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孙伯符?
就是那个自己毫无本事,要不是自己弟弟死了还没办法上位的孙伯符?
张郃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孙策立足江东虽久,但因为张郃远在河北,信息不畅,以至于对孙策的贡献有所误解,甚至认为这是一个毫无能力的君主。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孙权突然死亡,这孙策根本就没能耐成为江东之主。
他不管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孙策,是个毫无能耐的人……
大概吧。
不过张郃更在意,为什么孙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江东距离许昌近千里,就算是想借曹操在前方的空隙来偷袭,这风险未免也太大了吧!
光凭这一点,张郃更加确定,孙策是个傻瓜了。
不对不对!孙策是傻瓜,那让他去打许昌啊,自己干嘛跟他卯上了?
忽然反应过来的张郃懊悔莫急,但对面的孙策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盯着张郃大喊道:“汝便是曹将?来的正好,吃我一枪!”
张郃欲哭无泪,自己果然被孙策误会了,但不解决他势必会如跗骨之蛆一般跟上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倒想看看,你这蠢蛋究竟有何本事!”
然而心里这句话还没有默念玩,张郃便知道了打脸是为何物。没想到孙策这一枪下来有如千钧之力,仅仅三个回合就开始压制自己;张郃知道自己轻敌了,连忙重整旗鼓,再求一战。
“汝便只有最好的点本事,那许昌我便唾手可得了!”
孙策咧嘴一笑,又是策马飞奔前来,欲与张郃一战,却被太史慈一把拉住,低声道:“主公切莫太过轻敌,我等深入敌军腹地,若长久下去,必然溃败!”
张郃也是修整完毕,轻喝道:“方才是我轻敌了,你我二人再来战过,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
张郃迎面而来,孙策也是不听太史慈的劝告,飞身来取张郃,二人交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孙策这才暗暗一惊,原来这人刚才真的没有用全力。
“不错不错,很合我的胃口!”
孙策枪法如龙,处处紧逼,张郃稳扎稳打,稳健如龟;二人你来我去,良久不分胜负,太史慈恐孙策有失,策马出战,这边高览听见了动静,飞身来助,四人交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时间越久,张郃高览二人心中越感不妙,孙策他倒是以为自己是曹军,便使出了全力;但自己可是知道孙策不是曹军,不敢拼尽全力,如此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全军出击!”
张郃与高览互相使了一个眼神,随即虚晃一枪,撤回军阵之中,立即下令全军出击;孙策见他们玩赖的,当下大怒道:“战之不得,竟如此下贱,你二人不配为武!”
张郃不管他的激将法,依旧领军厮杀,孙策这边周泰蒋钦一同出战,领着三千兵马与一万人拼杀,竟是丝毫不占下风。
“真是棘手,若如此下去,必然被曹军占了便宜!”
张郃心道不能与孙策久战,就欲打算领兵撤退,忽然感觉雷声滚滚,许昌城中的曹仁兵马竟不知何时冲杀了出来,对着张郃后方一顿怼,顿时兵马溃不成军,各自散去,而张郃高览也只能率领残兵撤退,不敢恋战。
“此番大败,只怕回去少不了一番责骂……”
张郃高览二人如此想着,便朝官渡撤退去了。
却说孙策见张郃后方大乱,不知何故,只道是曹军来援,越战越勇,当即喝道:“纵有千军万马,我孙伯符又有何惧?”
曹仁之前在城楼上见张郃撤军,与另一路兵马打了起来,本以为是贼兵,这才前来包夹,哪知道竟然是江东兵马,当即大惊失色,江东兵马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
但孙策没有给他丝毫的反应时间,带着剩下的兵马朝曹仁一阵怼,竟是将曹仁打的溃败!曹仁没想到这远征军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心中大骇,连忙领兵撤退。
“主公,那便是曹仁!”
军中周泰认得曹仁,当即与孙策指出,孙策闻言大喜,弯弓搭箭,只一箭,正中曹仁左肩。曹仁剧痛难耐,但依旧撤回城中,手下残兵不过三千,看着这阵仗,心想自己果然不应该出战,就该让他们狗咬狗。
“现在倒好,援军跑了,又来了孙策的兵马……哎哟哟哟!”
插在左肩上的箭矢正中曹仁锁骨,剧痛难忍,只怕要在屋中趟半个月才能恢复了。但城中岂能无主将?想到这里,曹仁强定心思,只让军医拔出箭矢草草整理一番,便又上城楼重整旗鼓了。
纵然此番战斗下来,自己的左手可能会废掉,但他不得不选择如此来做!
“全军听令,重整旗鼓,无必要将孙策这贼子打回江东去!”
城外的孙策多次前来搦战,但曹仁就是坚守不出,纵然率军叫骂,曹仁依旧岿然不动。这让孙策慌了神,这曹仁不出来迎战,自己怎么拿下许昌?
靠着仅剩的两千人,想要拿下曹军重镇,无异于天方夜谭。
难不成就此放弃?
孙策的性格注定不允许。
“子义,你可知许昌城中有多少曹军将领?”
太史慈回道:“主公,除了守城将领曹仁以外,只有许多文官罢了,唯独需得注意尚书令荀彧;此人计谋多端,与周将军不遑多让,其余的似乎便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了……”
“荀罡可在城中?”
太史慈笑道:“荀罡乃是太傅,岂会不在许昌?”
“那你为何不曾提到?”孙策反问道。
“荀罡当初手下众多,甚至大败孙文台将军,但大凡荀罡亲自领兵之时,几乎毫无胜仗。在下以为,荀罡不过徒有虚名罢了,故而不提。”
哪知此话一出,孙策瞬间白了他一眼,反驳道:“莫不是你忘了,当初是谁帮我们打下柴桑,擒拿程老将军,劝降公奕的?”
“这……”
“切莫轻视任何一名敌人!”
“在下明白!”
不过正如太史慈所说,荀罡领兵作战毫无胜绩,仅仅靠着一张嘴帮自己打下柴桑罢了;难不成他真的只是擅长纸上谈兵的主?
孙策打算试一试,毕竟曹仁守城,自己是没有丝毫的机会。
“子义,你可能想办法射杀曹仁?”
孙策是打算将曹仁射杀,至少也是将他弄成重伤,这样荀罡就会以京城最高官的名义接管许昌;孙策虽然不是很了解荀罡,但他心浮气躁,必然不会老实守城,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
太史慈似乎明白了孙策的意思,不过此处距离城楼甚远,至少二百四十步,早已在弓箭射程范围之外。望着城楼上若隐若现的人头,太史慈暗下决心,飞奔上马,来到城门之下。
“放箭!”
曹仁不认识此人,但他绝不打算放松,立刻命令士兵放箭。但太史慈瞬间拨开对自己有威胁的弓箭,瞬间搭箭,若青龙出塞,陨石堕空,不偏不倚,正好中了曹仁右胸。
“啊!”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曹仁就地倒下,昏迷了过去。士兵们连忙运送曹仁离开,好在曹仁并无生命危险,只是这十几天决计不能下床了。
众将士本打算给曹仁报仇,但太史慈早已跑远了。
“快去禀告太傅!”
士兵们想起曹仁倒地的模样,心中暗恨,他们决心,必然要为曹仁报仇雪恨!
而他们目前能依靠的,只有京中最高官——荀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