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般的相声剧场和歌舞剧场不同,这个偶像团体的剧场并不会在剧场内出售演出门票。公演以及演唱会的门票只有网上预约这一个购买途径而已。
由于狼多肉少的缘故,每次预定了也不一定会被抽选中,这个过程也被称之为切票。本部人气高的队伍的公演,切票简直就跟战场一样,为了治理黄牛,还进行了身份证绑定。
像旌兰市这里,虽然不至于与身份证绑定,但这个票也不是很好切。
杨文瑾这种临时想要买票进去看又没有门道的,无非是在做白日梦了。
“你想看公演?”我狐疑地看着她。
杨文瑾点头:“对啊,但没想到这票不是在这儿买的……”
说着她又拿出了手机,感觉她是在网上搜索着如何买到公演门票。
“为啥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杨文瑾似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机上,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在翻了一会儿网页后,有点无奈地说道:“好吧,网上购票也没票了,这个团这么红吗?”
又一个日常“你团已火”的假象。
“红到是不红……就是票难买。”
“你有办法对不对?”杨文瑾盯着我道。
“我有啥办法……”我道:“我都只切到了今天这一场公演的门票……”
杨文瑾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找卖票的黄牛,但遗憾的是旌兰市的剧场才建立不久,黄牛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商机。
最好永远也别发现。
杨文瑾见我推辞,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用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虚。
但我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你看着我也没用啊。”我坦然道。
“你帮我搞到票,我就让你看看我是在做什么事。”
什么鬼,你不是不想让我参与进来的吗?
“好啊。”
就算有什么疑问那也先在嘴上答应了再说。
这是为了使利益最大化的一种谈判手段,我依然还是那个有骨气的人。
我拿出手机,在某个应援群里发了一条求两张公演门票的信息。还好这会儿并没有在讨论什么问题,所以我的那条消息被很多人看到并且吐槽。
“同求今天晚上的票!”
“晚上不是那谁的生诞祭公演吗?怎么可能还有票。”
“有切到票的吗?今晚一起CALL啊?”
情况不太乐观啊。
“我有明天晚上的票,我去不了了,你要吗?”
看到这条消息,我立马回复了一个我先问问,然后转头问杨文瑾:“只有明天晚上的,可以吗?”
杨文瑾想了一下,然后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便立刻联系那个人,看在同是群友的份上,原价转让了给我。我将钱直接给他转了过去,他确认之后便发给我了一张二维码图片。
“成了。”
我对杨文瑾说了一声,然后走到大厅中,用票务机把两张票都换了出来,这边随时都可以换票,而其他地方的有的是提前一天,有的是提前三个小时。
“那就好。”杨文瑾面带笑意,突然出手,把两张票抢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看了一眼。
我一惊,她该不会是想耍赖吧?
杨文瑾似乎知道我变得紧张起来,开口安抚道:“安心,说带你去就带你去。”
希望你说话算话吧。
但是票在她手上,要是她赖皮的话我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杨文瑾提议送我回去,我谢绝了。因为之前我在哪儿看到过一则鸡汤文,大意就是讲不要因为别人有车就去蹭,虽然其他内容多少有些记不住了,但是这一条却记得非常清楚。
可能是因为“不爱给人添麻烦”的性格使然,找到了鸡汤文中能引起共鸣的东西吧,说是不爱给人添麻烦,其实也只是不想再增添一份人际关系的往来罢了。
虽然我这个年纪谈这个还稍微早了点。
想是那么想的,但是杨文瑾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车那边走去。在旁人的眼中,我还真不太好意思使劲挣脱她的爪子,只能由着她拉着。
就算用力我也挣不脱的,她一定是练过的。
杨文瑾先打开了副驾,然后把我塞了进去。虽然86的后排空间非常的小,坐进去连腿只能夹在靠背与后座之间不能移动,但是前排的空间还不错。
她摇下车窗,发动了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
同样是女司机,开车的技术也是天差地别啊。
我不由得想到了刚才得到了报应的某失败产物。
“要去看那个演出的话有什么要求吗?”杨文瑾看着前方的道,问我。
“没什么要求啊。”我说道。
杨文瑾有点疑惑了:“那我之前在网上搜的视频,台上表演你们台下不是要配合吗?喊的跟邪教仪式一样……”
“算是一种特殊的剧场文化吧,你不用太在意那个。”我说道:“明晚的公演六点半开始进场,所以得早点出来吃饭,或者想看完出来再吃也行……”
这些话是想也没想就说出来了,似乎在无形之中向杨文瑾发出了共进晚餐的邀约,心中虽然反应过来了,有些骇然,但是在表面上却尽量压制着,不让自己的音调变得奇怪。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金色的成就牌子出现在眼前,上面写着“人生第一次约异性吃饭。“
“等演出完了再吃吧。”杨文瑾道:“吃的太饱的话干活就不利索了。”
虽然我也知道吃的太饱会使血液集中在胃部进行消化作用,从而减少对大脑的供给造成思维迟钝。
所以你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我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偶像剧场的超现实异能战斗的戏剧。
杨文瑾只去过一次和平小区,而且还是在夜晚,但是今天走起来却对道路相当熟悉,这个时间点正好赶在下班高峰的前一个小时,所以并没有怎么堵车。
我与杨文瑾约好了明天五点钟的时候出来吃饭,到时候她来接我。
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快到小区的时候我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在车里左看右看,生怕遇见熟人。
比如凌巧什么的。
还好,这个时候人比较少,我并没有遇到……
凌巧!?
刚刚下车的我,看见了走在前面,提着两个纸袋子的苗条背影。
然后,我不知道杨文瑾从哪个老司机那里学来的习惯,轻轻点了一下喇叭,发出了一声音量低而短促的“滴”来表示再见。
所以凌巧突然转头过来,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我和身后刚刚起步的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