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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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父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女孩，不明白两个年龄这么小的女孩为什么会撒谎。

是的，他宁愿相信是她们撒了谎，也不会相信自己儿子真如她们所说的能做出那种行为！

于是他把头转向了李德琛，冷冷的说道：“你教她们这么说的？”

“这位家长，你再这么出言攻击的话，老实说，我就不会再跟你这么客气了。校长，你也听到了，两个这么小的孩子，说的很清楚了，这个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事情我就让她们回去了，她们还在上课。”李德琛说道。

万常春此时也是有些发愣，觉得事情古怪，但事已至此，再去问两个女孩也是没有意义了，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他点点头，李德琛就让那两个女孩回去了。

李德琛坐在了椅子上，淡淡的说道：“校长，事情的原因和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也该解决了吧，如果现在协商医药费的问题，很明显，这是一个普通的小事故，但我倒是也愿意负起这个赔偿，毕竟我身为老师，这个事情出在我身上，我也没话说。”

万常春听见李德琛这么说，就转头看向赵父。

“赵先生，你看...这样，李老师也这样说了，我这个做校长的也做个中间人，现在赵同学也已经醒了，也没什么大的事情，要不，这个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你看行吧？”他说道。

万常春此时看到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想赶快把这事情结束。

然而赵父却是看着万常春，有些激动：“那我儿子的打就这么白挨了?打了人，就这么赔点什么医药费就行了？万校长你就看不到他那恶心的表情吗？！”

万常春听到赵父这样说，脸色也是一变，李德琛反应就更激烈了，他直接站了起来，瞪着眼看着赵父，说道：“姓赵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学校！是你撒野的地方吗，凡事要讲证据！你三番两次污蔑我，哪怕就算是到了警察局，进了法院，我也不会怕你！你更也别在这发什么脾气，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跟你儿子一样，你儿子看我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你！”

李德琛这几句话一说出口，赵父就彻底受不了了，直接就冲上去揪住了李德琛的衣领！

万常春急忙上去拉开了赵父，同时挡在李德琛面前。

“赵先生，你别冲动，这是我的办公室，你别动手，有一些话我也该是当讲了，确实凡事都得讲证据，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也不能一味的硬说。”万常春看着赵父说道，生怕他一激动在办公室跟李德琛打起来，那就太难看了。

万常春看赵父脸色毫无缓和，一直死死的盯着李德琛，就又说道：“我身为校长，说句公道话，今天的事情，到此也结束了吧，刚才李老师说了会赔偿你们的医药费，而我校方，也会赔偿你们一部分的抚慰金，其实说实在的赵同学这孩子，平时也确实挺活跃的，在学校也制造过不少的小事，不过这也都是过去式了，这次的事情也是他欺负女生在先，我看赵先生你回去之后，还是好好的跟他谈谈，问清楚这次的事情，毕竟孩子的教育，你们家长也有责任，还是得从小就重视的。”

万常春这一番话确实也是中立，看着也没什么毛病，但是此时正在火头上的赵父听了之后，差点就要当场爆发！

但他忍住了，看着校长，语调压抑的说道:“万校长，现在又成了我孩子的责任了是吗?是我的教育有问题是吗？今天到头来，你就给我个这样的说法？”

“你看你这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该解决的都在给你解决，事情的经过也叫了目击者说给了你听，我一个当校长的还能怎么办，我也已经尽职尽责了，你要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那没办法了，要不报警吧，咱们走司法程序，李老师，你看行吧。”万常春扭头看向李德琛，那李德琛却是偏着头不屑的笑了笑。

“要报警的话，就报吧，我不会怕的，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的老师会做的事情而已。”

然后他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一旁的赵父突然闪过万常春，他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李徳琛的胳膊！

“好啊，我也不怕事，你打了我儿子，我就打你，我也做一个正常父亲该做的事情，给你个教训！”赵父怒气冲冲的道。

李德琛看向赵父，露出了淡淡的笑，那笑意很冷很嚣张。

“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你下场会很惨，你可以试试，你儿子的事情，最多算我个教师体罚，而你打了我，就是故意伤害罪。”

李德琛瞥了一眼被已经万常春拉住的赵父。

“还有，刚才这一下，你儿子的医疗费我也不会再出了。”他猛地甩开了抓着自己胳膊的大手，然后揉了揉胳膊，转身就走了...

而万常春就使着一身的劲儿，把赵父又拉回了办公室。

“你们的医药费的花销，学校会来负责，唉...赵先生，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办公室里传出了万常春的声音。

……

医院里，此时赵世豪正坐在病床上，仰着头，看着窗外的依然在下的雪，世界还是如早晨一样的银白，然而这短短一上午的时间他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如今觉得自己的心态跟早晨都已经不同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上出现了特殊的变化。

“来，乖，吃苹果”赵世豪的妈妈在床边削着苹果，消好了之后就切成小块，放在碗里给他递了过来。

赵世豪收回了看窗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妈妈，就接过了苹果，上边还插着一根牙签。

他拿起苹果吃了一块，就感觉咀嚼的时候头就发出阵痛，很难受。

“妈，不吃了，头疼！”

然而突然他感觉到在咀嚼的时候，头隐隐发出阵痛的瞬间，他对周围情绪的感知似乎瞬间灵敏了！而阵痛消失的时候，感知就随之减小，从被动的感知变成必须自己主动去感应才能获取到。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这次的昏倒，其主要的原因或许并不是因为李德琛的那一巴掌，而只是一个巧合，正赶上自己身体变化的那个时机。

记得在李德琛那一巴掌打下来前，自己因为巨大的心里压力，导致全身颤抖，而那时，头就已经隐隐胀痛了。

“头疼啊，那别吃了。”赵世豪妈妈说道，“果然，还是得再养一段时间啊...”她接过了儿子手里的碗，自己就开始吃了起来。

“妈，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赵世豪问道。

“再在这呆一天吧，医生说你这个情况，还得再观察一下。”赵世豪的妈妈看着儿子。

“哦。”

于是小胖子赵世豪，就在妈妈的陪伴下，开始了在医院的无聊时光。至于他的常老师，再看到这里没什么事之后，就已经回去了学校。

百无聊赖的赵世豪，开始去观察周围的人，他发现自己的能力也有限制——

首先，睡着的人，感受不到情绪，哪怕他努力的去尝试，也还是接收不到。就像现在旁边那个床位的一个被砸伤了头的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此时正在睡觉。

接着，他发现，发呆发愣什么也不想的人，貌似也没有情绪，或许是他感受不到。他看着对面床位上的一个中年男人，那个人此时怔着眼，出神的看着窗外，思维正在放空。

第三，如果自己闭上了眼睛，那么看不到的话，自己也无法去主动感应。不过他尝试了一下，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如果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人跟自己交谈，或是跟别人交谈但声音足够让自己听见时，自己也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的，只不过没有那么的强烈和清楚而已。

而最后，那就是自己的感应距离有限制，离得越近感应的越明显越清楚。而且并不是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能感受到，而是当距离大概到了五米或者六米的时候，就感应的不明显了，而再远一些，那就好像很难再感应到了。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这个距离的限制应该是可以慢慢的突破的，而且和之前那一点一样，就是哪怕距离有些远，当然不能远的特别离谱，只要对方对着自己喊话，还是能够勉强的感应到对方的情绪，哪怕同时是在闭着眼睛。

就这样，赵世豪在这医院的病床上慢慢的琢磨着自己的“超能力”，而随着这能力的到来，在逐渐的使用的过程中，产生的新鲜感和兴奋感，也使得他那之前所经历的阴霾，在渐渐的一扫而空。

第二天中午——

“好了，你们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一个护士对着母子俩说道。

出了医院之后，赵世豪看向对面的那所学校，正是自己所读的学校“红旗小学”，它和“市第三人民医院”隔路相忘。

赵世豪扭过头，就和正掂着一些生活小用品的妈妈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妈，爸呢？”刚到家的赵世豪就看向妈妈问道。

在昨天中午的时候，赵世豪的爸爸回到了医院，然后在医院陪了母子俩一会，简单的说了一些情况，当得知他去了学校时遇到的情况和最终的结果后，赵世豪的妈妈也气的不行，不过，现在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样了，他们商量，让学校把赔偿的医疗费直接交给之前垫付了的常匀，至于抚恤金什么的，已经没所谓了。

后来赵世豪的爸爸就离开了，他在银行工作，需要回去上班。

晚上的时候，赵父来到医院，待了一会之后，赵世豪的妈妈就让他先回家去休息，而她在医院陪着儿子，而当时，赵世豪正在睡觉。

“你爸他去上班了啊，刚才我在医院的时候跟他打过电话了，说你出院了，他挺高兴的，就说等他晚上下班咱们仨一起去吃顿好的！给你压压惊。”赵世豪妈妈微笑的看着他。

“啊？吃什么啊”赵世豪一听，瞬间就开心了。

“你想吃啥？”妈妈笑着问道。

“哈哈，吃汉堡，我要吃汉堡包，还有薯条，披萨！”

赵世豪兴奋的道，整个脸红扑扑的，精神奕奕。

“哈哈，好，我等会跟你爸说一声，让他选个地方，晚上咱们直接去找他。”

“嗯！”赵世豪开心的笑着。