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就是座不眠的镇子,虽然大家都已经睡下了,可灯光却始终不息,整个晚上都有昏黄的灯光,为古镇添加了一种别样的色彩,仿佛是刻意制造一种黄昏时的古镇风景,为白墙黑瓦的建筑增光添彩,颇具古风,置身其中,宛若置身于古代。
由于石板地面上有积水,几个人的脚步声变得异常清晰,踏踏地响。王民的脚步有些凌乱,这也是正常。
“老王,别紧张,不用害怕,我们都在,没人会有事的,就当是正常的巡逻。”徐术拍了拍王民说。
王民倒是巡逻过,可像这样,在这种闹鬼的环境里巡逻还是不多见,不可能说光一句“不用害怕”就管事的。
反观徐术兄妹,却异常的冷静,步伐相当有节奏,两人的脚步是有意识的配合着,这样就可以趁着脚步声的空隙,静听他处的动静。
“呵呵。”王民强笑,根本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恐惧。
徐术笑了笑,心理问题肯定是强求不了的,也就放弃了解释。
“你的胸前又有光。”徐术正过头去,继续走,王民扭头看了徐术一眼,发现他胸前有亮光,于是激动叫道。
徐虹也扭头,看到了亮光,于是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前,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
此刻须要安静,徐术驻足,几人一起驻足,徐术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光亮,很微弱,说明有东西就在周边,距离有些远。
徐术环视一周,几人站在一座石板上,拱形的石板,桥下流水不断。
几个人的目光都盯着徐术胸前的亮光,衣服遮盖的胸前,雨水已经浸湿了衣服,把衣服下的鬼饰完全显露出来。
光亮缓缓地变化,越来越亮,王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扭头四下环顾,虽然他不知道徐术胸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东西非常有灵性,可测鬼怪远近,光越亮,说明鬼怪越近。
几个人都环视着四周,然而视线所及之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别说是胡道人和蒋君的鬼影了。
王民居然怀疑起自己的眼睛,眨巴着,然而依然看不到任何东西,接着又撮了撮眼睛,睁开凝视四周时,依然一无所获,什么也看不见。
“你们看到了吗?”王民也相信,有时自己的眼睛也会欺骗自己,此刻他更相信徐术兄妹。
徐术摇头,徐虹也摇头,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就怪了!”王民盯着徐术胸前的鬼饰嘀咕道,“失灵了?”
徐术无奈笑道:“不可能!”
鬼饰闪烁着红光,说明那个东西已经很近了,但他们的视线中依然什么也没有,接着鬼饰上的亮光缓缓变淡了,说明那个东西正在远去。
徐术望了一眼石板下流动的水,突然明白了,往水面上望去:“在水里。”
三人顿时都明白了,此刻一起向石桥的下游方向望去,只有波光粼粼的水流,水流看起来还很平静,只有细雨打着水面。
“你们看到了什么?”王民不解,眼前只有水,什么也没有。
徐术盯着水面,嘀咕道:“出来吧!”
王民皱眉,盯着徐术,徐术是在跟谁说话,难道与水里的鬼怪吗?
徐术说完,水里依然没有动静,徐术于是继续用道符引火的方式,起火的道符像一把带着火苗的利剑击入水中,瞬间流动的水载着火苗流向下游。
“噗。”突然一声破水之声响起,一个大水花破开水面,从水里钻出一个人来,不,是一只魅。
“蒋君?”王民看到水里出来的魅,忍不住叫道。
水面下钻出来的蒋君,悬浮在水面上,看着石桥上的三人,眼睛里透着令人费解的眼神,怀疑,迷惑,敌视……
水道里的水继续缓缓流向下游,到达远方,而悬浮在水面上的蒋君却一动也不动,此刻的魅完整无缺,到达她最完美的时候。
“蒋君,上来,我带你回酒店!”徐术想来,今晚也就到此结束,应该回酒店休息了,于是伸向蒋君说。
蒋君诡异一笑,笑容中显露出一丝的恶意,显然她拒绝了徐术回酒店的要求。
“蒋君,别犯傻!”徐虹意识到,此刻的蒋君并不是酒店里的那个蒋君,已经回归到了她最恶的时候,不免提醒她道。
王民也从蒋君诡异的笑容中觉察到了即将有事情要发生,于是刻意向徐术靠了靠。
“带我回去,休想!”突然蒋君开口说,声音中透露着一股强大的恶意,根本不被徐术所动。
蒋君说罢,离她双脚有几尺的水,突然向她脚步聚拢,然后向她双脚堆积流动,最后消失在她的双脚上。
徐术下意识地把双脚移开,随时都可以扎出一个结实的马步。
果然,水在蒋君形成的魅脚下迅速消失,然后蒋君忽然张开口,水瞬间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压力之大,从水花就可以看得出来,白色的水柱冲向徐术。
徐术即刻一脚向一侧一迈,一个马步就地扎起。
张开的嘴,犹如血盆大口,又像是泄洪的出口,水流量之大,难以测算。
白色的水柱冲到了徐术的身上,徐术的身体往后仰了仰,但他站稳了,并没有被这强大力量的水柱冲倒。
然而,就近站着的王民就惨了,水柱到达,只听到一声尖叫。
“啊——”王民尖叫,射影随着水柱而来的冲击力,把他冲飞了起来,冲向石桥外数米,然后失去推力,浑然落下,扑通一声,王民跌落水中,溅起一个大水花。
“救命,救我!”王民落水,瞬间沉没,毫无防备的王民在水中挣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这个水乡中长大,沙发极佳的水乡人,水性堪比水手。
水道中挣扎的王民沉浮于水道中,向石桥上的徐术求救,徐术只能苦着脸听着王民惊恐的求救声,无奈他根本不会水。
水柱是冲徐术而来的,而徐虹站在旁边,根本没有受到水柱的冲击力,但水柱携带而来的风,吹拂着衣服,尽管衣服已经是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