞相都来了。”
“你们不知道吗?夕颜姑娘就是他们争抢之人啊!”
“原来那传闻是真的?”……下边又一次炸开了锅。
其他厢房内的客人也纷纷说了投票,老鸨一一答应了便撤了牌子着人统计。
计数期间,老鸨又亲自持了酒水来给客人一一满上,不多久,便有人出来对她耳语几句,只见老鸨又扭着屁股堆着笑上了台:“咳咳,这结果啊出来了,今年的花魁便是……夕颜姑娘!”
“呀!老子猜的没错!”
“这都没有悬念的!”……
老鸨喜笑颜开道:“一会呀,夕颜姑娘会再返台陪大家唱几曲,各位可再饮些酒水~”
“屁!”突然一个掀桌,一个汉子眦目,“饮什么酒水!叫花魁出来陪大爷们玩玩!”他边上几个汉子也叫嚣起来:“对!叫花魁出来!”
“这……”老鸨为难,看向身后的帘子,只听帘后轻笑:“奴家已经知道各位的意思了,只是……奴家自小欣赏英雄,不若今日便以此设台,各位以武切磋,拔得头筹者,以后来杏枫园,奴定随叫随到。”
“姑娘可当真?”
“自是当真!”
台下跃跃欲试的不在少数,莫问昔一身黑衣退到窗后:“竟真有这些蠢人。”
“哦?”萧鞘抿了口茶,“为何说他们蠢?”
“见了美色便不问自己几斤几两,不蠢吗?”
“嗯……有道理。”萧鞘走近她一些,突然手抚上她的脸,替她将发捋到耳后,“不知道如果今日是问昔下去,可也会引得这些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