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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是到了午时,夫子因为有事,便早早的放了学,一大群学生叫嚣着冲出私塾,四散回家。
苏黎也将卷书毛笔砚台等小心翼翼的收进挎包,这些可是爹娘攒了好久才为自己买到的,收拾完毕,跳跃着循着记忆的方向一路歌唱回家。
来到一处碧草山坡前,看着下方一处村庄,那里,就像一丛盛放的荷莲,四周的群峰就是那活鲜鲜滴露的花瓣,此刻诸多人家早已炊烟袅袅,时不时传来一阵鸡犬狗吠声,河水穿过莲台,曲曲向东流去,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苏黎兴奋的奔跑下去:“娘,娘,我回来了。”来到自家门前,一股饭菜香气扑鼻而来,苏黎却是悄悄溜到自己篱笆前,放下书包,轻手轻脚的翻进去,找到了两处红彤彤的水果,吸着那酸酸的汁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意。
吃完后,擦了擦嘴,而后捡起书包进的门来。
“娘,我回来了!”苏黎向着里屋喊道。
“汪汪!”一只黄色的大狗耷拉着舌头,兴奋的从里面跑出来,一把将苏黎扑倒,胡乱的舔了起来。
“哎呀大黄,别闹了,你今天吃什么了,嘴好臭。”苏黎半推半拉的和大黄玩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白底蓝碎花小褂,围着一条白色的围裙的妇女打扮走了出来,她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轻巧而简单的盘起来,两鬓的碎发随意地拢在耳后,颇有些淳朴安俭的味道。
“娘!”苏黎叫道。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又逃课了?”妇人脸色一变,有些气恼问道。
“不是的,娘,是因为夫子有事,所以才提前放了学,小菊也回来了,不信你可以去问王婶。”苏黎慌忙解释道。
“真的?”
“真的!”苏黎连连点头,灵芸摸了摸苏黎的柔嫩小耳朵。
“还真是的,没有发热,看来你说的是实话。”灵芸满意的笑道,而后拉起苏黎就向屋内走去。
里屋中,一切都显得极其简陋,但桌上的饭菜却显得极为丰盛,两盘炒菜,一篮雪白的馒头散发着香气,另外,竟然还有一坛小酒,想必是为爹准备的。
“今天是你爹结工钱的日子,平常他就爱喝两口,这是为他准备的。”灵芸在一旁慈爱的对着苏黎道。
苏黎点了点小脑袋,上前就要去抓热馒头,却啊的叫了一声,连忙缩回手,疼的小脸上冷汗直流。
“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灵芸见此,吓得赶紧抓起苏黎的手,连忙吹起来,当见到苏黎红肿的掌心,眼睛一红,轻轻的抚摸着,一滴滴泪水掉落掌心,让的苏黎有些惊慌起来。
“是不是又让夫子给打了?”
苏黎抿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汉子爽朗的笑声:“芸儿,快看,我今天带了什么回来,整整两条鱼,那金财主这次倒是大方,没有贪的我们工钱。”
说话间,一个背着木匠工具的汉子走了进来,兴高采烈,苏黎见此,慌忙将手背过身后,看的出来,他对眼前的这位男人极为惧怕。
“黎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是不是偷跑出来的!”胡须汉子眉毛一横,厉声质问道,吓得苏黎连忙躲到灵芸身后,全身都颤抖起来。
“干什么,是夫子有事,这才提前放的学,你看把黎儿都吓成什么样了,”灵芸对于自己男人的表现极为不满,同样脸色一变骂道,让的苏大海有些讪讪起来。
“原来是这样,你不早说,来来来,快坐下吃饭,这两条鱼赶明儿让你娘给你炖鱼汤喝。”苏大海一改常态,颇有些嬉皮笑脸道。
灵芸冷哼一声,转过身来,拉起苏黎坐下。
“吃饭呀,把手背过去干什么?把手伸出来!”见着儿子虽坐下,却是低下头背过手,不肯去拿饭筷,有些疑惑道,难道在私塾成习惯了?
苏黎脸色一变,急忙摇了摇头。
“把手拿出来!”苏大海一拍桌子,大声道,吓得苏黎无意识的慌忙将两只手拿出来,放在饭桌上。
灵芸怒目看向苏大海:“到底能不能一块安心吃个饭了!”
苏大海却是看着儿子那红肿的右手,又见着儿子低着头,眨着黑漆漆的眼睛,眼泪哗啦啦直往下流,心中一痛,叹了一口气,起身拿来药酒。
“吃完饭后让你娘给你抹上,消肿的。”
灵芸脸色这才有了些好转。
“爹,那首诗最后我背过了。”苏黎声音有些小,轻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快些吃饭吧!”苏大海点头道,夹起一道菜放在苏黎的碗里。
“吃饭吧,别理他,咱家的黎儿是最棒的,娘亲从来没有怀疑过,”灵芸也夹起一道儿子最爱吃的菜,白了一眼苏大海,柔声说道。
苏黎听闻,抬起头,惊喜的看着爹娘,他能感受到他们对于自己的关爱,笑了笑,端起饭就往嘴里送去。
“慢点,没人和你抢,”灵芸慈爱的看着儿子吃饭的样子,笑着道。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阵紧密的锣鼓声。
“马匪来了,大家快躲呀,啊~”外面传来村长的惨叫声,夹杂着马鸣践踏声,苏大海夫妇脸色一变。
“快,黎儿跟我来!”苏大海一只手夹起苏黎小跑到水缸前,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缸往后推去,逐渐露出缸底一个小洞。
“快进去,”苏大海一把将早已吓呆的苏黎放下去,转过头看向灵芸。
“孩儿他娘,还愣着干什么,快呀!”灵芸红着眼不停后退。
“不,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哐当!”院外传来撞破门扉的声音。
“来不及了,当家的快,先将黎儿藏起来,”灵芸奔跑上来,使劲想将水缸推回原位。
苏大海一咬牙,也是连忙推起来。
“黎儿,不要害怕,待会儿我们就放你出来,这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出声。”
“爹,娘!”苏黎声音打着颤。
“哈哈,竟然有个娘们,这下终于可以爽一下了,”就在水缸即将推的只剩下一丝空隙时,三名五大三粗的劫匪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走了进来,见着灵芸,脸色顿时露出淫·邪之光。
“各位大爷,我们只是贫苦农家,没有太多的余粮孝敬各位,你们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夫妻二人吧。”苏大海拉起一个马匪的衣角,一脸祈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