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冷暖自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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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冷暖自知（一）

“父皇，儿臣是考虑清楚后，才是向父皇上禀此事。”大皇子李子珏是抬起头，镇静极了的回到这话。而对于大皇子李子珏这回话，平泰帝是冷哼一声，很明显是觉得他家长子脑袋出门时，八成给夹过，所以，脑容量非常不足。

当然，在生气过后，平泰帝的思维还是非常清醒的。所以，他是道：“老大，你真是想清楚？”这一问，也算是平泰帝给还算没有正式成家立业的庶长子，最后一次改口的机会。不过，很明显着，大皇子李子珏没有接下这个由头。

“是的，父皇。儿臣想去北彊。”大皇子李子珏肯定回了话道。

“朕心里有数了，你跪安吧。”平泰帝周上的冷气收了回来，陂有两分叹息之后，平静回了话道。既然帝王都开口了，大皇子李子珏只得是行礼，道：“父皇，儿臣告退。”

随后，大皇子李子珏是潇洒的离开了，可在御书房里的平泰帝却是在思考。良久后，这位帝王是对从小伴他的贴身太监李总管，问道：“大伴，你说老大是何意？”

“皇上，大皇子自然是个孝顺的，您瞧这不是想着为了皇家基业，才自动求去北彊。”这位李大总管太监，那是笑着回了话啊。当然，这位平泰帝身边的所谓大伴太监，那正式的官职，可是司礼监秉笔。

这职务听着是一般般，可事实上，在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府里，还流传着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头，那就是“内相”。没错，跟朝堂上，那什么“宰相”能相提并论一二来着。约莫，也就分工有点不同，可权柄那是不差几离的。

“大伴，朕啊，也就能和你说说心底话。”平泰帝是这样叹息。可这位司礼监秉笔大太监，自然是不敢这般大大拉拉的应了皇帝话。毕竟，这太监权再大，那也是依附在皇帝身上，皇帝一句话，对太监们来说，可以上天。同样的，也可以落于尘埃之下。

“皇上，要奴才说，大皇子定是想您不为内务烦忧。毕竟，奴才说句越了规距的话，朝中太子殿下仁德，大皇子知进退，那不也是对皇上您进了孝道。”这位司礼监秉笔大太监李总管啊，还是约莫着的说了大皇子李子珏好话。

毕竟，暗里嘛，当然是大皇子李子珏还给了供献不小啊。少不得，这位皇帝身边的李大总管是个信人。收了礼，自然也给办了事。

一句话，甭管如何？至少，平泰帝这会儿气顺了不少。他笑道：“大伴，你倒是猜着朕的心思？”说是笑话，可事实上，这话一出来后，这位司礼监秉笔大太监那是脸上神情不变，背后却是冷汗出了一大堆。

伴君如伴虎啊。

“老奴，这是凑了巧。”当然，面子上，这位大伴的李大总管。那是很凑合了平泰帝的心思，这是笑了笑。恭敬两翻求了面子情啊。

平泰帝倒也不是太在意的样子，只是点了一句，道：“你到底是朕的身边人，有心东西收了也就收了，当是辛苦的茶水礼。不过，朕不想逾越太过。你应该明白人，知道分寸吧？”

“老奴明白，老奴就是得了大皇子私下求情，说是想为君父分忧。所以，这才……”这位大伴太监，很自然是抹下情面告饶了话。平泰帝脸色换了换，笑道：“这一次就算过去，往后，莫糊涂了。”

在平泰帝敲打身边人时，京城里大家伙的日子自然照样过。

夏天很快过去了，当然，在最是天气炎炎之时，成国公府的众人还是移了京郊避暑。在荷花盛开时，玉悠和两位堂妹玉慧，还有玉妙青，那是一道同逛了寺庙。

寺庙嘛，这自古就是夫人姑娘们求了神，找个安慰打发时间的地方。这等神明之地，自然也是闺中姑娘，可以交交朋友，一道游玩赏景之地。

这不，在七月里，天气是热着。可树荫盛盛处，玉悠是指着远处的荷塘，笑道：“这儿真凉爽。”

“是啊。若来年，咱们还可在此来避暑呢。”玉慧是肯定回了这话。

这会儿，在玉慧旁边的玉妙青，是笑着回了话，道：“大姐姐，二姐姐，可是进庙里拜拜？”

“当然要去，来都来了，哪有不进去的理？”玉慧是接着就肯定的答了这话。在玉慧话落后，玉悠也是点了一下头。然后，三姐妹自然是领着丫环嬷嬷，一道的进了此次来行的“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在京郊是有名。不光是有名，而且，这寺庙的名气也还不小。姐妹三人同进去后，自然是先筹了神，燃了香，少不得还是添了香火钱。

“听嬷嬷讲过，说是大相国寺的签灵验着，要不，咱们抽一支试试如何？”玉慧是提了意。当然，有玉慧这话，旁边的玉妙青自然也就是点了点头。而有此话之后，玉悠瞧着两人那兴奋的神情，本着娱乐一翻，便是点了头，道：“试试也成。”

自然，摇签这等技术活，那是各随机缘。玉悠作为最年长的老大，那是第一个摇了签。接着，便是玉慧和玉妙青摇了签。

“既然签是出来了，咱们可得找解签的师傅帮忙了。”玉悠笑着说了这话。

“那是自然。”玉慧笑答道。

有这话后，姐妹三人是找到了解签僧的跟前，本着长幼有序，玉悠是递上了她自己的签文。这位解签是看了签文后，抬头回道：“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五十一签，又称‘全福签’，乃逢凶化吉之兆。”

“有诗云：君汝求签未诚心，罚你香油二三斤。送经奉油敬佛祖，消灾改厄福来临。（摘：玄武山佛祖灵签）”这解签僧是笑意入眼的吟唱了签文。倒是玉悠听后，那是什么心中一抖，暗想，有点巧合。

“大师，这签文乃是何意啊？”玉悠没有问，旁边的玉慧就是代劳的先开了口道。

“贫僧请问施主，想问前程？还是姻缘？”解签僧是笑语问了话。玉悠点了一下头，抬头笑道：“可请大师帮忙指点迷津，小女既想问前程，也想问姻缘。”

“按签文上讲，施主当有小人阻碍，恐怕会出现祸事非非。不过我佛慈悲，所谓万事留一线，生机天许。施主当多诵经，多拜拜神，心诚自然灵验。若遇事时，望施主三思而后行，口舌这利，不争为佳。”总之，就是这解签之时，解签僧也不会忘记告诉玉悠等人，这拜得神多了，自然有神明庇佑啊。

“施主前程，解口舌之害，暗有贵人扶持，时运来时，青风自会助施主显达功成。”解签僧是平语述述的说完玉悠那求问了的前程。

好吧，这之后，玉悠自然是谢过。解签僧才是又道：“施主姻缘嘛，命里天注定，虽然偶有波澜，良缘赐福好运临门，当得团圆之善。”

这解签僧好话是说了遍，自然的，那也是得了玉悠的谢。嗯，同样的，玉悠自然还是得给了这解签的香油钱。

有玉悠之后，自然是玉慧的签文。有了玉悠那上好的佳文，玉慧在递过签语后，也是抬头等着解签僧的回答来着。解签僧这是仔细看了后，再度道：“有诗云：捷报已占魁，皇都得意回，青云今得路，黄菊应时开，”

“施主此签，同问前程和姻缘否？”解签僧抬头，对玉慧是仔细问道。玉慧摇了一下头，笑回道：“信女想请大师帮忙解了姻缘。”

毕竟，在这等少女的心里，前程与姻缘，那就是挂勾的。用玉慧的想法来看，她爹虽然有点偏心，可她有娘和哥哥疼着，在府里的小日子乐呵着。那么，闺中淑媛嘛，这担忧的自然是未来的婚姻大事。这可是关系着一辈子。

“施主之签，乃上上之签。姻缘大好，定是举案齐眉，白头揩老。所以，签文曾有诗赞：

平生喜得自投机，正好成亲送聘仪。相爱相求无别事，勿言贪富及高低。（摘：玄武山佛祖灵签）”甭管其它如何，这等好签一解出来，解签僧那是一出口后。玉慧的脸上喜色不自禁露了出来。

“谢谢大师，大师辛苦了。”玉慧笑容满面，那是谢过这话后，还是乐得更大方的添了香油钱。

前有玉悠和玉慧的好签，自然，后面的玉妙青那是脸色微红，也是心中有些微微的期盼了。这不，在玉慧之后，玉妙青同样递上了签文。是道：“麻烦大师为信女解得这签文？”

“自然自然，这是贫僧份内之事。”解签僧笑语回道。

“有诗云：才子遇佳人，红霞映碧波。文书今日至，凡事起荣华。（摘：玄武山佛祖灵签）”解签僧吟了这首签文后。那是抬眼看了玉妙青一眼，道：“施主之签为中平之相，贫僧想问，也问姻缘否？”

“信女求问姻缘。”玉妙青点头回道。

“如此，贫僧赠施主签语，曰：贪心从来惹祸非，名利自古假似真。但是流水落花物，谁知他遭百年事？不须红妆问汝心，婚期何日寻问来。高志望远求好事，知心不知人与情。”解签僧赠了这话后，又道：“施主若有心，不妨多学些《金刚经》，以求心平气和。万事随缘，强求不得。”

这话一落后，玉妙青的神色暗淡了下来。但是，她依然挤出个笑容，谢过了解签僧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