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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一种比英雄主义更英雄主义的,是在看清世界的真实面貌后,仍旧像个英雄一样活着。”
现在是1519年16月24日的27点28分32秒,在这一刻兹姆岛上3名卫兵撞开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其中一位卫兵没能停住摔地人仰马翻,听着同伴的嬉笑声他羞红了脸。雪顿城郊外一位农夫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过,打了一个世界上最响的喷嚏,可惜没人能见证这一刻。北境海里一只生病的海马被船员扔下了船,黑暗中,一只巨大的触手伴着浪声瞬间吞没了它。
而与此同时,伟大的冒险家埃德加正躲在一颗高大的树后面,抱着膝盖瑟瑟发抖:“没有人...比我,更清楚16月,的北地,究竟有多...冷。我就不该自寻苦头,嘶,在雪顿城等着航,航,线恢复多好。”他伸出僵硬的手,一颤一颤的拂去脸上的细雪。“唉,要是凭空出现一堆火就好了...”
“咦?该不会是幻觉吧...”放下手的埃德加看到昏暗的天边出现一道细长的火光,他打起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每次眨眼都更加用力,像是要把眼睛挤出去。
大约过去了10秒,火光越来越近,近到满地的银霜被映成了橙色时,异变陡升:一个小黑点突然从火光中分了出来,又慢了下来,变成了一个稍大的摇摇晃晃的棕点。
这景象让正在纠结,究竟是流星、还是幻觉的埃德加放下了心:“原来是飞机坠毁啊,吓死我了。”他一个激灵,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我的天!飞机坠毁!我得去救那个家伙!”刚迈出一步,麻痹了的双脚便化作支点,将他整个摔到了地上。
又过了半分钟,飞机已经坠落到了北方的一处高地上,而棕色的降落伞也快被淹没在白色的树海中了。埃德加背起背包最后确认了一次方向,深吸一口气,向着那边跑去。扑通,沉重的行李将他压倒在了地上。
“*!!“埃德加恨恨地吐出一口雪,艰难的爬了起来。
“喂!有人需要帮助吗!”埃德加竭尽全力的喊着,这并不浑厚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传到了数百米外。“这~”北面传来了一股略显虚弱的声音,伴随着树枝和雪地碰撞的声音,听声音似乎撞的不轻。他摇了摇头,将一副血肉模糊的影像驱散出了脑海。
埃德加气喘吁吁的坐在凌乱的树枝旁,他拼命跑了大半天才赶到这里。
眼前的男人被降落伞缠在空中,看上去没受多大伤,大约距离地面10米。如果直接割断伞绳,即使地面是柔软的雪地,也会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但如果爬树接他下去的话,埃德加不一定能承受住他的重量;上去解开绳子慢慢放他下来,也许…是个好办法,但再过1个半小时就要完全入夜了,入夜前没能赶到营地将会是致命的,埃德加陷入了沉思。
“快,快救我下来!我快,快被勒死了!”金发的男人着急地叫喊着,他的声音充满痛苦。
“不管了,救人要紧!”埃德加站定在树下,把手慢慢伸到空中,紧的一握拳,风声由小及大,身边的风疯了似的汇向了他,森森的冷风卷起雪花,变成一个漩涡,风与雪交织的白色漩涡。只几秒后,地上堆起了半人高的雪堆,专注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脸上被卷起的石子划开的伤口。
叭,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响指,缠绕的伞绳凭空断裂。男人把雪堆撞碎了,雪落了一地,把风吹散了。
“哇哦,这真是太太太酷了!”高大的驾驶员终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哦不,呃,我是说非常感谢,谢谢你救了我,你知道吗,当飞机出故障时,我觉得自己死定了,真是,真是太谢谢你了。”他说着语调开始颤抖起来,激动的一把抱住了的埃德加。
这让不善言语的埃德加变得紧张了起来:“哦,不必这样,搭救遇险的旅人是一位冒险家的职责,能放下我吗,我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埃德加挣脱了怀抱。“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你救了我一命,不然我就会挂在树上变成一块新鲜的冻肉。”
“哦,…快!我们快走!去飞机残骸那里!再不走,我们两个都会成死的!”埃德加急急忙忙的抄起背包,拉上这位陌生人就向着火光跑去。
有些脱力的他脚一颠,差点又摔一跤,但这次,被另一只手拉住了。埃德加感激的朝后面看去,看到的是温暖的笑容。
“呼-,呼-”温度越来越低,但风却越来越大,拉着一个受伤的人,背着沉重的背包,在柔软的雪地奔跑,这让一整天都没好受的埃德加快要晕倒了。望着难得的火光,艰难的迈动着双脚。光之柱的余晖越来越明晰,这表示着北地最冷的时候即将到来,这时如果没能寻找到休息的地方,即使是绒熊都会被冻死。
北地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寒冷,而是在于潮湿的空气,这种湿气不仅会让火石失去作用,也让运动和出汗变得极度危险,如果不能及时生火保持干燥,就会直面死亡的威胁。无数踏上这片土地的人都死于这种异常的湿气,一些侥幸活下来的人称之为“爱人之拥”:当夜晚降临时,它就会像“恋人”一样拥你入梦,再也不会醒来......
此时将视线转回两人,埃德加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手脚酸痛的快动不了,每呼吸一口都疼痛不已,他真想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会,但模模糊糊的橙光告诉埃德加,终点到了……
把机翼和行李当成燃料,把机壳和雪堆成帐篷,两人烤着火。
“我叫埃德加·迈尔斯(Edgar·Miles),是个冒险家,来自赛瑞肯的克尔特地方,正在进行一场环球旅行。你呢?”埃德加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在整理装备。
“我是吉恩联邦最棒的驾驶员——乔纳森·哈特曼(Jonathan·Hartmann)!原本正飞往拿萨城,我准备,准备...搬家去那。”说到后面半句时,原本一脸骄傲的乔纳森变得支支吾吾的。
“如果是去拿萨的话,你可是飞过了,这里已经是北地西边了。”埃德加轻描淡写的说道。
乔纳森原本被冻的雪白的脸一下子变红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在北境海域上空飞行的时候,原本已经准备下降了,但是我碰见了这辈子最震撼的景象,我看燃料还足够就准备飞过去看看,但当我靠近的时候······”
让时间回溯到27点28分32秒。巨大的触手从海中钻出,扔出一只海马,海马径直的飞回船上,被三个水手扛回船舱。空气中突然一声巨大的响声,炸出的白雾扑向一个农夫,把他震的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在墙上的卫兵,听见同伴的嘲笑摔上门就跑了出去,同伴追了出去。
等等,这还不够,再把表盘前拨1个小时,直到26点28分32秒。
此时,在高空中,乔纳森把头伸出驾驶舱,正在大声叫着:“我是世界之王!”又转头看着北方。“再见了!西恩!“
“咦?该不会是幻觉吧...”坐回机舱的乔纳森刚检查完一边仪表盘,就看见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飞行的城市,在一座浮空的小岛上,被云雾包裹,时隐时现。
”拉升!我要瞧瞧到底是什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乔纳森瞥了一眼高度表,已经4300米了,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推动驾驶杆往上飞去。
嗖,嗖。机头的螺旋桨擦过一只飞鸟,搅碎了一支散落的羽毛,之后又冲破了一片细小的云雾,它将白色和夜色搅在了一起。
当乔纳森爬升到5700米时,却始终没能再看见那座城市,反而持续的爬升让飞机的双翼开始颤抖。
“欸,不会真的是幻觉吧,明明都能看到屋顶上的旗帜在随风飞舞啊。”为了防止意外,乔纳森还是放弃了继续上升,慢慢的开始下降。
珰!的一声——右下翼的一颗定位螺丝飞走了,嗡!它临走时的破空声仿佛在嘲笑这位飞行员。“啊!可恶,要是机翼掉了就完蛋啦!”乔纳森一手按在仪表盘上,一边回头翻找备用零件,驾驶杆在没人操纵的时候却慢慢的向下拉着,一旁节流阀上的调钮也缓缓移动着。
“哈,找到了,就是你了5号螺丝!上吧!”乔纳森把螺丝钉一抛,反手抓住了驾驶杆,右手拉开了舱门,空中的螺丝钻过露出一线的舱门,神乎其技的钻进了孔中。
乔纳森写意地拉上舱门,继续专心调整方向。嗙!没等他休息片刻,又一声响声给了他会心一击。“该死,让我看看这次又是什么....什么,进气管居然裂了!糟了,这次完蛋了,现在根本没法修!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掉进海里就死定了,好吧,是时候碰运气了,看这架‘克列-104试’能不能坚持到西面的陆地上了。”
说完,他将油门杆拉到最小,紧紧握住驾驶杆稳定着副翼和升降舵。咔,砰,轰轰——听着引擎逐渐崩溃,解体的响声,他面如死灰。
......
“然后呢?”
“然后在我找沙士喝的时候发现了降落伞,哈,我的运气还真是好,还正巧迫降在你附近,不然我就会被吊死在树上,啊,真是巧呢。”
“你可真是乐观,居然会忘记有降落伞...”
“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啊对了,你是个冒险家一定知道很多吧,你知道我看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吗?”
“这个啊,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出发冒险,但这种现象我曾经在书中看到过,在我家乡有句俗话: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首先,这不是一座浮空的城市,世界上唯一一座浮空的城市是达特拉斯,而达特拉斯实际上是一艘由巨大的燃气机驱动的飞空艇,并不符合你的描述。其次达特拉斯这时应该停靠在东临岛,不可能出现在北部水域附近。你看到的其实是一种特殊的天气现象——幻景,这是由于傍晚时光之柱的光线能传播更远,而北地的空气与南方的热气对流造成垂直方向大气密度不同,使得部分小岛在光之柱的照射下产生异常反射,看上去就像小岛浮在空中一样。这种现象极为罕见,我也只在书中看到过。根据《海贼志》记载,4个世纪前,曾经就有个水手想要登上幻景中的小岛,被涌升流吞没,全体船员无一身还。哦,对了,那个寻死的海贼生前就曾自称是最棒的水手呢。”埃德加抱住笔记认真的说着。
“你说的,嗯,很有道理呢,哈,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呵呵,呵...啊,对了你是准备去冷水港的吧。”说着说着,乔纳森又裹上了一层衣服。
“是的,到了冷水港之后我会在拿萨城里休整几天再探索一下附近的小岛,之后出发去哈博岛,希望路上不会再遇到人遇难...”有些头痛的埃德加躺了下来。
“听上去好棒啊,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