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过往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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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办公室里，花儿开着，钟摆咯噔咯噔的响着，桌上的报警电话从未停过，书架上摆着各式刑事案件，他们每天忙于工作之中，为人民破解各式各样的案件，却遭到人们的反感，可现实往往和事实成反比。翰韬认真严肃着指挥工作，可一个星期过去了，案件仍未有进展。

又是星期一，罄灵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办公室，还未走近，就听见其他几个女同事愉快的谈话声，这是每新的一周报社女人们的必修课，大家说说各自周末的趣事，分享彼此的快乐。罄灵停下脚步，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需要带着这样的表情来上班了，罄灵这样想着甚至体会得出自己心里的苦涩。昨晚，她又看到那个奇怪的生物了，几乎一整夜没合眼，罄灵的脸色有些暗黄。

刚走进办公室，李响就立刻注意到罄灵疲倦的神态，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关心道：“小唯，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休息好呀？”“哎，昨晚做噩梦了。”李响又扭动了一下身子笑着说：“噩梦终究是梦，看看皮肤都变差了，推荐一款很好用的润肤霜，你也试试？”罄灵敷衍了一句，结束了和李响的对话，她趴在桌上，摆弄起那盆已经没了生气的仙人掌，慢悠悠的打开了电脑。电脑蹦出的腾讯新闻都是关于最近吃脑事件，这是这星期的第九个人了，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变冷的天气总让人这样的措手不及。记得前几日还在抱怨北京魔鬼一样的天气，可转眼间却不得不穿上外套。今日的天空中没有狂风大作甚至静谧的没有一丝风，可那种萧瑟带来了那般的死寂。偶尔从街上传来的机鸣便是她所听到的全部声响，她无法用语言形容心中的那份悲恸，害怕，自从那个怪物闯进她的世界，就在没有人的身影，让她错觉她就是这世界上的唯一还能呼吸的，能发出一点声响让自己听见的。只有她还在坚守自己认定的世界，认定这地球以外还有别的生物，可是她不敢告诉家里人，朋友，害怕极了会给自己别人带去麻烦，尽管有人不这么想。这一个星期，她的世界有些独特，独特的甚至有些怪异。她突然喜欢和小花小草讲话，总觉得她们和自己一样亦是有灵魂的。

一个人心不在焉的回到家，空荡荡的房间使罄灵的心又慌了起来。害怕极致的扔掉手中的报纸狂奔到小区楼下，她希望能见到玲玲的身影。

风呼呼地吹着，吹得小区内的树枝“啪啪”地响着，“扑棱”，惊起了一群鸟儿。红绿灯永无休止地闪动着，给人送去温馨地提醒。街上，吆喝声不断，但行人却十分稀少。街旁，天未暗路灯却亮地很早，但行人却来得很晚。

“你还是一个人？”刚凝固的空气顿时被这声音融化。罄灵看着身后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鼻子一下就酸了。

翰韬很阳光的笑了笑。坐在了罄灵身旁：“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看似很平常的话语，罄灵却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回答。罄灵也微笑道：“不好！”

翰韬沉默不语，看着远处的行人，目光呆滞。罄灵压制心跳，她真的好想紧紧抱住他，问他这些年去哪里了，当年的承诺是不是还算数呢？可是她忍住了，也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无论怎么安慰自己，怎么都说服不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

“你怎么去当记者了？”翰韬打破了片刻的寂静。“那你怎么去当警察了？”罄灵睁大眼睛问道。

最后两人又欲言又止。

“听家里人说，你订婚了？”翰韬关心的问着。

“是，不过，我逃婚了。”罄灵挤出一个微笑，她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她多么希望他给的是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要逃婚，简简单单一点过日子不是很好吗？人一生，不长不短，不要错过了。”翰韬像父亲一般劝慰道。

“你是来劝我回去结婚的？”罄灵的心一下子到桑眼，这突如其来的话狠狠的纠着她的心。

“前一段时间，你妈妈打电话给我了，说你可能在北京，让我帮忙留意下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逃婚至此，可是，你和父母闹翻，说走就走，他们怎么办，你知不知他们有多担心你啊！”翰韬语气竟有些激动。

“那你当初为什么说走就走了，还记得高考时你说的话吗？”罄灵转过头，咽下嘴角的泪水，她不想被他察觉。

“以前的事情都是过往云烟了，人都应该往前看不是吗？给你父母打个电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不要让他们担心，他们也是为了你好！”翰韬松了口气。

“我的事情你无权干涉，你继续在认为你对的世界自欺欺人吧！”罄灵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如暖流一般，眼角瞬间干涩难受。

两人之间明明有很多的话想说想问，可现实总是如此，当命运在安排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已是物非人非了。

“我送你上去吧！在下面吹风会感冒的。”翰韬还是像以前那么体贴，连说话的温柔语气都没有变，他还是他，只不过他成熟了。

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隔了一道坎，楼下的借风来消洒自己的忧思，楼上的看着他在原地打转，却不能告诉他，这些年，她一直等他，等着他的出现，曾经无数个梦里，她梦见他穿着校服为她送早餐，梦见他阳光一般的笑脸，这一天终于到来，她却是以这样一个方式诠释着。

自从她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订婚之后，她就喜欢一个人的独处，认为那里才有真正的自己。可现实总让她不得不给自己一层厚厚的伪装，她总在别人面前是这样的快乐，从不让人觉得她有什么不同，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强颜欢笑的背后是更大的失落。很多人告诉她生活本没有这么多的如意，她说她懂，他们便笑她。谣言她，她无言以对亦不多语便转身离去。就连自己的父母也觉得她活该。此后，闹翻，故乡再也没有传来罄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