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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转身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白胖子这时扮作古人的模样双手抱拳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这个人头也没回的说道:“武春秋”
看着他走进将军府的方向我心想,他也姓武?不知道他跟武龙将军有什么关系,他口中所谓的“罗刹海市”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一概不知,只听狗剩昨晚说那么一嘴我也没当一回事,随即我打听了下他们俩。
白胖子说,他看过关于罗刹海市的记载,是清代蒲松龄在聊斋志异里边描写的一个故事,一些以丑为美那种怪力乱神的东西。
狗剩摇了摇头说:“罗刹海市分很多种,凡是人烟稀少的地方都有可能遇见,是人的一种臆想,俗称幻觉”
我不知道武春秋让我们看这些到底是何用意,他说看了之后我们就都明白了,难道他知道我们的心里在想什么?带着这份好奇我们走进了将军府。
白胖子边走边怀疑这个武春秋很像昨晚在将军府那个站在窗口的黑影,但据我推断,从此人敏捷的身手来看,不是像,应该根本就是。
直到走到荒凉的将军府大门口更加深了我的推测,因为,武春秋正站在窗口的位置望着我们。
我们三个走了上去,这里和昨晚的环境差不多,可能是因为光线的缘故显得更加陈旧,八仙桌上灰尘满满,破旧的茶壶仍然摆在那里,唯独不见了那几本旧书。
我边打量着屋内的环境边好奇的问道:“昨晚在这间屋子里就是你?”
武春秋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当我问起他和武龙将军的关系时,他低头停顿了下,途中白胖子好奇的向里屋走去,这时又被武春秋揪着衣领一把抓了回来。
武春秋点燃了支烟叼在口中,双手插进衣兜里,慢慢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边讲起曾经的历史。
“当年流人武龙是个明末时期一个小小的将军,后来明朝灭亡后又被满清重用,在四十九岁那年因被怀疑谋反被流放到了荒无人烟的东北边陲,在这寒冷的地域受了三年的罪,几年后因为外来的侵略武龙将军不得不携带着家眷,远赴千里来到了这座神秘的大山……”
武春秋站在窗口望着如同废墟的山寨,心里似乎有很多感慨,当我问起武龙将军为什么偏偏来到山里时,他却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
白胖子这时急切的问道:“后来呢?”
武春秋头也没回的反问道:“后来?你还想听什么?”
其实白胖子心里的这点小九九我猜得一清二楚,他是想问书中所描述七星灯的事,可是武春秋并未理会,只是说:“后来的事,等看完今晚这出戏你们就知道了”
听到此处狗剩颇感无奈,他对于罗刹海市并没兴趣,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找到他爹,武春秋似乎看出了狗剩的心思,当狗剩咬着牙踏出房门那一刻,武春秋突然说道:“你去吧,到时能不能回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狗剩虽然对武春秋有所不满,但听到这一席话,还是退了回来。
正说话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吼,我们赶紧通过窗口向外望去,那是铁老大的山狼,正惊讶之时,武春秋跟我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关好了窗户,只留下一个缝隙,我们通过缝隙向山狼跑去的方向望去,只见山狼走进了那条小路,跟在山狼身后的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配着黑色的裤子,跟随着山狼走进了小路。
因为我们这个位置正对着小路的方向,那里树林茂密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那个人走进小路后突然转身向我们这里看了一眼,这一回头不要紧,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个就是我梦见的那个人。
那个人阴森森的笑了一下,转身便消失在了小路后面的丛林中。
我惊讶的问道:“这个人是谁?”
武春秋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说道:“彭坤”
“他是个什么人?”我接着问道。
武春秋打了个哈欠没回应我,只是说:“别问那么多了,先睡一会,晚上等着看好戏”,说完就“咣当”的一声把小屋的门关上了,只留下三个傻呆呆的我们。
临近傍晚时分我们腹中饥饿,白胖子寻思去找点吃的,这深山老林野味倒是不少,但能不能打得到那还两说,无奈之下只能问问武春秋有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当白胖子敲门时屋里没有反映,情急之下白胖子就撞了进去,可是进了屋一看就傻眼了,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屋里除了满地灰尘就是几件破衣服的残骸,别无他物。
白胖子这时骂道:“我草,这他妈跟我们玩密室逃脱呀?”
武春秋突然不见了,我感觉事情不妙,想趁着天亮赶紧下山,他这个人到底什么样我们还不了解,万一碰到昨晚的那群死尸我们就死定了,刚下了楼只听二楼的窗口有人喊道:“喂,去哪啊?”
我们回头一看是武春秋站在窗口前叼着烟卷,白胖子指着武春秋惊呼道:“你他妈是人是鬼呀?鬼鬼祟祟的”
武春秋慢悠悠的下楼,手中还拿着一包东西扔给我们说:“管那么多干什么?是人是鬼也不吃你这一身肥膘,赶紧把衣服换上”
我和狗剩开始警惕起来,白胖子把那包东西倒出来一看是古时的那种旧棉袄棉裤,感觉就像寿衣似的,但我总感觉这行头似曾相识,这时我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我们刚上山时看见的那幅画,画中的人就是穿着这种款式的装束。
白胖子把棉袄棉裤扔在了一边,说道:“你让我们穿这破衣服?”
武春秋满不在乎的说了句:“随便,不穿也行”然后就奔着望月台的方向走去。
我心想,这大夏天的给我们拿这些棉衣服做什么,转念一想,在这个荒山野岭的,给我们拿出这种东西,也许有他的道理,我和狗剩随便捡了两件,跟着武春秋上了望月台,走时白胖子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我们,上了望月台后武春秋打开小屋的门就钻了进去,随手紧紧地关上了门。
一进屋我才发现,屋子一角不知什么时候凭空多了几件桌椅,这在昨天晚上是没有的,武春秋点燃一支烟坐在太师椅上,插着双臂,闭目养神,我们不知道来这个望月台的目的,随即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武春秋冷冷的说:“看戏,别问那么多”,我顿时感觉无比的尴尬,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在这傻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晚临近,明月逐渐升到半空,一阵阴风刮过突然吹开了两扇门,这时只见外面浓雾四起,随即一股寒流涌了进来,白胖子赶紧关上了门,口中骂道:“这他妈什么鬼天气呀”,说着就打了个寒颤。
不知不觉的,天气转凉,慢慢转为寒冷,武春秋微闭着双眼慢悠悠地说:“今天是过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听到此话我才知道武春秋给我们拿来棉袄棉裤的用意,还好我理解得透彻,如果都听白胖子的,那我们今晚可就惨了。
我和狗剩把棉袄棉裤裹了个严实,而一旁的白胖子抱着双肩哆哆嗦嗦的看着我们,这其中,武春秋动也没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白胖子有点后悔,想回去拿棉衣,刚走出没几步外面突然亮了起来,白胖子有点好奇就打开了门,眼前的一幕吓得他顿时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在明亮的灯光下,只见有两个穿着古时官差衣服的人,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面对着我们。
这时武春秋懒洋洋的对我们说:“把门关上,别管他们”
而这两个官差好像看不见我们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白胖子赶紧关上了门,哆哆嗦嗦的走到武春秋身边说:“我说,这位小哥,这他妈要干啥呀?”
武春秋没理他,紧接着随着几声鞭炮声响起,武春秋说:“好戏开始了”,接着起身打开了门。
我们随着武春秋走出了小屋站在望月台上向下俯视,这里已经不是我们刚刚所见的残垣断壁,破旧的山寨如今灯火辉煌,道路两侧的阁楼不像以往那样残破不堪,反而更加耸立,就如同翻修过的一样,而且每个阁楼都挂满了灯笼,街上人潮涌动,穿着旧布麻衣梳着发髻的小商小贩正在街头叫卖,场面热闹非凡。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尊已经破碎的大佛完好无损的座落在那里,唯独缺少的是那几尊动物石像。
最显眼的还属望月台正对面的那做高高的戏台,大红色的幕布上面绣着龙凤的图案,随着一声敲锣的敲响,一个人身后带着几名随从登上了望月台,这个人须发花白,穿着绫罗锦衣,紧随身后的有两个人,一个年轻道士的模样,另一个看似很眼熟,穿着一身盔甲,满脸的络塞胡须,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这个穿着盔甲的人,就是我们昨晚在此见过的那个“盔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