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看向舞台的剧场里,两个相互对视的人显得有些奇怪。不过大概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僻的原因,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了我们。
我看着杨文瑾,说道:“这是……”
“就是看见的这样。”杨文瑾将视线重新投向舞台,再次观察着那些正在消灭着色霾的白光:“这个东西,正在消灭色霾。”
消灭色霾……
我也把视线投向舞台,由于坐在最后几排,所以对前面的景象看得非常清楚。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存在着这样的白光,但也有人没有,尤其是舞台上的偶像们,她们身上的光要比台下的人亮多了。
如果说色霾是负面情绪的话,那么这白光,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积极的情绪?
虽然没有问杨文瑾,但我的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等到安可环节即将结束的时候,杨文瑾突然开口说道:“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么差不多了?
杨文瑾用她的行动回答了我心中的疑问。
那种熟悉的中断感再次袭来,目之所及的景象变得格外清晰。甚至能够看到洒在剧场里的舞台灯光的丝丝光线与台上小偶像们的发丝。
那个荧辉构筑的杨文瑾再次出现在眼前,这次她并没有飘在空中,而是站在地上。
而我,也被她带入了次世界。
“跟上。”
杨文瑾的声音直接在脑内响起。
我站了起来,看着身上遍布的荧辉,用手拍了拍,一层荧辉被我拍了下来,飘在空中散开。回头望了望仍然停留在座位上的杨文瑾的“身体”和空空如野的我的座位,然后跟上了已经走到通道的杨文瑾。
没法开口说话来表达意思的我只能选择跟在她的身后。
在这种状态下,我感觉我的身体比平时来得要轻盈许多,而在手上,盘踞着杨文瑾红绳上的那道光。
大概是这个东西才能让我在次世界存在的?
杨文瑾去的方向,是后台。
我连忙想拉住杨文瑾,但伸出的手却从她的手臂上穿过,抓了个空。
“干啥?”
杨文瑾回头看了我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勾了勾手指,那道光仿佛受到了命令一般,开始变得发烫。
这种状态下,我还能感受到温度?或许也不是温度,只是一种能量传递的感觉而已,虽然类似于摸到发热物体的那种,但实际上却没有那种痛感。
我只觉得我全身的细胞都浸在了燃烧的酒精中,冰凉的感觉和滚烫的感觉同时入侵大脑,就像来了一场*********当然我并没有真实体验过******只是联想到了这个词语而已。
这次我却没有那种思绪的中断感了,我清醒地看着我身上的肉体连同衣服一块爆裂成一粒一粒的光尘,然后化作跟杨文瑾一模一样的荧辉。
我身上的衣物为什么会变得跟身体一样?
“你所触碰到的东西,似乎都被判定成为了重叠态,但是,显现的似乎不是很完整。”
杨文瑾能听到?
“当然能听到。”杨文瑾盯着我:“这毕竟是个精神世界,你似乎也没学会在这里说话的技巧啊……”
为什么杨文瑾的眼神有点奇怪?
我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
虽然是荧辉一样的身体,但是衣物却只是堪堪遮住了我的一些关键部位,大部分肢体暴露在杨文瑾的眼前。
什么鬼!爆衣吗!
我连忙把荧辉状的衣物碎片拉了拉,妄图让这些东西能遮多一点。
“好了,别扯了。”杨文瑾转身继续往后台走去:“下面呢,就是满足你好奇心的时候了。”
我跟着杨文瑾爬上了舞台,安可的口号已经喊了一段时间了,但我还是担心小偶像们有没有把服装换好。要是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那么我一定会被这种恐怖的罪恶感伴随一生的……
杨文瑾先转进了后台,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一样,对我道:“过来吧,都穿着呢!”
我才纠结地走了进去。
作为一个粉丝,我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违规了,虽然是在静止的,无人知道的次世界。
小偶像们已经换上了下一首歌的衣服,拿着话筒,正准备上台。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匆匆扫过,没敢多看。
“这个白光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杨文瑾扫视着整个后台,正在分析着:“虽然有这个白光,但是色霾又聚集起来了呢……”
我闻言看去,果然,在这后台里面,色霾的浓重程度比外面高了不少。
“不过还好,没出现什么麻烦的东西。”杨文瑾道:“随便就能解决掉。”
解决?
只见杨文瑾将我身上的光召回——召回之后我也没有退出荧辉的状态——然后她让那道光缠在她的手臂上。
虽然我眼中只是一道白光,但我总觉得那道灵活的光是什么生物。
杨文瑾右手虚握,只见那条红绳上的微光开始闪烁,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开始旋转着放大、散开,在大到如车轮的时候,就破碎成了点点红色的荧辉,飘散在空中。
这,就是异能者吗……
虚拟作品中的熟悉的景象突然出现在眼前,让我看得有些呆了。
随着杨文瑾右手的轻轻一挥,这些漂浮的淡红色光尘似乎得到了命令一般,如飞弹一般冲向色霾聚集的地方——这些小偶像的身上。
光尘一撞到色霾,就开始相互抵消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这些色霾就被消灭干净了。
“就这么简单?”
看着杨文瑾一副打完收工的样子,我不禁发出了疑问。偶像们分成了三个队伍,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如果杨文瑾的目的是消灭这些色霾的话,那么还有两个队的呢?
“你为啥不问我在做什么呢?”杨文瑾反问。
“能猜出个大概。”我说道:“你不是在消灭这些色霾吗……”
话一出口,我脑中似乎有灵光一闪。
我记得老师教过,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的,要去探寻事情的内在,这样一来你们做阅读题的时候,才能抓住作者的意思,从而得分。
虽然立刻就被有学生用“作者亲自做自己的文章的阅读题仅得五分”的新闻打了脸,但是那个语文老师不急不躁地告诉学生:“你们现在这样想也是没错的,但以后走出社会参加工作的话,领导讲的话,肯定是要像做题那样去揣摩意思然后分析他真正想说的话的,然后,在一些可能的答案里,排除错误的答案,跟阅读题其实是一个意思。”
有一半的学生震惊并且信服,还有一半学生为了不服而不服。
杨文瑾这样做,肯定不单单只是为了清除色霾。如果是为了清除色霾的话,那么外面的观众,甚至路人,这种东西应该是存在于所有人身上的,只是多少的区别。
杨文瑾神秘兮兮地看着我的反应,怎么感觉在她看来,观察我的反应像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