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朝堂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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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该起来了，您不是说今天要去上朝吗？”冬雪轻轻的摇晃着高明的胳膊，温声说道。

高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道：“现在几点了？”

“已经四点多了，殿下还是赶快起来吧，要不然上朝就来不及了。”冬雪催促道。

自从高明带来手表后，他的侍女已经习惯用后世的计时方式了。

不得不说古代五品以上的大官一点都不轻松，每天都要上朝，五点上朝，三点多就得起来。很累人啊。五品一下的官员只要初一，十五两天参加朝会就行。当然外任为官的只需要每年参加一次大朝会就行，相当于后世的人民代表大会，不过这个时代，道路不畅，交通不便。很多人都来不了。光赶路就要几个月。还能干什么？

像外放的县令，一般只在任期到后来长安吏部述职，几乎没机会见到皇帝。

这也造成了古代帝国对国家的掌控难度大，地方豪强、宗族势力横行，国家政令很难影响到那里。

对基层官员监控程度就更差了，破家县令可不仅仅是说说，而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这也是高明宁可付出一部分利益也让世家参与的原因。道路畅通，方便。促进的不仅仅是经济的繁荣，还能让国家对地方的控制力大增。

在冬雪的服侍下穿好朝服，天已经亮了不少，来到朝堂，已经有很多人来了，高明差不多是来的最晚的。

“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

……

一路行来，很多官员都笑着和高明打招呼，如今的高明可不是刚刚参加朝会的时候了。赈灾，出征，修路等事情，已经让高明在朝堂和民间拥有了巨大的声望。没有人敢轻视。

高明也笑着回应，来到长孙无忌旁边，道：“舅舅，昨天阿史那拓拔应该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吧！”

长孙无忌苦笑着说道：“我能收吗？虽然我也是世家的一员，但我的立场人尽皆知。收礼才会让人怀疑。”

说道这里，长孙无忌指了指假寐的程咬金，道：“这个老货，收了突厥使团的礼物后，明确的表示要支持你，简直是一点脸面都不要。”

高明嘴角抽动了一下，看来自己的脸皮和程咬金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啊。堂堂国公，能这么不要脸的也就程咬金一人了吧。

“陛下驾到！”

高明赶紧站好，李世民今天很精神，心情很好。

程序走完后，李世民道：“对突厥要求重新签订盟约这件事，众位怎么看？”

一名年轻官员站出来，激动的说道：“启禀陛下，突厥和我大唐乃是兄弟之盟，重新签订盟约也在情理之中……”

刚开始还好，后面竟然扯到教化蛮夷上面了，就差说万国来朝了。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

高明忍不住碰了一下长孙无忌，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长孙无忌道：“礼部的一个郎官，王家的人。”

“这是要先声夺人吗？”高明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事也证明了高明的猜想，后面同意的官员越来越多，说法比王家那位委婉多了，从开战的危害，到签订盟约的好处。再到国家形象，道德方面。

说的高明都觉得不同意和突厥签订盟约都十恶不赦了。

高明知道，他不能在等下去了，连同他合作的卢家、崔家的人也同意和突厥签订盟约。毕竟世家利益为重，他们的选择并不出乎高明的意料，不过在高明明确的表示出不支持的情况下，他们都公然唱反调，没将他们的合作放在眼里，果然世家的行事风格啊。

他可是反对和突厥签订盟约的领头人，武将那边都等着高明出声呢。要是这时候高明退缩了，在军队中就别想有什么影响力了。

“哈哈哈！”高明的大笑声让朝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李世民眉头一跳，道：“太子何故发笑啊？”

高明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表情看着站出来的文官，道：“高明虽小，也知道，襄公之仇，九世之后仍可报之，突厥和我大唐可算不上友好，这盟约究竟是怎么回事，众位不会不知道吧。我大唐和突厥的仇恨能化解吗？被突厥杀害的百姓怎么办？被掳走的人口怎么办？诸公打算让他们在突厥度过余生吗？”

高明走到场中央，直面众臣，继续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从秦汉时就存在的匈奴，到如今的突厥。草原上的民族从来没放弃过入侵中原。只要中原王朝露出一点疲态，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撕咬一口的机会。历史上这样的情况不胜枚举，众位都是饱读诗书的人，就不用我在一一举例。我觉得对待草原异族，怀柔与妥协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

“好！太子殿下说的对，对突厥，就应该狠狠地打他娘的，我坚决支持太子殿下的想法，反对和突厥和谈。”程咬金大笑着站出来说道。看向高明的目光满是赞同。

程咬金头一次觉得，高明实在是太和他胃口了，不仅有各种奇思妙想，对带异族的态度更是和他的心意。本来程处默在效忠高明后，他就对高明更加上心，毕竟程处默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不闻不问。以前他觉得高明聪明是聪明，可太缺少气概了，事事都顾着方方面面，说好听点是谋而后动。不好听就是想多了，高明是太子，虽然有诸多限制，但同样有莫大的权利。很多事直接做都没问题，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不过这次高明直面群臣，让他改变了看法。这样的高明让武将更加喜欢。

程咬金开口，吹响了“反攻”的号角，众多武将纷纷支持高明，世家官员那边也不虚，双方在朝堂上争吵了起来。

不过让百官意外的是，李世民竟然老神在在的没有理会。

耍嘴皮子，武将怎么会是文官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落去下风。程咬金被几名大臣挤兑，忍不住一拳砸了上去。

高明看到程咬金阴谋得逞的笑意，忍不住捂脸，这老货绝对是打击报复，知道在这件事上李世民的打算，他这么做正好给了李世民一个借口。事后也不会被追究。

不愧是程咬金啊，脸厚心黑。

“够了！这是朝堂！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李世民怒气冲冲的说道：“房玄龄，你去和突厥使臣说，突厥释放两万被他们劫掠的大唐百姓。要是他们不同意，就不用谈了。”

“臣遵旨。”

高明急忙说道：“父皇！我觉得突厥……”

“就这么定了！退朝。”李世民走下来对高明说道：“跟我来。”

李世民带着高明走后，朝堂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王家等世家官员脸上都带上了笑容。李世民已经松口了，只要说服突厥使臣就可以了。他们的利益不会受损。而且随着突厥内乱的加剧，他们能获得的利益更大。

不过这种事可以不可二，世家官员都知道，李世民愤怒的不是程咬金打人，而是他们世家官员的“齐心协力”。这么大的声势，皇帝要是能放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