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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里宾舍有大小餐厅九个,可容纳五百多人同时就餐,不过那种壮的观场面只有在旅游旺季才能一见,现在国庆长假刚过,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如果不是有晚报杯这么一场大赛撑着,怕能用上一半的座位就已经不错了。t
关记者选的餐厅叫静思园,名字不知道是谁起的,到是很有些禅意,餐厅的布置很别致,所用桌椅全为红木制成,造型古朴典雅,触手温凉,墙角道边,到外是盆景雕像,和阙里宾舍所有的房间布置风格一样,这里的墙上也是挂满了名人字画,让人感觉这里象是解决人们精神食粮的地方多些。
四人刚进餐厅漂亮的引位员小姐就迎了上来,知道了几人是在找人马上热情地带着众人找到了正在品茶的关记者。
“这个地方太大不好找吧?”把桌上服务员小姐递过来的菜谱递给了纪长风,关记者亲热地问道。
“还好,问了两个人就看见了。不过这家宾馆还真是不小,刚才一路走过来还看见了会议厅,商务中心,酒吧,保龄球馆和康乐中心,在我印象中晚报杯还是第一次在这么高档的地方举行。”纪长风礼貌地把菜谱递给了王子明,而王子明则转手交给了李紫茵,说到对于菜的知识,这里大概没有人比她了解的更多。
“那是当然,这里可是外宾常来的地方,象加拿大总统特鲁多,新加坡总统王鼎昌,朝鲜主席金日成,荷兰女王贝亚克里特斯都来过这里,国家领导人年年都来,不高档些还不就丢了国家的面子。要说齐鲁晚报为了得到这次比赛的主办权还真下了血本,听说背后有省级领导的支持,大概又跟形象有关。不过也难怪,谁让山东从来就没有叫得响的围棋高手,不多花点钱也没法和其他报社争啊。”到底是记者,基本功就是扎实。
“哇,是神仙鸭子!姐,你不是说这是孔府宴中历史非常悠久的大件菜吗?就点这个好不好?”李紫芸用手指着菜谱上精美的照片叫道。
神仙鸭子,又称清蒸鸭子,据记载,在孔子第七十四代孙孔繁坡任山西同州知府的时候,有一天,其随从厨师做了一道清蒸全鸭,食之肉烂脱骨,汤鲜味美,肥而不腻,当即询问此菜做法,待厨师答曰:“上笼清蒸,插香计时,香尽鸭熟。”孔繁坡听言,深感惊奇,连称神仙鸭子,故而得名。
瞪了一眼李紫芸,用食指点了点照片下的阿拉伯数字,显然是不满妹妹的大惊小怪。
看清了标价,李紫芸吐了吐舌头,想不道一只鸭子就上了三位数,怪不得这么有名呢。
“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比赛期间你们所有的食宿费用都是由北京晚报来负责,这点小钱还够不上一条广告呢,省下来也归不了咱们。”关记者眼关六路,耳听八方,马上就开解上了。
在关记者的鼓励下两个女孩子充分发挥了特长,半分钟之类就搞定了五六道大菜,关记者还不甘心,也不管在坐的四位吃得了吃不了又补上了两道,看来在公费报销的熏陶下生活想不腐化难啊。
离菜上桌还有一段时间,几个人端起了茶杯扯起了闲篇。纪长风年纪最大,去过的地方不少,讲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关记者则是走南闯北,听过见过的奇闻怪事更是数不胜数,两个人有问有答把两个小姑娘唬得一楞一楞的,好不有趣,而王子明则是微笑着看着四个人侃东侃西也不插口。
“哎,对了,纪大哥,上次晚报杯您是不是赢了一个叫陈峥辉的?”李紫茵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大厅听到的事。
“噢,是呀。说起来那盘棋还真的很有戏剧性。一刚开始我有一个定式走错了次序,结果让他围成了一个大肚子,可能他觉得优势太大,在我的拼命抢空下屡屡退让,最后让我收后打赢了一个单片劫,仅仅以四分之一子的差距输掉了那盘棋。结果就是因为这一败,就从冠军掉到了第三名,当时把他们的领队气得连最后的会餐都没参加。”纪长风笑笑答道。
“原来是真的呀。怪不得他们的人说什么仇人见面了。”李紫茵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是谁说的仇人见面?是那个叫陈峥辉的吗?”关记者的职业敏感立刻起了作用,搞不好的话这可是条独家新闻。
“倒不是他说的,是他旁边一个戴眼睛的瘦高个说的。不过陈峥辉好象也不是太服气,还说什么和纪大哥有胜负是六四开,他略微占优。纪大哥,他有那么利害吗?”李紫芸接口道。
“他真的这么说吗?”纪长风反问道。
“没错,这是他亲口说的,我们在旁边都听到了。”李紫茵从旁边证明道。
“看来上次那盘棋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公允而论我和他的水平应该是半斤八两,他的中盘强些而我的官子好点,输赢只在五五之数,上次之所以那么危险是定式没记熟的原因,这次不可能再出那么初级的错误了。”纪长风答道。
“还有,陈峥辉还说很不服气上次比赛的冠军,完全是因为他的运气好。您和那个周滨交过手吗?”
“他呀!呵呵,要说他的运气的确不错,刚开始比赛的时候连着好几轮碰到的对手都不强,等碰到强手的时候有好几位又因为成绩不好夺冠无望失去了水准,结果六轮下了成了全场唯一一个和陈峥辉同为六连胜的棋手,第七轮虽然输给了陈峥辉但仍然没有掉出夺冠集团。之后两轮又都是险胜对手,最终以小分略优成了冠军。不过要说他夺冠全靠的是运气也不公平,他的实力还是非常强的,或许稳定性差点但绝对是有那个实力的。至于我,上一届的比赛状态并不是太好,早早的就两连败,碰到他的时候发挥得也不行,中盘就是大差。说实话,要不是在最后算小分的时候因为我赢了陈峥辉,换个别人赢这盘结果还难说呢。”纪长风略感遗憾地说道。凡是高手对自已的败局都有很深的印象,他的眼前大概又出现了当时的那一局。
“原来如此呀。那您觉得这次比赛都有谁能竞争冠军?”李紫芸问道。
“如果王老弟不出手,大体上有二十来位,除去那些稳定性差点,大赛经验少些的棋手应该到不了十个。一般情况下超不出北京,上海,浙江湖南这四个地方。当然,王老弟即然已经参赛了,那这些猜测也就没必要了,还不如说说谁得第二更切实一些。”纪长风说道。
“王先生您真这么厉害吗?除了和刘浩的那次比赛没听说过您和别人下过棋,纪社长不是会随便夸人的人,这么说一定有原因的。”关记者当然不能理解北京业余棋界绝对的旗帜人物为什么会如此重视一个人。
“比赛还没有开始,胜负只能棋下完了才可以确定。纪社长只是因为客气才说这些的,您不要给当真了。”王子明以外交语言不置可否地答道,他总不能说以自已的等级根本不屑于参加这样的比赛吧?况且,他一向认为围棋比赛是最公平的比赛,对局的双方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棋子棋盘都摆在眼前,能不能赢是个人能力问题,真正的棋手在比赛时眼中应该只有面前的棋局。输给强者并不可悲,可悲的是连向强者挑战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