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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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都去死吧！你们全都是坏人！你们全都是坏人！”

明美戴着VR头盔，在游戏里拼命地到处扫射，破坏。

自从接触了这款名叫Freedom的VR游戏，每周一次宣泄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明美猛地摘下头盔，扔在了一边。她全身青紫，脸部肿胀。连家人也抛弃她了。

她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茫然，绝望，痛苦，悲伤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杀死！杀死她！一切都是她的错！”

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来。

山岸明美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脸上挂满泪痕，却不在哭泣，剩下的只是满腔的愤怒。她拿起手机，传了一条简讯给斋藤缘。

“干嘛，这么着急让我到天台等你，我让你拿的十万块凑齐了？”

斋藤缘站在天台的铁网边，不耐烦地抽着烟盯着明美慢慢地走过来。

“我连彩香她们都没来的及叫出来，十万块在哪？给我啊，我待会还要和建一君去唱歌呢，哪有时间陪你磨蹭。”

山岸明美低着头，咕哝了一声。“凭什么...你还可以这么轻松地生活...”

“什么？肥猪，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斋藤缘皱着眉凑弯下腰，盯着她被打肿脸嘲讽道，“啧啧，更丑了，看来以后不能叫你肥猪，要叫野猪了。”

“你去死吧！！！！！！！！”

明美一下子抬起头，大叫着猛地推着斋藤缘的身体撞向铁丝网，惯性一下将原本就不太结实的围栏撞开开，二人瞬间一起跌下了教学楼。

就在二人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时，山田明美的眼前出现一到白光，她幸福的闭上双眼。

...

...

...

“然后，我以为我已经死了。但是我睁开眼睛就来到这个世界了。当然，是和斋藤缘一起。”

徐超杨瞠目结舌。

“意思是...你已经死了？不是吧？难道...难道我也死了？”

“或许吧。”明美淡淡地说。“或许这就是死去的世界也说不定。”

“不对。”伊亚皱眉，“如你所说的话，你和斋藤缘的样子，都对不上。你说你在现实世界里才是丑的那个，那么怎么会来到这里，样子就变了呢？”

“是啊，”徐超杨这才反应过来，“我的样子没有变...伊亚，你也没有变吧？那么，为什么你们会变样子呢？而且你还说你们是一个人？”

“没有变样子啊。只不过她变成了我，我变成了她。现在我的容貌，才是那个世界斋藤缘的样子。”明美苦笑。“刚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旁边，我还以为自己灵魂出窍了。直到‘我’醒过来我才明白，在这个世界山田明美才是生活的强者。我不明白这个改变的原因而一直在担心是不是会变回去，所以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我们两个就像是一个人，因为我们身上都有对方的部分，但是...”

明美恶狠狠地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太便宜她了。仅仅是让她得到她一直讨厌的外貌，不足以惩罚她做过的那些事。不过，她也是够没用的。简直什么也不会。在那个世界因为有外貌而可以随便欺负人，到了这里却连生存也无法保障。虽然在那个世界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很熟悉这个游戏，生存下来丝毫没有压力。对我来说，这里不仅仅是无人压迫，更是让我的能力被认可的天堂。所以再怎么折磨她，她也是不敢离开的，她那么没用，很害怕死的痛苦。算计过我一次失败了之后，她也不再敢做什么了。”

徐超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伊亚，心说难道我和她也是这种情况？不对啊，我晕倒的时候没人在我身边，除了林佳儿，难道她就是林佳儿？也不对，她说她的样子也没改变，我从来都不认识她，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因素让我们必须拴在一起...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伊亚早已听够了故事，立刻打断了明美的喋喋不休，“你说这里可能是死后的世界，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被做成游戏让玩家接触？你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就这样安逸地生活，和温水炖青蛙有什么两样？”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有一天算一天，能够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也不想去做那么多麻烦的事。我让你们去找那个人，是RAM的首领，罗克。我看你们人也不坏，而且身上的bug也很多，我想他会对你们感兴趣的。”明美耸耸肩，“他有恩于我，是个有能力的好人。他组建的这个不是什么邪教，而是互相帮助的团体。你们也同样有恩于我，我很讲原则的，不会害你们。放心吧。”

“既然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那就告诉我们怎么找到那个人吧。时间对我们来说是很宝贵的。”伊亚抱着胳膊靠在了椅子上。不耐烦的态度说明了她对于达到目标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

虽然这种人很难相处，但是明美却意外地很喜欢她。因为她也不是很擅长人际关系的人，更喜欢简单的利害关系。

“嗯，那么我就简单地交代一下。喂徐超杨，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点把地图打开，我告诉你们怎么走。”

“啊？哦，哦好。”徐超杨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界面，点开地图：

一张巨大的蓝色透明的简化长方形地图出现在眼前。巨大的十字虚线将地图划分成了平均的四块，每小块上都分布有7.8个城市形状与名称。与整个浅蓝色的地图不同的是，十字中间的交叉点却是一个鲜明的红色圆圈，圆圈中央有个罗马数字“11”。

“打开了吧？”明美随即也打开了自己的地图并拿出了一张纸和笔，说道“手机地图只有自己看的到，伊亚你没解锁功能，我画下来给你看...”

“不必。”伊亚转过头并靠近徐超杨，“我看得到。”

徐超杨瞬间紧张了起来，脸红到了脖子根。长这么大，除了他妈，还没有女生和他距离这么近。而伊亚正专心地看着地图，二人丝毫没注意到山岸明美惊恐的表情。

这两个人太奇怪了，绝对不是普通的玩家...为了减少麻烦，我还是先摆脱他们吧。

“你，你们...”明美的声音有些变调，她立刻清了清嗓子，“呃...那，那好吧。我来和你们说一下。地图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区，一共36座城市。这个世界被三个帮派分别占领了，东区KTM有9城，南区TDP11城，西区RAM10城。我们在西区，最靠近中间红点的城市。这个红点是中央车站最方便乘车，不要去做蓝白绿色，那样会去别的区，做了白色东列和绿色南列你们还有机会活着出来，如果上了蓝车...我们就永别了。那里可是禁区。你们要坐上黄车，到达第4个城市希尔顿，RAM的首领罗克常驻那里。不要去边缘地带，这地形虽然是长方形的，但是实际上到达边缘后就是无尽循环的同样的风景。走远了可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