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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西部的一片无名的大地之上,那里山峰高耸,丛林密布,沼泽广布,迷雾缭绕,毒虫出没,野兽,野人横行。简直险恶无比,令人胆寒。普通百姓,根本不敢靠近。许多年前的时候,西部的野兽经常出没东部平原地区,百姓的居住地,人们不堪其扰,各处求神拜佛,希望神明能来拯救他们。而恰恰这个时候,两位奇人异士,各怀绝技,出现在这个地方,帮助百姓击退了这些野兽野人,人们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刚刚从野兽的血盆大口中逃出来的人,便开始跟着那两名习武之人学习武功,以求自保。然而暴风雨前是最宁静的。渐渐地,很多人都在一争高下,形成了许多门派。百姓的生活又再次被打乱。而那两位习武之人,也因意见不合,于是便相争了起来,其中一位被打败后,带着一部分的人前往了北方。剩下的那一位胜者,平息了南方的纷争,建立起了赤霞山庄,被称为了最大的门派。另一方面,有一位胆识过人之人,不希望江湖人士统治百姓,便自己建立了一个政权。因赤霞山庄和此时的当权者都一心希望百姓能安稳的生活,赤霞山庄又无统治人民的意愿,于是当权者和赤霞山庄达成协议,互不干扰,时至今日。
而如今,两大门派,江湖恩怨未了,北方迷踪门意图统治江湖,时常南侵,赤霞山庄好言相劝,道义相求,然而迷踪门并没有罢手的意思,时常发生江湖争斗。而另一方面,帝王新丧,国家内乱,纷争不断,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赤霞山庄也不如以前那么强大,有心帮助,却奈何无暇顾及。于是民间侠义之士,有志之士,纷纷揭竿而起,欲脱离战乱,重建家园......而一名少年的想法,却与之不同......
在一个平和的小村庄里,因远离皇都,战乱还未波及到。在这里住着百户人家,大家的生活平平淡淡,却很欢乐。
一群十四五岁孩子里面,一名年长的孩子,正对着一名坐在石头上面的男孩子气冲冲的说到:“又是这些蠢话,北方有什么好的,你去了那里,一个人能活得下去吗?”
一名女孩子也接过了话说道:“对啊,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北方一个人生活呢?”
那名被训斥的男孩不高兴的说:“你们就知道现在的生活,而且人各有志,我有我的生活理想不行吗。”
一个男孩又接着道:“这理想有什么好的,看我,我的理想就是继承我爹的一大亩地,娶一个娘子,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这多好啊。”
那名坐在石头上的孩子斥了他一句:“又不是猪,生那么多孩子干么。”
这名孩子一听,有点不乐意了,撸起袖子,朝着石头上的那名孩子喊道:“张之余,你这么说是想打架吗?”
旁边另一个孩子拉住了卷起袖子的男孩,对他说道:“好了,他就这幅德行,别管他。”
这时候,从他们的身后边走过来了一位盘着头发年轻的女人,看着他们几个孩子,道:“都中午了,还不回家吃饭去。”
几个孩子朝着那位妇女笑了笑,一同说:“知道了,我们就回去咯。”然后一会的时间就跑光了。只留下了坐在石头上面的张之余。
那名妇女走到了张之余的身边,微微的露出了笑容,道:“又和他们吵架了吗?一脸的不高兴的样子。”
张之余转过了脸来,咬了咬牙,微微的点了点头。
妇女伸手拍了拍张之余的脑袋,道:“别放在心上,快回去吧,你爹在找你呢。”
张之余抬起头看着妇女,从坐着的石头上跳了下来,跟在了那位妇女的身后,往村子里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着青葱茂盛的树林,绿油油的青草地,肥沃的田地,还能听到鸟虫的叫声。有着这美景相伴,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村子里。村口竹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子,名曰“桃园村”。
看着路上很多人背着行李再聊天,张之余好奇的问道:“娘,他们在干什么?”
之余的母亲只是微微的一笑,并没有说话。之余也没再去问,一路安静的跟在了母亲的旁边。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之余一路小跑,推开了篱笆门,此时,一名中年人身上背着几包行李,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
张之余一脸疑惑的走上了前去,来到了那名中年人的跟前,问道:“爹,你背着这几包行李做什么呢?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中年男子用那厚实的手掌拍在了张之余的肩膀上,双眼满是不舍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回过了首来看着张之余,道:“是啊,要离开这里了。帮你娘亲收拾一下东西,等下就离开。”他没有再说什么,把行李放在了一旁的竹桌子上,走了出去。
张之余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默然的一痛,连忙走到娘亲的跟前,好奇的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们要离开这里,你们不是说最喜欢这里的吗?”
之余的娘亲微微的一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北方的生活吗。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去住下。”
张之余一听,心中有了一点小激动,道:“真的吗?可是,爹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之余侧了一下头,看着正在和村民聊天的父亲,一脸的疑惑。他低下了头去,淡淡的问:“娘,是不是要打仗了,所以我们才要离开的。”
之余的母亲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她叹了口气,道:“毕竟你也长大了,瞒不过你了。”
张之余抬起了头,望着母亲,乐呵呵的道:“娘,没事的,只要我们一家在一起生活,去哪里都一样。”
看着自己的孩子很懂事的样子,之余的母亲倍感欣慰,道:“说得没错。”母亲说着朝着屋子里走去,道:“之余过来帮忙,等下跟上村长他们。”
之余快步走了上去,帮着母亲收拾好了行李,一家三口站在了门外,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房屋,许久没有说话。
整个村子,几百户人家都陆陆续续的从家里走了出来,托儿带老的,看似热闹,但气氛却显得很是压抑。
一位中年人走到了之余父亲的跟前,把刚才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之余的父亲:“老张啊,刚才从村长那里得知,那些策反的官兵已经杀过来了。”他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过来,又接着道:“听说啊,那些官兵简直是杀红了眼啊,见到人就杀,不管老人,女人还是小孩,一个都没有放过。真真是可怕至极啊。哎...”他说完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之余的父亲一听,浑身一震,毕竟是普通老百姓,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也很是害怕,口齿不伶俐的道:“这...这...不是...屠村吗?!”
那位村人一听,连忙捂住了之余父亲的嘴,紧张的道:“小声点,你小声点,村长还没有让村里的人知道呢,我是知道你嘴严,所以和你说的。别那么大声。”
之余的父亲额头上冒着冷汗,喉咙突然变得很干,他咽了一口口水,道:“是,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老林。”
而在一旁的之余母亲和之余听到了这个消息,脸色立马吓得惨白,一时间周围的声音像是从他们俩人的耳中消失了一样,变得异常的寂静。母子俩呆呆的看着之余的父亲。父亲回过身来,把她们俩人搂在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抱着自己的一切,父亲回首望去,村长正在组织大家离开这里。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村民上气不接下气的快步跑了过来,停在了村长的面前,大气还没喘过来,就接着道:“不...不好了,那些官兵...冲到村门口了,见人...就杀,挡...挡不住。”
此话一出,在场听到的人顿时脸色煞白,都安静了下来。
村长看着大家,叹了一口气,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旁边的一个人看着村长,道:“村长,快点拿主意吧。”
又一声长喊,另一个村口的一个人跑了过来,道:“不好了,这边的出口,来了许多官兵,见到人就杀,我们正在反抗。”
村长看着在场的人,握紧了拳头,看着大伙,大声说道:“现在这样的处境,我也不瞒着大家了,我就简单的说明一下。”村长站在了旁边的木凳上,道:“现在策反的人已经杀到我们这个村庄,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所以我才要让大伙离开这里的。”村长说着,留下了眼泪,他擦了擦。旁边的一位村名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好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村长不必自责。”
“是啊,村长放心,既然跑不了,我们大伙就跟他们拼了。”
“对,我们人那么多,不怕。”
“大伙,拿起武器,保卫我们的家园。”
“好!”众人道。
村长看着大伙同心同力的气势,也振作了起来,看着大伙等待自己的命令,道:“好,现在所有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全部到后山去躲着;其他的男丁拿起能用的工具当武器,分成两队,一队守住西边的村口,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另一队跟着我来。”
村长旁边的那个人又说道:“村长,你也和他们一起躲起来吧。”
大伙也一同道:“是啊,村长。”
村长摇了摇头,道:“我去和他们谈谈,至少有一线希望。”
见众人有话要说,村长伸出了手,示意大伙自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然后带着一队村名,往东边的村口走去。
见男人们都拿着种地工具兵分两路,之余的父亲也拧起了锄头,他看着自己的娘子和儿子,微微的笑着,道:“快去躲起来,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母亲看着父亲,止不住泪水的哭了出来,道:“要平安回来。”
父亲轻轻的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水,回道:“嗯,一定。”然后又看着之余,道:“之余,你是个男子汉,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护好你母亲,知道吗?嗯?”父亲见之余因为受到了惊吓而一动不动的样子,又大声的道:“听到了没有?!记住了没有?!”
之余缓过了神来,眼中含着泪水,有点哽咽着,慢慢张开口,道:“嗯,我记住了。”
父亲看着之余,大笑了一声,道:“瞧瞧你们俩,又哭鼻子了。我去一会儿,等下就回来。”说着,握紧了锄头,往村口方向走去。
望着父亲的背影,母亲捂着胸口止住了泪水,牵着之余,和所有的老弱妇幼等人一同往后山跑去。
此时的天空下起了大雨,村长等人也来到了村口,看着躺在地上一身血迹的村民们,以及一些官兵手中流着血的武器,大伙心中自然无比愤怒。
领头人穿着一身铠甲,手握着长刀,从刀的上面滴下了一滴一滴的血,那就像滴在了每一位村民的心里一样。村长稳住了大伙,自己一人走上了前,正要和对方的领头人对话的时候,突然,从对面的后方,射出了一只弓箭,狠狠地插在了村长的胸口,这一幕来得措手不及,村长倒下了,村民们大喊着冲了上去,无数的弓箭射了出来,村民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地上,血流满了一地,混着雨水,流进了河里,染红了整片的河流。
雨越下越大,躲在后山的村民浑身都被淋湿了,一双双渴望家人回来的眼神是令人那么的心碎。现实总是那么多的残酷,望穿秋水的回来的人,都是一双双狰狞的猩红的双眼以及沾满了鲜血的冷兵器。看见这一幕,绝望笼罩了整个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雨,在这一群老弱妇幼眼中,已经犹如野狼般的哀吼。
领头官兵把手中的长刀举得高高的,身后的一群野兽一样的官兵像是发现了猎物一样兴奋的流着口水冲了上去。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笑容,大家四下纷纷的逃窜,然而,这已经是尽头了。无处可逃的人们哀吼着,哭泣着,挣扎着,然而现实并没有改变什么。
母亲抓着之余,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着,四下在找着什么。之余害怕着又好奇的问道:“娘,我们在找什么呢?”
母亲并没有说话,等她看到了一处浅坑,然后让之余蜷缩着侧躺在了里面,自己趴在了之余的身上。看见母亲这么做,之余哭着说道:“娘,那你怎么办?”
母亲温柔的说道:“男子汉,有泪不轻弹。现在不要说话了,记住娘经常告诉你的,痛苦或者难过的时候,咬着衣服,这样就哭不出来了。”说完,之余和母亲一同咬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再说话了。之余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本来各种撕心的哭喊声,他现在都没有再听到了,身体还时不时的颤抖着的他,松开了嘴,轻轻的喊了声:“娘亲。”之余自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又喊了一声娘亲,然而母亲并没有回答他,他轻轻的推开了母亲的手,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了进来,使他睁不开眼睛。等他慢慢适应了之后,他才看清楚了自己的母亲嘴角留着已经干透了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时间他的心无比的疼痛,让他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张之余没有再哭了,只是一直咬着衣领,从母亲的身子下爬了出来,无暇顾及其他,紧紧的把自己的娘亲抱在了怀里,强忍着泪水。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的放下了母亲,身上还有点湿的站了起来。
生平第一次,这一瞬间,他的脑袋差点炸掉了。
张之余放眼望去,地上堆满了老弱妇幼的尸体!除了他自己,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