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茶楼相会
白玉堂微微笑道:“我怎么听说这茶楼老板姓周,如何改姓郑了?”
那小六笑得有些不自在,说:“原来是姓周的老板,现在卖与了郑家。”
“我还听说这周郑两家还是亲戚呢。”白玉堂倒也耐得住性子,我这是才知他是要慢慢套那店老板的底细。
“看来爷是知道底细的,他们是翁婿,不过周家姑娘病故了,才续娶了的。”小六答道。
“娶的可是王家姑娘,”白玉堂追问道,“新老板娘脾气恐怕不大好吧。”
这小六是个精明人,看白玉堂问起这些,自然不敢贸然作答,只笑笑,白玉堂也一笑说:“你也不用为难,我是听说他们翁婿闹上了衙门,因此猜测而已。”
小六躬身凑到白玉堂面前,声音压低道:“爷明白就好,这后面楼就住着老板娘,话我可不能乱讲,还是请客官点了茶,我也好伺候来。”
我这才注意到那一排房子,后面还隔着个门,看帘子掩得紧,原来后面隔了住房,住着家眷。
“既是隔得这么近,理当谨言,不知你们老板家里还有何人?”白玉堂道。
那小六子表情复杂,估计在想,你都说了谨言,还继续深入挖掘内幕,当狗仔队也得有个度啊,但终于还是回答了,“家中并无多的人,只有东家夫妇。还有个丫鬟。”
“给我们来壶雨前茶吧。”白玉堂总算不继续追问了,那店小二如蒙大赦,忙转身准备去楼下泡茶。
只听楼梯响处,上来一位中年文士,长须飘飘,手摇折扇,一望而知是个有修养地读书人。那店小二忙让了路。将中年文士带上楼来,那文士挑了离我们不远处的一个位子坐下。
店小二冲楼下喊了壶雨前茶。却又殷勤擦了桌子,端上托盘,摆开八个小碟子,递过水牌。那文士倒也爽快,也点了一壶雨前茶。小二向楼下吆喝:“再来一壶雨前茶。”正准备转身离去。那文士一招手,止住店小二道:“小哥这里来。”
“客官还有何吩咐?”店小二趋步上前道。
“还未请教小哥贵姓大名?”文士笑笑。
“承先生抬举,我怎么当得起这个‘贵’字。小的在这店里,无非就是个小四小五,小七小八的称呼而已,先生高兴,叫我什么都行。”看来这店小二经常被人查户口啊,都有了标准答案了。
那文士呵呵一笑,“圣人云:君子中庸,不如就叫你小六好了。”
我听了心里一乐。这店小二,还不如改名叫小六子,每次搞完自我介绍,都被人叫小六。不过倒也吸引了我对这中年文士的注意,看他气质儒雅,说话不疾不徐。眉宇间也有几分洒脱之意。
“小六,我听说这楼原是周家楼,为何如今倒改名郑家楼了。”
文士这一开口,倒把三个人都震了,只感觉我和白玉堂,白玉堂和店小二之间来回交织了无数个复杂的眼神。那店小二此刻怕正在想,今天难道是狗仔大集合,问问题的都凑一块了。
“回先生,这楼原是周家地,不过后来卖与了郑家。”店小二答道。
“听说周郑两家原是亲戚?”那文士一摇折扇。笑问道。
店小二往我们这桌子看了一眼。回答道:“原是翁婿,只因周家姑娘病故。才续了王家姑娘。”
“那你们老板娘脾气不大好吧?听说这翁婿还闹上了衙门?”
小二再次投射给我们这边一个超级复杂的眼神,躬身压低声音道:“回先生,这店后就住着老板娘,楼下就坐着我们东家,楼上就住着东家夫妇,和一个丫鬟,并无多地人。余的话,还望宽恕小的不能多言。”一口气把刚才小白问的都说了一遍。
那文士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六,倒也聪明伶俐,我就不问了,看看那雨前茶可准备好了。”
可怜的小六子再次完成被采访的任务,赶紧下楼去端茶了。
但文士的这番查问,早让我和白玉堂对他目不转睛了,因为他问地事情几乎和小白问的一样,如果我不是跟着白玉堂,绝对会以为他们暗地里约好来找整店小二的。
“兄台请了。”大约我两人实在太过专注地看着那文士,被他察觉,只见他立起来,向我们这桌一拱手说道。
白玉堂忙站起来,说:“兄台请了,若不嫌弃,何不曲驾这边一叙。”
那文士也不忸怩,大方过来,在我们桌边坐下。那小二端了茶上来,看我们坐在一起,估计以为是认识的,这下倒也不再奇怪刚才为何被重复采访了。忙笑着送茶过来。
“小六,给我们端两壶好酒,再拿点下酒菜来,拣你们招牌可口的上了。”文士吩咐道。
“未知兄台高姓大名,为何关心起这茶楼老板来?”白玉堂也懒得细细猜测,直截了当地问了我们的疑惑。
文士捻须一笑道:“在下姓丁名蕙,原是这茶楼常客,近来从外地回来,见这老板换人了,因此问问,只是好奇罢了。不知二位因何对我这番问话感兴趣。”
白玉堂笑笑,说:“我们也只是好奇,见阁下气宇不凡,谈吐高雅,必是江湖上有名姓的人物,不似喜欢问家长里短之人,因此有些注意,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我跟小白许多时日,印象中只是胡搅蛮缠地斗嘴,不想他说起人话,拍起马屁,倒也头头是道。
那文士哈哈一笑,拱手道:“兄台过奖,若说到江湖上的名头,谁能敌得过近来如日中天地一位高人呢,听说他单骑闯上京城,劫了开封大狱,又盗了京中三宝,戏耍当今南侠,实在让人景仰。”
劫狱?不是指的小白把我从开封大牢带出来了么?耍了南侠展昭也不稀奇,倒是盗了京中三宝,是什么宝?难怪那酒坊少年盗了物件,还留言说三宝,看来就是这东西了。我抬眼看那白玉堂,果然一脸得意神色,这个小白,拍马屁被人反拍过来,就一点都不掩饰了,一副小白得志的样子。
“这盗宝劫狱,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死小白,总算知道谦虚几句。
“只是听说如此厉害的人物,昨日在江宁酒坊竟被人顺手牵羊,盗了三宝,如今正狼狈而来,在西湖如无头苍蝇般乱找。”那文士忽然截住小白的话头,笑道。
“你!”白玉堂自是按捺不住,又惊又羞,手已按上腰间宝剑。
那文士身形一动,竟已立在几步之外地窗边,微笑拱手道:“白兄请了,有缘再见。”
白玉堂正在扑过去,只见那文士突然抬手,就见一物向我飞来,真是吓得我花容失色,六神无主。不过,就在快到眼前,突然停住,原来那小白用剑鞘挡住飞来之物,跌落地上才见是一面锦帕,扑面一阵淡香。这香味,对,就是那留字的锦帕上散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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