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一个回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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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四姨太谅解，大少奶奶已经嫁入将军府，要管教也是将军府的事情，您虽是大少奶奶的生母，但在这儿动手就是跟将军府过不去。”水心是老太君指派给纪珏的贴身婢女，自然容不得别人动手打将军府的人。

“算了算了，这事要是给亲家母知道了，肯定说我们心胸太狭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大夫人摆了摆手让四姨太回来，两家人既然都结了亲家，就不好随意教训那个死丫头了。

算了？她纪珏可不打算这么算了，她被嫁给一个死人这笔帐她还没好好算呢，不是光凭你一句算了就行了。

“大夫人，这事情可不能这么算了。”纪珏拉过春柳，“今天我无聊在府里逛逛，就看见二姐逼她跳荷花池，如果我不救人上来这丫头就一命呜呼了，二姐既然是官宦人家的子女，更应该懂得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虽说这是府里的奴婢，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我若不救，二姐手里就沾了鲜血了！”

大夫人心头一惊，她晓得纪婄脾气暴躁，没肚量，但从小到大也从没犯过什么大错，这蓄意杀人这种事情，怎么会是她的心头肉做的呢。

“春柳我问你，四小姐所说的是否是实情？老实交代，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大夫人厉声问道。

“回禀夫人，四小姐说的都是真的，二小姐……”春柳抬眼看了一眼纪珏，得到对方的眼神认同后就继续说道，“二小姐她让奴婢摘那花园里的花，奴婢说老爷说过花不能摘，二小姐不依，奴婢就答应二小姐答应帮二小姐做一件事，没想到二小姐就要求奴婢跳荷花池，本以为要死在那荷花池里了，奴婢却被四小姐救了上来，四小姐觉得二小姐做的太过分就打了二小姐。”

“婄儿，你老实告诉我，春柳说的是不是真的？”大夫人知道纪婄从小娇生惯养，遇到一点不如意的事情就要报复过去，这事情恐怕还真是这孩子错了。

“娘，不过是个奴婢而已，谁让她不愿意**给我的啊。”纪婄依然觉着自己没错，那奴婢如果听她的话摘了花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婄儿，你年纪不小了，怎么做事还莽莽撞撞的呢！人命不可儿戏，府里随随便便就死了一个人传出去让你爹爹的脸往哪里搁呀。”大夫人看似还挺明事理，当着众人的面就教育起了纪婄，可个中猫腻，又有谁看得清呢。

“好啦好啦，人都救上来了，我也被打了还要我怎么样啊。”纪婄一脸不耐烦，她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说一万遍她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我也不想为难二姐，只希望二姐以后别把别人的命不当一回事，虽然别人的命不如二姐的尊贵，可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人，若是死了，别人的家人该多伤心。”说着说着，纪珏就想到了自己在现代的父母，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二老该多伤心难过啊。

“罢了罢了，好好的喜庆日子，大家都该高高兴兴的，大清早的惹出这种乱子像什么样，如君，你也好好管教管教婄儿，别让她在莽莽撞撞的，过些日子皇帝要给太子选秀女了，婄儿如果还是这幅德行，成何体统。”被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教训，纪老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可现在却是打不得骂不得，心里的火无处发泄，可这宝贝女儿还如此不明事理。

选秀？纪珏不动神色的打量着纪婄，脸蛋虽说长的过去，只不过把这种是非不分娇纵蛮横的女儿送进皇宫，根本就是把人推进火坑，但这跟她无关，她倒是喜闻乐见不久能听到纪家二小姐魂断皇宫的消息。

“父亲说的是，那女儿也不再追究了，不过女儿这次嫁入将军府没有婢女跟过去，还希望父亲能把春柳赏赐给女儿，旁人不晓得女儿的习性，还是自家府内的用的习惯一些。”救人救到底，她如果不带走春柳的话，纪婄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丫鬟，还不如收为己用。

“行，本来出嫁之时就应该带两个婢女过去的，这事是爹爹疏忽了，这次回来一并补给你。”纪老爷俨然扮演着一个慈父的形象，不晓得之前发生过何事的人怕是要被这幅表象给欺骗了。

“女儿只要春柳一个便可，谢谢父亲成全。”纪珏行了个礼，“时候不早了，老太君她嘱咐女儿早些回去，还望父亲见谅。”来过了就行了，她不想跟这个家再有任何牵扯。

“嗯，以后常回家看看，你母亲会想念你的。”纪老爷拍了拍纪珏的肩膀，他一直当作这孩子不存在，自然和纪珏的关系不亲。

当年四房刚进门没多久就怀孕了，孩子不足十月就生产了下来，加上府里的谣言，让他一直觉得这不是他的孩子，可又没什么证据，等孩子满了月就直接扔去了别院让奶娘照顾，眼不见心不烦。

“女儿知道。”纪珏心里暗自冷笑，那四姨太一脸茫然的，哪有一点想念自己的心，刚才大夫人让她动手打自己，她不晓得维护自己的女儿居然还想动手打她，哪里像个母亲的样子了。

“大少奶奶，时辰到了。”水心明知纪珏是胡扯，还是帮衬着她解围，这家里的人一看就知道全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不想呆在这污了自己的眼。

“那女儿先走了。”纪珏拉着春柳上了将军府的马车，心情才放松下来。

“爹！你就这样让那个贱人走了吗！而且哪有刚来没多久就走的道理啊，回门不是要在娘家住一夜的吗，如此不懂规矩你还顺了她的意！”纪婄眼看纪珏走了，立刻咋咋呼呼的嚷嚷了起来，她是这个府里最受宠的，可现在爹爹不帮她就算了，还说她，那个纪珏算什么东西。

“是谁教你这么粗鄙的话，满嘴胡言，如君，这孩子打小就是你带着的，怎么还没在别院长大的孩子来的懂事。在太子选秀之前的这段日子里，找个婆子来好好教导她礼仪，还有这脾气，若是在皇宫里闹出笑话来，我的老脸在朝堂上往哪搁啊！”纪老爷是心疼女儿没错，可他还不至于糊涂到任由子女瞎折腾。

“娘，你看，你看，爹爹吼我！”纪婄听到纪老爷这么说，心里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掉。

“把二小姐带下去，其他人该回哪里回哪里！”纪老爷一拍桌子，其他人心也跟着一震，惊恐的看了一眼纪老爷然后都退了下去。

“多谢四小姐。”一上马车，春柳就跪下来朝着纪珏磕了个头。

“举手之劳而已，若想谢我，以后好好为我做事便是。”纪珏摆了摆手，示意让春柳起来。

纪珏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街上，马路两旁都是摆摊的小贩，各式各样新奇的东西摆了一个又一个的摊子，“水心，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转转啊。”

“这个……”老太君也没说过这位大少奶奶能出去玩，也没说过不允许，突然问了这个问题让她着实犯难了。

“算了算了，以后我再找机会跟婆婆说说便是。”纪珏见不得人吞吞吐吐的，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坐马车就是比坐轿子来的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就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春柳，以后你就跟水心好好学学府里的规矩。”纪珏没表现的太亲切，只把她当作普通的奴婢来看待，这样对彼此都好，也省的她恃宠而骄，免得以后给她惹麻烦。

“是，大少奶奶。”她们这种做下人的最希望的就是能遇到一个好主子，眼下她已经遇到了，那她必然会尽心尽力的侍奉，绝无二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