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将衣裳穿起来了,若是公子喜欢那样玩,奴家也奉陪,只是衣裳皱了,公子,把自己的衣裳给人奴家?”
她毫不遮掩的大胆打量秦歧玉,这般俊美无俦的公子,她自然是愿意跟随服侍的。
秦歧玉放下手,宽袖遮掩住了他捏得几乎青白的手指,“李嗣远将你送来何意?”
郑姬下榻,光着脚走近秦歧玉,“李公说,他愿为公子效劳,只要公子收下我……”
她掂起脚凑近秦歧玉,皮毛掉落在地,柔弱无骨的身躯附上,香舌在他耳畔若有似无的触碰,“李公便奉上全部家产,追随公子,送公子回,秦国,呃……”
秦歧玉毫不怜香惜玉,扼住郑姬脖颈将人从自己身上提溜了起来,他看着郑姬迅速变红的脸,阴冷冷问:“李嗣远想让你怀上我的骨血,然后威胁我吗?”
郑姬挣扎,拼命用手扣着脖颈处,“呵、呵……”
在她快要翻白眼时,秦歧玉一把将其摔在了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弓着身子,害怕往后挪动的郑姬道:“郑姬,回去转告李嗣远,我是秦国公子,不是他手中的棋子,他得知道自己的身份。”
郑姬大口喘着气,惊惧地望着他。
秦歧玉连看都不想看,这个前世生下他长子,却又和李嗣远纠缠不休的女人一眼。
他轻嗤一声,重生一次,他前世当了秦辉王后,再也没感受过的鄙夷与低视,再一次,在李嗣远和郑姬身上感受到了。
他生来卑贱,母亲只是秦国一位侍女,自小他便能感受到周围,上至亲族师吏,下至侍女内侍,异样且冰冷的轻蔑注视。
秦国选派在郑国生活的质子时,地位最为低贱的他,果不其然当选了。
他在郑国艰难度日,豪商李嗣远找上他要助他一臂之力返回秦国时,他引为知己,欣然接纳李嗣远送上的郑姬。
让郑姬诞下长子,替自己在郑国为质。
而后,李嗣远用长子威胁他,入朝堂为相,公然挑衅,意图插手秦政。
这一世,他竟还想用同样的手段,秦歧玉骤然甩下宽袖,郑姬骇然,将自己缩成一团,拼命往后躲。
秦歧玉道:“曲,你再不出来,就永远别出来了。”
曲自屋中角落而出,看着地上的郑姬,哀叹:“玉,你这是作甚?”
“这是我该问你的,曲,你骗我而归,却让这个女人进我屋,想作甚?”
秦歧玉真的生气了,他愈发平静,便代表他气得愈狠,他直接下达命令道:“将这个女人带走,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给我换一遍!”
“喏……”
曲捡起地上的皮毛,都不敢让郑姬在屋内停留穿衣,将人半拉半拽带了出去,而后她怎么来的,又被他怎么送了出去。
折腾一通,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秦歧玉已经沐雨更衣,正跪坐在案几后,他眼眸轻垂,着一身黑衣,一身气势让他仿佛见到了老秦王。
他“扑通”跪了下来,连玉都不敢叫了,“公子,奴知错。”
秦歧玉缓缓抬眼,“你何错之有?”
“奴不该擅自做主,欺骗公子而归,还串通李公,放郑姬进屋。”
“曲,”秦歧玉眨着他泛红的眼,说道,“再有下次,你便不要留在我身边伺候了。”
他会给他选个或山清水秀,或繁华都城,送他前去,照顾他后半辈子。
曲浑身一颤,重重趴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公子,奴真的知错了,公子不能赶奴走啊。”
“公子,奴只是想带公子回国,我们得回国啊,公子!”
说着,曲忍不住哽咽起来,“王已经老了,公子的亲父安闲王身体也不太康健,他们正在选下一任储君,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起公子来。”
“李公说会出资资助公子回国,奴这才动了昏心啊。”
他哭道:“我们不回国,以后怎么办啊,一辈子都留在郑国吗?”
“你堂堂秦国公子,日后要一辈子都给别人打工为奴吗?奴不忍心不忍心啊!我们得回国竞争储君之位啊公子。”
秦歧玉起身将曲扶起,肯定道:“我会领曲回秦国的。”
曲见他态度软和下来,哭道:“我们怎么回,我们连钱都没有。”
“谁说没有的,”秦歧玉从袖中摸出金饼,“这不就是钱么?”
曲看着金饼嚎啕大哭,“这不够,不够啊。”
秦岐玉缓缓握住沉甸甸的金饼,眼中阴霾不散,缓缓吐出口浊气,“曲,我有办法回国,你放心。”
次日一早,秦歧玉便架着牛车返回了村中,推开小院,一切都还是原样,他先去看了褚卜,确认褚卜依旧在熟睡,方才去了厨房。
等几人陆陆续续苏醒,还在愁早膳做点什么对付吃,便闻香味袭来,秦歧玉端着饭食走来。
褚时英一愣,“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家中事情都处理好了?”
秦歧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些深,好似有千言万语,她再想看时,低垂的长睫便将那双眼睛遮住了,他放下菜,回道:“都处理好了伯英。”
褚时英点头吃饭,又忍不住询问:“你这次回来后,可还会请假?”
若是他要同那豪商联系,就得请假,到时候她不给假,两人就联系不上。
正想着,秦歧玉给她盛了碗羹,“家中事奴都处理好了,不用请假。”
不用请?凤眸在他身上扫过,难道是昨日那块金饼给的好?
秦歧玉淡然的让她打量,自己跪坐在褚卜身边服侍褚卜用食,褚卜摆手,示意不用管他,让秦歧玉自己吃。
秦歧玉闲聊天一样说:“今日回来听闻街边人谈论,半月后有秋猎,主公今年可要去?”
往年秋猎郑王都要请褚卜同乐,褚卜自来到郑国,每一年的秋猎都没落下,今年他却先看向了褚时英。
褚时英却是有些恍惚,她前世没参加过这次秋猎,正忙着筹备自己和郑季姜的婚事,而婚后,以王后身份组织开办,再也没有年轻时期待的冲劲了。
褚卜问:“公子西元邀你前去了?”
三三替褚时英抢答,“不光公子西元,公子仲清、公子季姜全都邀请伯英参加秋猎了。”
秦歧玉听闻,吹了吹碗中羹上的热气,褚卜询问褚时英可想去,褚时英当即就道:“去!”
褚卜便道:“时英若去,那我们便一起去。”
秋猎那日,晴空万里,三三留下看家,褚卜带着褚时英和秦歧玉一起前去。
褚时英上牛车时,秦岐玉就候在一旁,主动伸手搀扶。
她睨了他一眼,从容将手滑进了他的手心,两手本是虚虚搭着,他却一下子将她的手包裹住了,略用力将其撑起。
而后他整个人呈环抱状,微凉的手从后扶住了她的腰,用苏苏的魅惑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