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去留

这下不只是韩冬至了，就连其他人也好奇起来了，难道说经过五年的分别，秦芳婷真的不再爱他了吗？

“当然不是，”秦芳婷摇了摇头，“咱们的感情经历了这么多的考验，尤其你还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会不再爱你？”

“那是为什么？”韩冬至不解道，“什么叫‘你不再是原来的你了’，我不明白！”

“因为我……我在从章鱼女妖灵魂里分裂出来的时候，分裂出来的只是大部分的我而已，有一部分已经完全和女妖融合，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可是这也导致我现在其实相当于秦芳婷和章鱼女妖的融合体。”秦芳婷解释道。

“那又怎样？我不在乎！”韩冬至喊叫道，“我能感觉到是你，有一部分章鱼的灵魂又能怎么样？你难道还能多长出好几条腿来？”

“哧！”

韩冬至话音未落，一声脆响，秦芳婷的鬼魂突然从腰部向下的位置猛地长出好几条腿来！

除了惊呆了的韩冬至以外，所有人都吓得猛地向后跳了一步。

“这……这什么鬼？真的长出腿来了？”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的姜翔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本来是抱着看故事的态度在一边站着来着，谁成想会突然受到这种刺激？

其他的人也是同一个想法，这个秦芳婷，吓唬人连个准备都不给他们的。

“那……那又怎样！”韩冬至咽了口口水，道，“不就是多了几条腿吗？这也不会让你变得不是你啊！难道你还会像章鱼一样喷墨汁吗？”

听了这话，袁凡倒吸了一口气，乖乖，变腿还不够，你这乌鸦嘴还想让人家喷墨汁？你倒是玩开心了，还让不让其他人呆了啊？

万幸，这回秦芳婷到时没有喷的满屋子墨水，她莞尔一笑，道：“冬至，别想着逗我开心了，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虽然现在我还是我，可是章鱼女妖的灵魂太过于强大了，即使只是一小片，可是时间久了，她的灵魂就会变得慢慢壮大，最后压过我自己的灵魂。”

秦芳婷说着，回避着韩冬至的眼神，放轻了声音，“到那个时候……别说是变出腿来，嘴里能喷墨，就算是我的灵魂，可能都会真的变成一只章鱼的样子……”

“可那都是‘到了那个时候’啊！那说不准会有多久，说不定要几十年也不一定。你要走，那就等到你真的变成章鱼再走，反正你要现在离开，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韩冬至又是一把抱住秦芳婷，不断摇着头说道。

秦芳婷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按说鬼魂是不会哭的，也可以说是鬼魂是不会流眼泪的，可是秦芳婷就是进入了“哭”的状态，伏在韩冬至的怀里应嘤咛不止。

“我也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可是……我很快就会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会变成另一个女妖的！”秦芳婷泣不成声的喃喃道。

“而且……”袁凡叹了口气，该说的总要说的，任由他们这样推来推去也不好，“恕我直言，就算秦芳婷的灵魂没有融合进女妖的灵魂，我也不能放任她留在人间。”

“你什么意思？”韩冬至一听就炸了毛，“你还想拆散我们？”

袁凡哭笑不得，什么玩意啊？这个韩冬至也太过于敏感了吧？他什么时候要拆散你们两口子了？

“你可别误会，我从来没有像拆散你们。现在的事实就是秦芳婷已经变成了鬼魂，而作为一名驱魔师，我有义务将人间逗留的鬼魂都送回冥界，那里，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袁凡连忙解释道。

“你这不叫拆散我们是什么？”韩冬至瞪着他厉声问道。

袁凡一下子竟无言以对，“我……拆散你们的是生死！在秦芳婷死亡的那一刻，你们已经是天人永别了。而现在，一个鬼魂长期待在你的身边，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她会损害你的阳气，对你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我不怕！”还未等袁凡说完，韩冬至就开口道，“别说是阳气，折寿我都愿意！”

“冬至！你在胡说些什么？”韩冬至的老妈关希不干了，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秦芳婷再重要，那哪有自己的儿子重要？要让韩冬至折寿来接受秦芳婷，那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愿意？你要知道，鬼魂的影响范围是很大的，不仅仅是你，你的父母，你的亲人，所有跟你接触的人，都会因此而受到巨大的负面影响。你所说的折寿，哼哼，那几乎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你难道想让自己的父母折寿吗？”

“我……你……”韩冬至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你肯定是骗人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边是有好几个鬼的！你个养鬼的，有什么权利大言不惭的让芳婷离开？”

袁凡一阵恼火，我有鬼你就可以有鬼了？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问过师父陈传，而师父的回答是作为驱魔师，“天生”就有克制鬼魂的气息，只要在驱魔小天下那个软件上有两星的驱魔能力，那对一般鬼魂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可以无所畏惧。

袁凡也知道韩冬至的心情，作为一个驱魔师，如果这样就会跟“顾客”发脾气，那他的涵养也太不到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理解你对自己妻子的感情，可是作为一个驱魔师，我真的是为所有人好，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我……”

“冬至！”看到韩冬至还想说什么，秦芳婷打断道，“别说了，人家真的是好心，而且就算是他现在说的那几个原因，我也不可能再留下来。”

“我应该庆幸，庆幸我还有机会回到这里见到你，还有机会跟你说说话。更应该庆幸咱们遇到了贵人，如果不是这位大师出手相助，这些都不可能实现。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还会留下来害得你们损了阳寿。”

说到这里，秦芳婷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莞尔一笑，道：“爸、妈，袁婆婆（韩家的佣人），还有大家。你们能不能先出去，留下我跟冬至说几句贴己的话。”

她转脸看向袁凡，道：“你放心，我能说服冬至接受我的离开，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听你的，回到那什么冥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