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按在他肩头,虚虚抱着她。
吕雪下了马车,便见两人拥抱在一起,示意护卫们收回佩刀,又折回了马车,孤伶伶一个人坐着,眼?里满是?落寞。
马车外,时不时能传进秦歧玉与褚时英的声?音,吕雪伸手?,在手?指碰到车帘时,又落了下来。
此时秦歧玉已?经洗净双手?,挽起宽袖,拿起一只野兔亲自给褚时英烤制,褚时英提要?求,“我?想吃焦一些的。”
“好。”秦歧玉坐在火堆旁,拿树枝烤着野兔,时不时翻个面,而后用匕首将最外层的兔肉割下来喂给褚时英。
怀孕之后的褚时英比以往要?好吃些,脸上也带了些肉,被火光映着整个人都?发着柔光,就?连那双丹凤眼?都?没了往日的戾气。
一口接一口的,秦歧玉将褚时英喂了个肚饱,这才松了手?,直接拿过亲卫烤的野兔对付地吃了一口。
而后他将褚时英小心拉起来上了马车。
马车内漆黑一片,借着外面的火光,才能看清一二,他朝褚时英望去,她眉梢一挑,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亲。
双手?更是?环抱上他的脖颈,同他唇瓣研磨了一番,而后有些嫌弃地推开他,“都?是?沙子。”
秦歧玉不让她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语气略带着些委屈。
“收到你的信件我?便出发了,一路疾驰,哪成想到了白?恶城,你竟然跟着吕雪跑了,为?了追你们,日夜兼程,可不身上都?是?沙子。”
褚时英歪在他怀里笑,“什么跑了,我?不是?都?给你留信件了。”
“那么相信我?会?来?”
她哼笑,“你敢不来?”
“自是?不敢。”黑暗中,他将下巴隔在她的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
她则悄悄拽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能明显感觉身后的人身体一僵,她轻笑道:“你摸摸,我?能吃、能睡、能跑、能玩,想必小家伙健康得很。”
大掌十分小心地放在褚时英小腹上,动都?不敢动,须臾,听见他忐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的手?会?不会?凉到他?”
“没事的,我?和小家伙都?没那么脆弱。”
说完,她自己笑了出来,用手?肘戳他,“你傻了不成。”
他没回话,只是?将她拢在怀里,不知过了多久问道:“明日想吃什么?”
褚时英窝在他怀里,在熟悉气息中半睡半醒的嘟囔,“你做得都?行。”
朦胧间好似听见他说:“那我?明日去采些野菜,摘些野果给你。”
“嗯……”
次日,褚时英一脸菜色地望着手?里的野菜米羹,秦歧玉为?她擦擦眼?角,“怕你吃肉吃多了上火,特意给你熬了粥。”
一看褚时英就?不想吃,他便垂下眸子,一副十分失望的样?子,“我?起了一个大早专门去采的……”
“我?吃,我?吃。”这谁能受得了,褚时英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在他们两人对面大的吕雪,默默端起碧玉碗喝着里面的菜羹,又指使着人给他们送了一条咸鱼干。
秦歧玉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吕雪,接过咸鱼干,撕碎了扔在羹中,复又看向褚时英,两人眉眼?间,确有那么几分相似。
可能时英没有关注过,他们两人的性格,其实也有相似之处,扒下吕雪清冷性子,他内里有和褚时英一样?的执拗。
左右快要?到吕国了,到了吕国一切都?能真相大白?,他便没有多嘴。
有他照顾,褚时英身心舒坦,也不用特意拖延行程,所以队伍很快便越过县城,直奔白?盐城而去。
白?盐城不负它的名字,一眼?望去,全是?掺着贝壳的白?色建筑,建筑上还挂着海螺等物?,别具风情。
而他们入城后,一脚踏入的不是?城区,而是?一个占据白?盐城将近一半面积的盐市。
吕雪下了马车,走在两人身边介绍道:“这里是?吕国最大的盐市,市面上能见到的盐,这里全都?有。”
他走到一个摊位前侧身停下,秦歧玉便拉着褚时英的手?跟上去,听他如数家珍的讲:“盐分五色,精盐、粗盐、场底盐、印盐和花盐。”
“我?们面前这些按颗粒大小售卖的则是?精盐、粗盐、场底盐,也就?是?一般庶民会?购买的盐,它们全部都?是?阳光直晒的盐。”
褚时英低头去看这些盐,豆粒大小的是?粗盐,粉末的是?场底盐。
吕雪瞥了两人一眼?,继续向前走去,走到一铺子前熟门熟路进去,听见里面伙计一叠声?的唤公?子。
他吩咐道:“将花盐与印盐拿出来。”
“喏。”
伙计端出两个木箱,吕雪介绍道:“印盐如白?玉官印,花盐则泛着钟乳美感,因此得名,这些便是?各国达官贵族最喜爱的盐。”
“若要?在白?恶城开设店铺,我?将开设盐铺。”
褚时英连连点头,直到这时,才有了吕雪也是?一名商人的真切感。
而后吕雪领着他们在盐市逛了一圈,方往城里而去。
吕国整体气候要?比郑、秦热,他们离开白?恶城的时候,都?需要?披披风了,可在这里,只需单衣。
车帘被掀了上去,吕雪淡漠的声?音从另一架马车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他道:“我?先将你们安置在我?在白?盐城的住所。”
两人无所谓,可到了地方,东西还没收拾妥当?,他们就?接到了吕国长公?主的宴请,邀请他们十日后赴宴。
第七十九章一场鸿门宴
吕雪在介绍自己母亲时,用得是强势一词,而宇外?出打?听回来,白盐城的百姓们?,用美艳来形容她。
她吕国长公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实力与?美貌并存,未见?真人,尚且不知她到底是何种人。
都说吕国长公主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吕国,而秦歧玉乃是秦国公子,出席这种涉及两国邦交的宴请,便要慎重考虑。
褚时英有些担忧,“若不然,我自己赴宴便是。”
实在是郑国那些年关押限制秦歧玉,给她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她怕秦歧玉会出意外?。
秦歧玉忙着为她穿衣,如今她小?腹已初见?隆起,他虚虚扣上腰带,唯恐伤及腹中胎儿,头也?不抬回道:“吕国长公主是位有远见?的人,她不会做出可能会导致吕、秦两国开战的事。”
理论上是如此,但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看她眉间?愁绪不散,秦歧玉蹲下在她腹上亲吻,“你不让我?去,定?是不行的,如你会担忧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