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恨,只能跟着其余人拱手道:“见过豪。”
豪颔首,同外地掌柜道:“将账本交到我这,是主公的意思,诸位若是有意见,可以去褚宅找主公一叙。”
“诸位有何异议?”
外地掌柜敢怒不敢言:“不敢!”
“既然如此,那些账本便不用拉走了,放这就好。”说完,他又看向郸阳城已经将账本交出去的掌柜的。
“我知你们也是被鹿符逼着将账本交了上去,我暂且饶过你们,账本已经还给你们的,重新将账本交上,没还给你们的,去找伯英讨要。”
屋内气氛为之一静,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伯英说不交账本的,逐出褚商。”
豪看向传出声音的方向,卖布掌柜挺着胸板着脸,仿佛刚才的话不像他说的一样。
郸阳城交账的掌柜的大部分脸色都不好看,当他们真想交账本么,还不是有把柄在伯英手上,她查出的第一年账目的那些错漏,够他们吃好几壶了。
他们可不像跟豪走得近的掌柜的,有人撑腰,敢不交账。
不过,有人道:“伯英好似没什么动作,交账的不交账的,她都没吭声。”
有人嘲笑,“还是个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交账的掌柜昂首挺胸,“她还真敢将我们撵出褚商?我们可都是褚商的老人了,她将我们撵走了,谁来管铺子?”
豪一锤定音,“她不敢。”
“谁说我不敢!”
突如其来的女声惊骇了众人,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屋门,只见屋门被一位身量如竹,气质出众,略带冷漠的男子推开。
不是秦岐玉还能是谁。
被秦歧玉当面打过脸,查过账的郸阳城掌柜的脸都绿了。
可这样的秦岐玉,却在转身一瞬间变得低眉顺目起来,他恭敬道:“伯英请。”
特意穿了一身大红曲裾,梳高髻,别金钗镇场子的褚时英,缓步而入,勾唇道:“诸位掌柜,许久不见,今日听闻从外地千里迢迢赶来的掌柜也在此,我便不请自来了。”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怎么在这?
可不管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都是褚家时英,众人齐喝:“见过伯英。”
褚时英目光定在豪身上,豪起身拱手,“见过伯英。”
她微微颔首,竟是没开口理会他,豪脸色微变,就见秦岐玉已经请着褚时英来到了他身边,“伯英上坐。”
迫于无奈,他只好站在一边。
褚时英有些嫌弃他坐过的地方,便跪坐到了另一侧,同屋内掌柜的道:“诸位都站着作甚,坐啊。”
众人齐刷刷落座,反倒将没有座位的豪凸显了出来。
豪眼睛一扫,便有掌柜的机灵的请豪入座,自己站在后面。
褚时英看着那站起的掌柜的,说道:“这位就是郸阳城,掌管粮食买卖的掌柜的吧?”
秦岐玉在她身侧答:“正是,伯英,这位掌柜至今未交账。”
“哦?”她的宽袖滑出雄鹿符被她把玩在掌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雄鹿符上,不自觉得紧张起来。
只听褚时英道:“我之前说,十五日之内要见到账本,这都第二个十五日了,该是我收外地账本的时候了,怎么郸阳城的帐还没交上来?”
卖粮掌柜的腿一软,就不争气地跪下了,他看了一眼豪,强自镇定道:“是,是豪传主公令,让我,让我交到豪手中。”
“嗯……”她重重将雄鹿符拍在案几之上,吓地众人一抖。
丹凤眼挑起锐利看向卖粮的掌柜的,“苏钰,你来回忆一下,你最初查账的时候,这位掌柜的账目有什么问题。”
“小米与麦混卖,私自高抬豆价,吞没郑大刀千柄。”
谁能想到,时隔这么多日,当日还查了一堆商铺帐的秦岐玉,还能将那日查出来的问题记这么清。
卖粮食的掌柜的身体都开始发抖了,“伯,伯英。”
褚时英道:“我给你机会,看来你不珍惜啊。”
“鹿符在上,你也不听,既不听鹿符号令,又私下做假账,侵吞褚商财产,今日我便下令,将你逐出褚商!”
“还有你们另外四家没交账者,同样,你们不需要苏钰当众念一番账目问题吧?”
“扑通”“扑通”另外四家同样没交账的掌柜,瘫软在了地上。
卖粮掌柜抱住豪的小腿,“豪,你救救我豪。”
豪向褚时英拱手,“伯英此举是否太过激了?伯英可懂商?”
褚时英似笑非笑睨着他,“你是说从小被曾大父和父亲教养的我,不懂商道吗?”
谁人不知褚卜是法学大家,褚鲜是义商一道,谁敢说褚时英。
“不敢,但……”豪轻蔑道,“伯英可知,这几家商铺中,有一家打铁铺子,伯英可能不懂,铁在郑国的重要性,伯英将其赶出褚商,谁来接替他的活。”
褚时英笑:“谁说我无人可用?”
她扬声:“顺叔,您进来吧。”
“谁?顺叔?”“什么顺叔?”“顺叔怎么会在这?”稍年长些的掌柜们纷纷瞪大了眸,年轻的掌柜的不明所以看向门口。
第十七章苏钰赏你的
《坐等王上病逝垂帘听政》/南珣著
顺叔驻着拐杖,不用健的搀扶,一步一步走入内。
他人尚且没走几步,就被掌柜的一哄而上给围住了。
“真是顺叔!”
有人直接爆发出了哭腔,“顺叔,你还活着!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
“顺叔,你这腿怎么回事?”
“顺叔,我想死你了!”
“顺叔……”
顺叔像哄孩子一般,挨个将这些掌柜哄好,“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见了我这老头子怎么跟小时候一样,都让开,气都喘不上来了。”
这些掌柜,将顺叔围得密不透风,闻言不好意思给顺叔让出条道来,可目光还注视着他。
他们都是打小就进了褚商的,几乎每个人都被当时的商队领队顺叔教导过栽培过,要不是当时褚哲赶走顺叔太过突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等他们知道时,顺叔已经消失了。
要不然哪怕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阻止褚哲,阻止不了,大不了和顺叔一块走,可是顺叔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还以为……今天终于见到他人了。
有人还在拭泪,顺叔已经走到褚时英面前了。
饱经风霜的脸,看到褚时英时咧出了一个花,“时英,顺叔来了。”
自被褚时英接出来,在郸阳城给他请巫医治病,知道他这一把老骨头还有用,他得帮褚时英将褚商抢回来,他的精神头就肉眼的变好了。
从风烛残年的老人,变成了摩拳擦掌的老者。
“顺叔快坐。”褚时英站起身,和秦岐玉一左一右搀扶着顺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